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們的初識真有偶像劇的感覺啊。善扇不由得感嘆道。」
「偶像劇…是什麼啊善扇?」菱笙一頭霧水的看著善扇,眼里卻沒有焦距。「沒、沒什麼啊。」「對了,善扇,你怎麼不去見見蒼淮啊」「見他做什麼,他現在不是有言繁雪陪著麼。」善扇轉身走到圓桌面前,又給自己和菱笙添滿了茶這才又坐回到了菱笙身邊。可是她靜默了片刻才開口︰「善扇,說實話,我並不喜歡言繁雪,雖然我看不見。」
本來低著頭看地板的善扇忽地磚頭看向她「為什麼、。?」「也許是從小生活在丞相的家里,是大小姐的命的原因吧,她喜歡刁難人,而且處處讓人包容她又也許是因為蒼淮也是在處處讓著她,所以她的刁難更變本加厲。」
「奧、」善扇淡淡的答了一句。
「好啦,碧釵你是見過了,綠溪你還沒見過呢,我帶你去見見她吧。」菱笙又溫柔的笑了笑,
「可是你不是看…」「你不是也是易家堡的丫鬟麼,這半年過去了,易家堡這些地方你還有不認識的嗎?我只是告訴你綠溪在哪,你帶著我去就好了啊。」
「菱笙,你知道嗎,你有的時候身上有一種貴族的氣質,你一點都不像賣藝女,很識大體又給人很可靠的感覺。」善扇牽著她的手然後扶著她站起來。「綠溪被派去伺候言繁雪了,但是這個時候,繁雪和蒼淮應該在吃飯,綠溪應該會去找碧釵吧,我們去廚房吧,她們應該也在那里吃飯。」
出了菱笙的房間就是一條長廊,長廊里很干淨,偶爾也有被風吹進的落花散落在地上。穿過長廊有一個池塘,上面架著一座白色的石橋,她忽然記起某個午後,易蒼淮就靜靜的站在橋邊,手中執著一管白玉長笛,如墨的的長發被一條雪白的又極細的緞帶束在身後,中午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整個側臉是那麼的安靜。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樣貌表情,動作都映在了心里。
「善扇。」見她停在自己身邊久久不動,菱笙喊了她一聲。「恩,昂,走吧。」善扇回過了神然後又拉著菱笙向前繼走去。「你剛剛在想什麼?」「沒什麼。」菱笙若有所思的淺笑︰「我發現,這些時候,你來到易家堡就會很心神不寧,怎麼了嗎?」善扇垂著的雙眸忽然抬起,轉過頭看了看菱笙,然後又轉回頭來答了一句「心神不寧?怎,怎麼會,如果真是心神不寧的話也是因為易蒼淮虐待我虐待久了我才會這樣!」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善扇毫不猶豫答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你要說什麼啊菱笙?」她依舊淺笑著沒有焦距的雙眼偏轉過來大致對著善扇的臉「沒什麼,離廚房還有多久啊?」「差不多要到了。」話落善扇的眼角就有一抹有些日子不見得身影,一抹白色的身影以及…後面所跟隨的一抹淡粉色的身影。隨後就听見他倆刺耳的談笑聲。
「蒼淮哥哥,這些天在易家堡過得好開心啊~」言繁雪的手纏在易蒼淮的臂彎處。而…易蒼淮也居然就讓他這麼勾著手臂,善扇看得雙目直瞪著他們。「蒼淮哥哥,三個月後父親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先告訴父親我們的婚事然後再到蒼山去見易叔叔和姨媽好嗎?」言繁雪臉上泛起紅暈,然後一個人都快窩到了易蒼淮的臂彎里。她仰起小臉很期待他的回答,直到看到他寵溺的笑容才滿意的再度低下頭去。
他真的要成親?和那個什麼嬌生慣養的言繁雪?
