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一身干淨的里衣,善扇再次被囚禁在這一間小小的房間內。伺候她的幾個丫鬟端著血水和那些衣服走了出去。「安姑娘,你好生在這兒歇息,吃下解藥後要休息半個時辰才有力氣,王爺得空了便會過來看你的。」走在最後的一個大丫鬟恭恭敬敬的對著軟坐在床榻上的善扇行了個萬福禮然後輕輕將門帶上。
再次環視這間房間,閉上眼,死一般的寂然。
門外再也沒有傳來上鎖的聲音,那安陽王是篤定她中了毒離開自紫竹堂沒有解藥就會死,所以沒有上鎖。毒發一次身體就很虛弱想要逃跑也是難如登天。視線仿佛透穿透這道門看到了那襲白衣,緩緩的沖她走來。
傍晚,安陽王果然來了後面跟著幾個丫鬟手中端著各種各樣清淡的飯食。「休息的怎麼樣?」他坐到床邊,順過她的一縷青絲放在手中把玩。,善扇垂眸一句話也不說,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外衣月兌了下來遞給身旁的丫鬟,然後從另一個丫鬟手中接過一碗燕窩粥,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後用勺子輕輕地踫了踫她緊閉的雙唇難得溫柔的輕聲誘哄道「來,你雖吃下了解藥,可是毒發也會使你身子虛弱,我心想你定吃不下那些大魚大肉,便熬了些粥給你,為了你的身子著想你應當喝些。」善扇不作聲也沒看他,只是瞅了瞅他勺子中的粥。她一直都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也一直都討厭那些不拿自己身子當回事的人。以前電視劇里演女主角遭受了什麼打擊就成天的不吃飯還不以為然,現在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果然,看到再怎麼美味的東西都完全提不起食欲了。
見她還是不為之所動,他又耐心的將粥放了回去,轉而端起一碗雞湯也是同樣的用勺子盛了一勺送到她的嘴邊。站在房內的丫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雖然王爺有不少的姬妾,可是每一個娶進來都是寵上個把天就隨便安排個住處然後就不管了,從沒有想對眼前這個安善扇般的,又是用失骨散拴在身邊又是這般溫柔耐心的勸她吃東西。就連今天吩咐廚房準備她的飯食都是親自到了廚房監視他們。
善扇將頭別到一邊,偶然瞥了他一眼,眼中也盡是嫌惡之意。他一手在身側握成圈,手上青筋暴起,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的不識好歹!他都放下王爺的身段架子親自喂她吃東西了,她竟還不動心?
「當真不吃東西?」他講瓷勺重重的扔到了碗里。
「給我解藥,放我走。」她清淡的說道然後起身走到桌前,輕輕推開要來扶她的丫鬟,自己倒了杯茶,正準備喝的時候,驀地看見茶水中的倒影,臉色煞白,不過一天的功夫,就覺得換了個人似的。「你也看到了自己的臉色有多差,若再不吃點東西下去,估計你就活不下去了,與易蒼淮落得陰陽兩隔!正中本王心意!」他從她身後緩緩走來,不再溫柔而是將那碗雞湯重重的放在她的面前,里面的湯汁還濺了一些出來。「你自己,看著辦!」說完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離去。房間內本來還站在四五個小丫鬟,這安陽王一走她們也一臉的‘別不識好歹’的模樣走了出去,將門帶上。
房內又重新恢復安靜。
善扇垂眸看著那碗雞湯,心下一痛。蘇綰梨我究竟與你有什麼過節,為什麼一遇到是你的事我就會倒霉?!為什麼穿越前那個老頭兒給我的畫像上畫的是你!為什麼我會與你有三分相似?都是因為你,害的我被安陽王下了毒,害得我見不了易蒼淮。
不過他說的對,雖然被下了毒可這還沒死啊,活著就有希望。她端起雞湯大口大口的喝完又把那碗粥喝光擦了擦嘴轉身倒在床榻上。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吃喝好睡好把身子養好,偷解藥再逃出去,所以現在不能死,要好好的活下去。
「王爺,安姑娘吃東西了。」一個小丫鬟端著參茶走進他的房間。「嗯。你把洛辛叫過來。」他看著連夜送來的秘函,勾了勾唇。「王爺。」片刻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悄無聲息的閃進房內。「易蒼淮呢?走了麼?」「是否走了屬下會去查明,但至少這些天都未有人見到他了。」洛辛又將手中的另一封秘函遞了過去「平南王已答應將兵權交給王爺並打算與王爺結盟。看來上次送去的二十名貌美女子他很是受用。」「平南王不過就是個草包,沒什麼威脅,你倒是再送幾個姑娘過去穩住他。」「是。」洛辛抱了抱拳快步退了出去。
解失骨散之毒,需得以陰柔處子之血為藥引,配得天山雪蓮,綠沼靈芝,加以桂皮生姜山參等多位草藥,三分之一熬成藥湯,三分之二研磨成粉三日之內渡下,其後七日以陽剛之血混入藥渣加水熬成藥服下,而後以藥渣,山參,靈芝混成藥丸服半月後好生休養身子。
深夜,大雨滂沱。
「少爺少爺!你可算回來了!」七言迎了上去,房門一開,一個身上劃開大大小小傷口的白衣男子癱軟著步子走了進來,他急忙上前扶住易蒼淮的身子招呼碧釵她們燒熱水替他更衣。又叫來大夫將他摘來的靈芝雪蓮拿走。傷口大大小小的遍布全身又淋了雨,!七言怒不可止的雙手握成拳看著癱坐在床榻上的易蒼淮單膝跪地「殿下!你何必如此待她!一個安善扇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大可以威脅安陽王交出解藥!您又不是不知道雪蓮百年開一次,靈芝千年才出現一次,您冒然去尋身子本就虛弱又傷了身子!您可別忘了您是將來的帝王!您要保重身子啊!這點事何不交給七言!」「這些話,我不想听到第二次。」他蒼白干裂的雙唇微動。七言不甘的閉上了嘴,身側的拳頭握緊又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