()血月宗議事大殿中,血羅看到幾個字後面色大變,一下將玉簡捏了個粉碎,其近乎咆哮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所有長老、護法听令,除輪值看守星球之人,速速與我前往飄雲星。後續部隊即刻開赴血月星域邊境,隨時等候命令!」
眾人皆驚,齊齊發愣,「都聾了?沒有听到我說的話嗎?」血羅咆哮道。
「是,宗主!」血羅迅速步出大殿,其身後有三十人當即跟上。
剩余的十人不曾離開座位,見離開的人消失在大殿外後,其中一名青衣男子冷哼一聲︰「真是好大的威風。」
「嚴長老何必生氣呢,他們這一去,還不知道有幾個人能回來。」一名白衣男子輕笑道。
「就是,最好一個都別回來。」
嚴姓姓長老高深莫測的一笑,沒有答話,起身出門而去,隨後九人也相繼離開。而無人發現,一道籠罩整個大殿的神識悄然隱沒。
大殿下方,萬丈深處,一個完全封閉的石室內,濃郁的血腥味從兩個丈許大小的血池中不斷冒出。每個血池中都盤膝坐著一道長發掩面的身影,其中一人一身血衣,另一人一身紫裙,赫然是一男一女。
忽然,右側的血池中血衣人發出一陣怪笑,紫裙女子似乎很感興趣的問道︰「師兄,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其聲音沙啞異常,近乎將死之人。
「終于走到今天這一步了。血羅那小子,沒枉費我一翻苦心教導。」血衣人笑道。
「哦?血月宗全體出動。奔赴飄雲宮了?」紫裙女子笑道。
「嗯,是啊。所有事情與我預想中的一樣,接下來就看血羅在飄雲星域的表現了,若是成功進入飄雲星。那麼血月宗還有延續下去的機會,要是進不了,那麼就等著滅亡吧。」血衣人長嘆一聲,「要是飄血城的傳承自我倆手中斷送,真是死也不會甘心啊。」
「呵,當年你我二人都中了天使族的靈魂詛咒,若不是四宇宙法則之力相互制衡,你我恐怕早就化為一堆枯骨了。眼下法則壓制漸消,我們恐怕也活不了幾日。」紫裙女子輕笑一聲,似乎早已看淡生死。「不過你讓整個血月宗圍著那個天字九號教官轉。是不是太過兒戲了。萬一那小子沒去飄雲星可怎麼辦?「
「師妹,你錯了,那個小子才是重中之重。」血衣人搖頭道。「你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趟飄雲宮拜候師娘,五萬年前那次,我去的時候發現正有兩個異族人在。其中一人重傷,一人只有靈王級修為,雙方是師徒關系。而那個重傷之人恰恰是蠻古族的先知。」
「就是那種擁有預測能力之人?」紫裙女子問道。
「不錯,當時那人已經重傷不治,其想為飄雲宮推衍一次氣運,不過作為交換條件,飄雲宮必須收留其弟子,並答應以後為其弟子做三件事。師娘讓當時的飄雲宮主答應下來。那人耗盡神魂最終推衍出來一些東西,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天字九號教習。」血衣人道,「當時其言,九號天極令的持有者可以帶領飄雲宮走出困境。」
「誰知道那人是不是胡說的,預測能力有那麼準嗎?」紫裙女子依舊疑惑。
「這片空間孕育的生命都很奇特,有這麼一些人並不奇怪。而且蠻古族先知的預測能力在南宇宙幾乎人人夸贊,反正我是信了。」血衣人道,「眼下飄雲宮已到了最困難的時候,而那小子卻恰恰去了飄雲星,這跟推測的結果也很符合。」
「那萬一……」
「沒有萬一!天使族中必定有人突破到玄神境,估計還不只一個。這場戰爭關鍵就在于飄雲星的護宗大陣,有足夠的雷晶,就能立于不敗之地。我跟你說過,那小子在飄雲星留下的那種制造雷晶的裝置吧,那是一種可以將水流的沖擊力轉化成雷能的裝置,只要河水不會斷流,就可以一直制造雷晶,而且這小子在外這麼多年,也一定積攢了不少雷晶。」血衣人分析道,「我讓血羅那小子積蓄了這麼多年的食物,可以支撐至少一百年,到時候,人族也會有人突破到玄神境了。只要撐過這段時間,那小子必定成為飄雲宮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血月宗再跟其打好關系,師父的遺願就有望達成了!」
