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易蒼淮卻說︰「夠了繁雪,天都黑下來了,菜,都涼了。」言繁雪才不情願的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下人出去,禁錮雙手的力一撤去,善扇急忙放在自己眼前相互揉了揉,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緩緩站了起來︰「言小姐,我傷你一只手,你上了我兩只手外加一張臉,心中氣也該消了吧?」言繁雪挑了挑眉︰「本小姐何時說過因你而心中有氣了,你配嗎啊唔…唔唔」話說了一半,她嘴里忽然被塞了一大塊雞肉,易蒼淮緩緩放下筷子,然後端起茶遞給她︰「菜要涼了。七言,你帶小扇子回去吧。」七言微微一點頭就要扶著善扇,而善扇只是看了易蒼淮一眼,他那是什麼眼神,為什麼她在他的眼里總是看不到一點喜怒哀樂?「不用了,四個耳光而已,我沒那麼,嬌弱。」嬌弱兩字一出,言繁雪就又瞪著善扇。她卻只是笑笑,卻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疼得她狠狠的蹙著眉轉身就走了出去,七言跟了上去,天都完全黑了,善扇出了門才跟抬起手小心的揉了揉臉模了模嘴角,「嘶——」善扇皺眉痛吟,哪怕只是四個耳光那也打得很重。「既然疼就不要踫了。」善扇沒好氣兒的轉頭答道︰「好好好,行行行,謝謝您老提醒,不用你送了我又不和易蒼淮似的是個殘廢,回去吧回去吧。」然後不理七言就三步並作兩步跌跌撞撞的往凌菊房跑去,七言皺眉,冷眼望著她離去的身影。
打的是臉,怎麼腳上也出問題了?
其實她只是好怕會忍不住就那樣當著七言哭出來。
七言撓了腦袋︰「女人心海底針,善扇啊。」轉身又走回了大堂。
回到凌菊房後,善扇就急忙把門關上,背靠著門,使勁的眨了眨眼,深深的呼吸,又深深的吐氣,正要準備去睡覺的時候身後忽然想起了細微的敲門聲︰「小扇子,小扇子,是我,王媽。」善扇又轉身打開了門,才剛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飯菜香,「女乃女乃…」善扇干愣著,王媽卻急忙鑽進屋子,將一碗白飯放在桌子上。飯上放著個饅頭,另一個盤子里裝著一些炒白菜和腐乳。「來來來,我知道小姐沒讓你吃晚飯,你該餓了吧,快吃啊,我好不容易才偷過來了。」說著王媽向著善扇招了招手,善扇乖乖的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她早就餓的不行了,機械似的拿起了筷子,眨了眨眼看著王媽,又機械式的扒了幾口飯,半張臉幾乎都快埋到飯里去了,忽然動作慢了下來,眼前漸漸模糊,大滴大滴的淚直接砸在飯里,又有幾大滴沿著嘴角滑到口中,本來已經裂開的嘴角在沾到眼淚的那一刻,疼的善扇身子一顫,濕濕咸咸的。
「好孩子,怎麼了,別哭別哭啊,怎麼回事啊,這樣還怎麼吃飯?!」王媽一急起身將未沾到眼淚的饅頭放到咸菜的盤子里,然後輕輕拍撫著善扇的背。可是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善扇哭的更凶了,但是沒有哭出聲,抬手抱著那個饅頭大口大口的吃著,嘴里都塞滿了卻還不停的夾著菜往嘴里送。「哎哎哎,好孩子,別吃這麼快啊,慢點慢點。」
善扇卻根本不理她,直到一個饅頭下肚,善扇才抬起一雙淚眼看向王媽︰「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已經送回去了?」易蒼淮一邊夾菜給言繁雪一邊小聲問著七言。「沒有,剛出門她就自己跑回去了。」易蒼淮沉默了片刻,又喝了口茶,起眼瘸多了一句︰「好像很傷心。」易蒼淮微微挑眉︰「那剛才那盒凝創膏給她送去。」七言偷偷的笑了露出一行雪白的牙齒,「是。」
「真的沒事?」王媽抬手擦去她的眼淚,「沒事沒事,你快走吧,不然那個言繁雪知道了又要罰你。」說完善扇又使勁兒的擦了擦眼楮,本來就紅紅的眼眶此時更紅像染了胭脂一般。
「那好吧,好孩子,這就是人的命不一樣啊,我們既然作為下人,受些委屈自然是難免的,想開點,啊?」王媽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