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易家堡後,綠溪扶著善扇經過易蒼淮的素樞閣,但又搖了搖頭把善扇放到了素樞閣旁的小房間內替她蓋上了被子才和碧釵離開,但善扇剛剛睡下就又爬了起來仿佛夢游般的出了她房間還不忘關上門然後向著易蒼淮的素樞閣走去。
如果要問她為什麼會向著素樞閣走去,要麼是她真的喝糊涂了,要麼就是她想對他說…
「善扇?」易蒼淮蹙眉看著她跑到自己的房間然後醉的像爛泥一般站都站不穩靠在門邊。「蘇皖洹?」
她抬起手顫巍巍的指著他,他瞬間眼神寒的可以凍死人一句話也不說「不對不對,你…」善扇走近他然後一手抓住他的衣襟一手捧著他的臉,易蒼淮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這個耍酒瘋的善扇,無奈的將她抓著自己衣襟的手拉了下去。
「你是易蒼淮?!」她好像瞬間就明白似的大叫著跳開然後瞪著亮晶晶的雙眼看著他。「嗯。」他的一個嗯帶著濃濃的疲憊和無奈,隨後輕嘆一聲。「你不是在易家堡嗎?你怎麼會跑這兒來?你還進我的房間?!」說完善扇就神經兮兮的抬起兩手抓住自己的衣服抱著雙臂退至門旁。之間易蒼淮嘴角抽了抽然後坐在圓桌旁,給她倒了杯茶抬眸溫柔的看著她。「這里是易家堡,善扇。你怎麼會喝這麼多酒,來喝杯茶,一會兒我讓七言吩咐煮一碗醒酒湯,你喝了就在我這睡一晚。,明早再回去吧。」善扇乖乖的小步小步的挪了過去似乎看不清眼前的凳子在哪雙手模索著圓桌邊緣,易蒼淮看得哭笑不得站起身來就要扶她坐下,結果才一踫到她的手,善扇就驚叫著跳向一邊。「怎麼了善扇?」「你你你。你踫過言繁雪的手就別來踫我!」她的眼眶微紅,一臉防備的站在那兒。他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哄道「好好好,我不踫你,可是你自己走的過來嗎,你先坐下你喝的酒太多了我這酒讓人給你煮完醒酒湯喝完你乖乖睡覺,我會去書房,明早起來後我送你回去。」說完就要轉身出門。
「易蒼淮!」善扇叫了他一聲,他只是回過頭看著她小臉通紅眼神迷離的樣子,笑了笑然後關上了門。、
善扇晃來晃去的做到了桌邊模索著將杯子端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喝著茶。交代完事情後易蒼淮走了進來將門輕輕關上,看見善扇一杯不停給自己倒茶他眉頭緊皺快步走了過去奪過茶壺「善扇,這是茶不是酒!你還沒喝夠是不是?!」他的語氣很嚴厲,好像生氣了。
善扇看了他一眼,然後默不作聲。「善扇你到底怎麼了?」「我怎麼了你不知道?」她驀地抬起通紅的雙眼回了一句然後再度低下頭。易蒼淮緊抿著雙唇,坐在她身邊。
「我真的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半年前我剛到易家堡你有天喝醉了把我認成了一個人抱了我,我當時心里酸酸的,說不上是不是心疼你。後來你讓我裝作蘇綰梨去見言丞相和言繁雪,我真的很開心。後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吸了吸鼻子又道「後來,言繁雪就出現了,天天粘著你,把我當做眼中釘…再到後來,秋收國宴,花抿弱水,皇上指婚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她不再說下去只是低著頭。
易蒼淮看著她低著頭的樣子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我才知道…我才知道我是喜歡上你了。」她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帶著濃濃的哭腔。易蒼淮渾身一震見桌上滴落幾大滴水珠。
「我知道,我明白,言家與易家是世交,言繁雪及笄,易蒼淮也已行弱冠之禮,女的貌美如花,男的貌比潘安,你們是門當戶對男才女貌又是皇帝指的婚,沒有理由不成親。我只是異世飄來的一縷孤魂,我的媽媽,我的爸爸現在過得怎麼樣我都不知道,我死了沒有我也不知道,只是莫名其妙的就來到這兒,莫名其妙的遇上了你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你。」
「易蒼淮你要娶言繁雪其實挺好家里有個媳婦兒外面的花痴女就算再怎麼喜歡你也沒機會了,蘇皖洹雖然是個庸醫但是如果嫁給他或許我下半生也能平平安安,就這樣過完我的一生。」他本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善扇卻搶話道「可是易蒼淮!你我都有了婚約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你為什麼不對我狠一點再狠一點,讓我斷了對你的念想。你從來不用貼身丫鬟卻讓我做了貼身丫鬟,我去了蘇府你會派人暗中看我過得好不好…我被蛇咬了你派人送補品過來!這些的這些!你為什麼要關心我?說實在的我這個人死了也許都和你沒關!別說是我將成為蘇皖洹的妻子你才這樣我不信!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啊…易蒼淮」最後她感慨了一句。「善扇。」
「你什麼都別說,听我說。」
「善扇。」
「我還沒說完。」
「善扇。」
「都說了你別…」忽然自己被按入一片溫暖的懷抱之中背上被一雙長臂扣著,善扇空洞的雙眼看向他如墨的長發後的掛畫,鼻間全是他身上淡淡的墨香,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他的肩頭,易蒼淮眼神略有幾分沉痛抬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口,善扇緊揪著他胸口的布料無聲的抽泣。
「但是。易蒼淮你知道麼…我們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易蒼淮將她摟得更緊能夠感覺到胸口一片濡濕。
忽然他低低的喚了喚她的名字道「善扇,嫁給我好嗎?」
第二天一早善扇早早的就醒了過來頭痛欲裂的怒皺著眉忽然發覺自己被人攬在懷中身上蓋著被子,不用看也知道是易蒼淮,那股淡淡的墨香她這輩子別想忘記了。「醒了?」易蒼淮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善扇愣住然後撲騰下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他還好…應該啥都沒發生。見他穿得這麼整齊還坐在床邊應該是起得很早吧。
易蒼淮淺笑用下巴指了指桌邊的醒酒湯「醒了就好,頭是不是很疼,把那碗醒酒湯喝了,不會喝酒就別喝這麼多,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善扇點了點頭正欲抬手敲腦袋時,易蒼淮便走了過去將她的手拉了下來,然後以雙指按揉著她的太陽穴。
似是被他這番溫柔給弄的不明所以,善扇呆呆的看著她。
「看什麼,傻了?」他卻低笑著依舊替她按揉著。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