「是啊,當年師父師娘因為意氣之爭,將飄血城生生的分成了兩部分。」紫裙女子苦笑一聲,繼續道,「若是按你說的發展,重新成立飄血城也不是不可能,縱然到時改了名字,想必師父也能含笑九泉了。」
「呵呵,一定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師娘的意思怎麼樣。」血衣人苦笑道,「每次去拜見,師娘都是冷著一副臉。」
「師兄,你怎麼犯糊涂了,既然當年那個先知預測的消息讓你听到,那師娘肯定也願意重建飄血城的。」紫裙女子輕笑一聲,卻又一聲長嘆,「只可惜師娘與我倆一樣,中了天使族的詛咒之力,多半撐不到那時候了。」
血衣人雙目猛然迸出強烈的恨意︰「該死的天使族,要是有當年的實力,我一定將其殺個精光。」
「唉,有法則壓制,我們沒到聖級,只能發揮玄神級的實力,而且大部分的真元都要用來壓制詛咒之力,能勉強與神級高手對戰就不錯了,去了根本就是送死。何況我們沒有幾天可活,師兄也不要太在意了,就是不知道師娘現在怎麼樣了。」紫裙女子嘆道。
「唉!」血衣人一聲長嘆,「五千年前,她老人家就離開飄雲宮不知往何處去了。」
「算了,師娘帶著師父的骨灰。死後兩人能在一塊,比什麼都好。」
「嗯!」
長久的沉默後,紫裙女子忽然笑了起來,「師兄。還記得我們當初怎麼認識的嗎?」
「當然記得,當年……」石室中滿是濃濃的回憶與歡笑。而血羅再回此處時,兩人早已氣息全無,但兩人臉上卻掛著血羅從沒見過的溫暖微笑。
……
洪荒天界,一座無名山峰上,一白衣女子正負手而立的看著十里外的一座山峰,那座山峰上本來應該是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現在卻被濃郁的靈氣淹沒。
「應該快要突破了吧!」女子輕輕一笑,忽然輕微的 嚓聲從其身旁發出,其淡然的掃了一眼地上眾多物件中一塊布滿裂紋的玉簡。「哦?飄雲宮出事了嗎?真快啊!」隨即其又扭頭看向那處山峰。
二十余日後。那處上峰上。露出了一道身穿藍底白雲圖案的女子身影,看其面貌赫然正是柳縴羽。山峰上的靈氣忽然宛如長鯨吸水般被其吸收進體內,又是一日後。其發出一聲充滿喜悅的長嘯,迅速朝白衣女子所在山峰飛來。
白衣女子感應了一下柳縴羽的氣息,笑道︰「不錯,氣息沒有一絲虛浮,看來你根基打得很牢固啊!」
「全憑祖師幫助,否則縴羽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柳縴羽異常誠懇的說道。
白衣女子輕輕一笑︰「以後的路還長,你還要多多努力。」
「是,祖師!」
「嗯,你的那塊感應玉簡裂了,飄雲宮應該是出事了。」白衣女子淡淡道。
柳縴羽這才發現地上的那塊玉簡布滿裂紋。其迅速將地上的一應東西收好,才眉頭緊皺的道︰「玉簡裂而未碎,看來飄雲宮是開啟了護宗大陣將波動遮掩了不少,不知是哪一方勢力進攻我飄雲宮。」
「不管哪一方,你現在趕回去都有些遲了。」白衣女子輕聲道,「不過你也該回去了。」
「祖師,您不和我一塊回去?」柳縴羽急道。
「呵,恐怕我在回去的路上就會隕落掉了。」白衣女子擺擺手,止住了柳縴羽想說的話,「這片空間的來歷我跟你說過,而眼下它的法則壓制正在減弱,我先前又不顧傷勢出手幾次幫你弄來三株萬星煉神草,我已時日無多,臨走前,我有些話對你說,你且記好了。」
咚,柳縴羽跪伏在地,臉上一片悲傷之色,「祖師之言,弟子必定銘記在心。」
白衣女子點點頭,自懷中模出一塊黑白二色的玉佩,輕聲道︰「當年大戰,有許多寶物散落在這片空間,其中絕大多數都被封印在這洪荒天界某處。其封印的外面是一個輪回五行陣,此陣五行循環,生生不息,環環相扣,任你修為再高,進入其中也是死路一條。而當年設下封印的五人各自留下一枚帶有其神魂碎片的玄冥玉佩,只要得到這五枚玉佩,就可解開封印得到那些寶物。這是其中一枚,你收好了。」
