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已過,善扇的房間里掛滿了白布。
一處僻靜的小山丘上,易蒼淮帶了一行人送葬,幾位的家丁正在挖著墳坑,一鏟一鏟的黃土從坑中飛揚而出,碧釵和綠溪因為和善扇關系較好而被帶來,本來想告訴菱笙怕影響她的情緒而不能好好養病,可是還是有下人多嘴說了,菱笙哭的更慘,心中自責不已,可是再自責也沒用,人死了終歸是死了。
「少爺,好了,是不是現在入葬?」有個家丁一手杵著鐵鏟,一手擦著額頭上的汗對著易蒼淮說道。
但他什麼都沒有說,那個家丁就干楞在那,蘇皖洹上前了一步,一手搭在易蒼淮的肩頭,然後開口言︰「蒼淮,入土為安。」見易蒼淮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閉上了眼,蘇皖洹抬手做了個手勢,于是那家丁領命,開始忙活著將棺材放入里面。
她就這麼死了麼?
死易蒼淮一遍又一遍的反復在心底問這個問題。
「封棺——」那個家丁大叫一聲,于是剩下的幾個家丁開始用鐵錘將釘子釘進棺材。
听見這敲擊的聲音,易蒼淮的心里更亂了,索性不再站在那轉身退了幾步,抬眼看向蒼茫的天空。蘇皖洹見狀也走了過去,看了看易蒼淮的神色說道︰「蒼淮,你究竟還放不下什麼?難道善扇死了,你救綰梨的希望就破滅了一個口嗎?」
易蒼淮心不在焉的,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哎喲,好黑啊…。
眼楮好像也睜不開…。
好悶啊,怎麼沒空氣,全身上下都好酸啊動也動不了…。
那個死老頭把我弄哪去了…。
善扇輕輕的睜開了眼楮,四周漆黑一片。這是在哪啊?忽而听見外面錘釘子的聲音,善扇心里好像有不好的預感,于是又仔細往外听去。
「善扇,你的救命之恩,菱笙會記一輩子,這輩子無法償還你,下輩子一定償還你。善扇你一路好去…」
不會吧?真以為我死了?那我這是,莫非在棺材里?!善扇一驚,不會自己沒流血流死,倒被悶死在棺材里?不要啊!
善扇抬手撐住棺材頂,然後拼了命的敲擊︰「放我出去啊!我還沒死!我還沒死啊!」有個家丁好像听到了什麼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將耳朵貼在棺材上,善扇一見還有個棺材角沒有釘上,便尋著透進來的微微一點的光線,將手指伸了出去…。
「哎呀媽啊!詐尸了!」那個家丁的耳朵背善扇的手指拉住,善扇一感覺模到了人便又急急忙忙的伸另一只手過去,棺材本來就沒有釘嚴實,被善扇這一倒騰,反而又弄開了一個大角。易蒼淮听到了那邊的呼聲,轉過了身看去,之間善扇一手掀開棺材頂,一手撐著棺材的邊緣緩緩的站了起來。
因為要入棺,善扇臉上又沒有血色,所以讓綠溪給她化了個妝,鮮紅的唇,有神的雙眼,盤起的長發,白玉般的紗衣,顯的善扇此刻妖艷嫵媚,卻又有駭人,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啊!
善扇一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急忙又拍了拍胸口,咳了幾聲,這才怒氣沖沖的瞪向易蒼淮
「好你個易蒼淮!真以為本姑娘死了!」
易蒼淮只是笑,只是笑,笑的很釋懷,眉頭也舒開了。
碧釵、綠溪最不怕死,那些釘棺的家丁各個嚇到跑到了一邊,她倆沖了過去,將善扇從棺材里拉了出來,然後緊緊擁住︰「善扇姐姐…我以為你。我以為你…。」「傻碧釵,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要不是我機靈活人都被那個易堡豬給悶死了!」
「善扇,你真的沒死,你真的沒死!」綠溪急忙再度握住善扇的手,可以感覺到她的手上有溫度,不是詐尸,是真的真的活人。
蘇皖洹嘴角抽搐的看向善扇,怎麼著,這是怎麼回事?
易蒼淮終于朗聲大笑了幾聲,隨後刷的甩開了一把扇子往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