「善扇你怎麼了,你的手在發抖而且好冰啊。」菱笙蹙起眉頭。
「我…。」善扇雙眼放空的目視前方。
「善扇,你到底怎麼了?」菱笙雙手緊握住她的手並且不停的替她搓著手。
「我…還有事,改天再來…」說完就匆忙將手從菱笙手中掙月兌出來轉過身倉皇離開。「善扇!」菱笙听著善扇匆忙的腳步聲轉過身去雙手在空中一攬什麼都沒有踫到。
易蒼淮斜睨了一眼善扇離去的方向,唇邊依舊掛著若有所思的淺笑,以及那一個不仔細看就看不出的梨渦。「是菱笙姐姐呢!」言繁雪依舊環著易蒼淮的手臂和他一起走了過去。「菱笙你怎麼會在這兒,你身邊的丫鬟呢,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出來?」易蒼淮溫柔的握住言繁雪的小手然後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臂彎拿了下去又對她笑了笑這才走上前去扶住菱笙。「沒什麼,出來走走罷了。」「那菱笙姐姐也要帶上丫鬟才行啊。」言繁雪一臉的擔心也走了過去。「好在菱笙姐姐沒什麼事兒,不然那群丫鬟。」話畢菱笙便閉上眼嘆了口氣「我還是回去好了。」她轉過身準備離開,易蒼淮卻托住她的手臂對言繁雪說了一句「繁雪,你先去吃飯吧,我把菱笙送回房就過來。」本想說和他一起把菱笙送回去的,不過他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沖著易蒼淮甜甜一笑才離開。
「你臉色似乎很不好。」
「沒事的。」
「一個人就不要出來了,易家堡這麼多丫鬟帶上幾個總好些。」
「恩。」
「你別由著善扇胡鬧,她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照顧得了你,就算她在你身邊你也要帶上幾個丫鬟。」
菱笙忽然愣住,隨後溫柔笑道「蒼淮,下次我知道了。」易蒼淮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蒼淮你坐一會兒吧,縫紉用的線沒了,我去拿一些。」菱笙到了自己的房間後將為善扇縫好的小包放在易蒼淮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準備出門「我幫你去拿吧。」「不用了,我要親自幫善扇縫樣像樣兒的東西。」話落便模索著出了門。
「看來,你還是不習慣有人服侍你啊。」看著一個丫鬟也沒有的房間,易蒼淮輕笑,想起菱笙剛才說的親自幫善扇縫樣像樣兒的東西,重點落在了像樣兒這三個字上,偏過頭就見到她枕頭邊放著的一個看起來及其怪異別扭的一堆布,他走了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針腳粗糙,布料也很廉價,以及胡亂拼湊在一起的布塊不由得笑出了聲。
窗外閃過一個人影,貓手貓腳的伏在門邊,似乎是仔細的听著里面的聲音,確認里面沒人後才輕輕的緩慢的推開門溜了進來,背對著他將門關上,難道說她這麼久都沒發現他就坐在屋子內最顯眼的圓桌旁麼?
轉過頭的一瞬,那一瞬,好像等了千百年,好像是真的好久不見,好像真的眼里漲漲的濕濕的,對上他如墨雙眼的那一刻,真的有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竟在燈火闌珊處的喜悅但後來跟上的卻是想要掐死他的沖動。
他不語,她亦不語。
「看你妹!」善扇雙眼在房內搜索著直到看見他手旁放著的菱笙幫她縫的包後才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大跨步的走至他面前一把奪過就要轉身離開,手腕卻被握緊。
「放開!」善扇瞪著雙眼。
「善扇!」易蒼淮也微蹙起眉喚道。
「易堡主別忘了你的身份,放手!」
「這麼久不見再見的第一面就是這樣?第一句話就是這樣?」「那你想怎樣?我說這樣還好听著呢,我可沒那些人那麼能恭維你,說什麼哎呀易堡主和言小姐啊郎才女貌的啊真的是金童玉女天賜良緣啊!~」
「善扇!」他再度喚了她一聲,語氣里滿是無奈。
「我姓安,勞煩易堡主稱呼我一聲安姑娘,我走了,放手啊你!」
「去哪?」手下的力道未變,卻加重了幾分,他冷眯起眼,雙眼中添多了幾分寒霜。「蘇府,你別忘了你可是被皇上指婚給了蘇皖洹!我是他將過門的娘子!」
「你也可別忘了你簽了賣身契,賣身契沒有找到你永遠都是易家堡的人。」他說的雲淡風輕,臉上的笑容漸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