柳縴羽伸手接過,又听白衣女子低嘆道︰「據我所知,那其余四枚玉佩有兩枚在堯之族手里,一枚在天使族手里,一枚在現在中宇宙一個叫布蘭切特家族的手里。天使族的強大,遠不是你可想像,而且其野心也不是一般的大,我只要你保住飄雲宮的那一塊不被天使族得到就行。」
「弟子縱然拼了性命,也不會讓天使族得逞。」柳縴羽凝聲道。
「嗯,你盡力就好。」白衣女子輕笑一聲,從懷里又模出兩枚漆黑色的拇指大小的圓珠,「這兩枚霹靂雷珠足以轟殺神王以下強者,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使用。」
「是,祖師!」
「血月宗與我飄雲宮淵源極深,若是有危難可向其求助,其必會傾力相幫。當然,血月宗有危難,飄雲宮也必須多多護佑。總之,雙方以後多多來往。」
「弟子明白!」
「這片空間星變陸續結束,法則壓制逐漸減弱,或許將會有大變發生。當年那人推測天機時,我強行從中窺測一二,雖然弄得神魂大傷,不過我確定其推測的定然不假。如果這次飄雲宮是大危機,天字九號教習一定會出現。你稍後傳訊回宮,讓你妹妹善待之,最好是能將其安排在宮中要位。」
「弟子一定照辦。」
白衣女子滿意的笑了笑,卻又一嘆。「這麼多年來,歷代宮主一直我對精心照顧,我卻因為要壓制傷勢,一直沒有出手,飄雲宮漸漸衰弱,她們應該都會埋怨我吧!」
「不,祖師,我……」柳縴羽急得想說什麼,卻被白衣女子打斷,「我早早預測出星變。你為了培養一批資質極好的弟子。將大部分精英弟子嫁出去換取資源。你徒兒那一代的弟子對你怨恨頗多,你這個宮主的難處我很明白。這一代弟子務必要好好培養,早些回去吧。好好打理飄雲宮。」
柳縴羽看著在風中蕭瑟而立的縴細身影,悲從心來,眼淚簌簌而下,‘咚咚咚’嗑了三個響頭,其哽咽道︰「祖師保重!」
白衣女子看著遠處的風景,似乎輕輕點了點頭,直到柳縴羽走後許久,其才顫顫巍巍的從寬大的袖袍里模出一個白玉盒子,淚眼模糊的說道︰「老家伙,我們很快就又能在一起了。呵呵呵呵。」
笑聲久久不息。
……
冰幽星,一處山谷上方,一手持長劍的白裙女子與一手持闊劍的天使族人凌空而立。兩人渾身真元波動劇烈,其下方的冰雪山谷也一片狼藉,顯然二人曾發生過戰斗。
「冷音幽,沒想到你竟然突破了!」天使族人喝道。
「閣下來是想殺我吧,讓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冷音幽輕笑道。
「殺不殺你其實不重要,只要阻止你去飄雲星就行了。」天使族人道。
冷音幽道︰「就怕閣下沒那個能力阻止我去啊。」
「呵呵,你我激戰兩日,可是未分勝負。就算你甩月兌了我,到了飄雲星也遲了,因為我來的時候不小心將貴星球的傳送陣弄壞了!哈哈哈。」天使族人狂笑道。
冷音幽臉上的笑容愈盛,「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我?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說出來怕嚇著你。」天使族人斜瞄了一眼冷音幽,暗想到,只要你再問我一次,我就大方的告訴你。
「哦,那太可惜了。」冷音幽翻手收起長劍,取出一把玉簫,「看來,我手里又要多一條無名亡魂了。」
半個時辰後,天使族人雙眼無神的倒在地上,連元神都已隕滅,冷音幽臉上一片煞白,其模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吞了下去,「這寂滅魂音耗費的神識可真多。」揮手收起天使族人的尸體,其迅速飛至傳送陣處,見果然損毀,其只好拿出一輛黑色飛舟,坐了上去,「飛至最近的傳送星球也要十七八天,希望還來得及吧。」
……
飄雲星外的虛空中,一艘艘飛船正不斷從遠處匯聚到五艘龐大的飛船附近。
其中屬于天使族的那艘白色飛船的船艙中,一名盤膝閉目的男性天使忽然睜開了雙眼,其一臉興奮的望著身前懸浮的兩塊一模一樣的長方形玄冥玉佩,而其中一塊正忽閃忽閃的發著白光,「哼,我還以為你要多久才回來呢。」
神識放出,傳音向飛船甲板上的一名靚麗女性天使,其一臉笑意的盯著兩塊玉佩。
不一會女性天使下到船艙內,「父親,傳喚我來有什麼事嗎?」
男性天使顯得很是愉悅,笑道︰「克蕾雅,先前你對我將人員安排在此處集中有所疑惑,而且你還問過我為何我天使族長久以來一直要消滅飄雲宮,現在我就告訴你。」
克蕾雅眼眸一亮,靜靜傾听。
「這關系到洪荒天界的一處寶藏。大概四十億年前……」男性天使眼神迷離仿佛陷入回憶,其將空間的由來以及戰爭的爆發詳細講述了一翻,「這些都是我天使族的至高絕密,未經我與族長允許,你不得說與他人,知道嗎?」
「克蕾雅一定緊守秘密。」
「嗯,當年我族先祖與諸多強者合力圍攻那五人,那五人自知不敵,設下封印將那些寶物全都放入其中,在封印外圍那五人又不惜以生命為代價,設下一厲害陣法,當時圍攻者大都陷入那個陣法,被生生煉死,不過我族幾位先祖大人以元神秘術將消息傳了出來。其說只有找到那五塊帶有那五人神魂碎片的玄冥玉才能阻止那個陣法運轉。而我們之所以要攻打飄雲宮,就是因為其中一快玉佩在飄雲宮的手里。」男性天使看著那塊發著白光的玉佩,「那個寶藏里有我天使一族的一件鎮族之寶,我們必須要得到。」
「父親,那我們為何還要在此等候,直接攻破飄雲星取得玉佩不就可以了嗎?」克蕾雅疑惑道。
「你當我不想嗎?這些玉佩中的神魂碎片是以五行之基融入其中的,踫到屬性克制一方的時候,被克制的玉佩才能發光。這幾日,這塊玉佩都未曾發光,而其剛剛才發出光亮,這說明,那塊玉佩之前一直在外,剛剛才回到飄雲星內。而我們選擇的這個位置,也恰好能感應到飄雲星另一邊的護宗大陣範圍。」男性天使淡然道,「听說那女人是去了洪荒天界,要回飄雲星的話,那個方向也是最近的。」
克蕾雅听到此處,臉色卻是一變,「那女人萬一帶回足夠的雷晶,那飄雲星的護宗大陣可就又有足夠的能源了。」
「這個我早想到了。這麼多年來,我族耗費巨資研制的光晶戰車就是專門對付這個大陣的,十萬台戰車一齊攻擊,頂得上一千靈極前期高手不眠不休全力攻擊,那女人去了洪荒天界才多少年,除去來回路上所花的時間,又能帶回多少雷晶?況且,我們主要目的是那塊玉佩,若是早早攻破飄雲星,那女人不知會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父親你是如何知道那女人會在這個時候回去的?我們攻擊飄雲星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男性天使淡然一笑,「我怎麼會知道?她這個時候回來純屬巧合。聯合那幾方勢力,我們的目的就是圍困飄雲星,直到那女人返回為止。我相信飄雲宮的那些人一定會有辦法通知那女人的。」
克蕾雅依然眉頭緊皺,「計劃不夠周詳,我們應該確定了那玉佩在飄雲星上再來攻擊的。」
「這片空間的法則壓制正在逐漸減弱,多等一天,這些人突破的可能就會多一些,尤其是飄雲宮,若是有人也突破到我這樣的境界,我們拿到那塊玉佩的希望就一點也沒有了。這也是我與族長雙雙突破後,就突然對中宇宙發動攻擊的原因。還好我們找到了那塊在布蘭切特家族的玉佩。」
克蕾雅了然的點點頭。
「好了,這些說與你听,就是你不想心存疑惑。那女人這時候回來,我們也省了很多麻煩。」男性天使笑道,「你馬上傳訊讓飄雲宮歸順我們的人拖住柳縴羽那女人,盡量不要讓她將雷晶用到大陣上去,等光晶戰車一來,即刻發動攻擊。」
「是,父親!」克蕾雅出門而去。
男性天使思慮了一翻,收起了兩塊玉佩,開始閉目休息了。而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讓其中一塊玉佩發光的並不是飄雲宮的那塊,而是沈天宇的那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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