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辛?他不是安陽王的手下嗎?」「夫人請小聲些,現在不方便解釋這麼多你只要…。」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露出那雙龍紋白雲黑靴。善扇低頭發現七言的人皮面具還未完全粘牢,便急忙看向安陽王「你還來做什麼?」一句話成功的將他的視線從七言身上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本王來看看,她們有沒有拿藥給你。」他緩步走近隨便打量了七言一眼。七言幾時跪地低頭道了聲王爺好。他坐到了善扇身邊挑起她的下巴仔細查看剛才被她打傷的臉。「這怎的還沒上藥?」他微眯著眼看著低下頭的七言「還不快去為她拿藥!再晚一步本王要你的腦袋!」七言急忙點頭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見七言平安出去了她也不再裝下去,又是一副冷冰冰的臉別過頭不再看她。
「安陽王,我現在心平氣和的和你說句話。」過了片刻她抬起頭來直視他。「哦?你說。」「你若真心待我,就要麼一掌劈死我,要麼就別這麼時不時發怒,我可不習慣你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又跑過來為我涂上藥溫柔的問我疼不疼。」安陽王微微挑眉凝視著她蒼白干涸的雙唇「我盡量。」
听到這句答復,善扇嘆了口氣閉上眼楮靠在床邊。
要愛一個人多深,才會四下尋找與你長的相似的人娶進門,哪怕她只是眉眼與你相似,哪怕她只是某個動作與你相似。甚至對著一個只有三分像你的人,她再怎麼過分你都會心疼她憐惜她。
蘇綰梨,你到是造了什麼孽啊…
明知道她只是假寐可他還是將她扶著躺倒身後柔軟的床榻上,替她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少爺您醒啦?」碧釵正好端著一盆水走進來就見他掀開被子要下床。易蒼淮扶著額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少爺少爺您小心些!」碧釵小跑著過去扶住他高大的身軀。「七言呢?」「奧,七言讓不念替他做了一張人皮面具混到紫竹堂里去尋最後一味藥材啦!」「我還未說他怎的就自己進去了!」他怒皺著眉頭捂住胸口咳了咳。「少爺你別生氣,七言是看你傷的太重昏迷不醒善扇姐姐又不知道要在紫竹堂內受到什麼折磨這才私自叫來不念混進去的!」
房門被人輕輕地敲了敲,一個手上掛著佛珠的布衣書生走了進來,見屋內沒有其他人才開口道「殿下,七言傳來紙條說是已找到最後一味藥材了,是灶灰。還問何時將夫人帶出來。」易蒼淮又捂著胸口咳了咳道「今夜子時。」不念瞧見他捂著胸口便走了上去伸手便要把脈他卻將手抽了出來「無礙,快去通知七言,這不經我同意就擅自決定的事不允許出現第二次。」他轉身坐到桌邊。不念收回手抱拳作禮這才退了出去。
入夜,子時。
自從房門外沒了守衛,善扇就覺得自己住的這一方廂房安靜的太恐怖。偏巧夜已深還有人輕輕的敲門,善扇提起門後的掃帚緩步移了過去才打開一條門縫就有一只手伸了進來,善扇正要大叫卻被捂住了嘴「夫人小聲點,我們現在就逃出去!」听見是七言的聲音她終于放下心來,打開門跟隨著七言逃出去。
一句都很順利,順利的不太正常。整個紫竹堂的人仿佛都不見了,善扇忽然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夫人?過了這個庭院就是正門了,再堅持一會兒。」七言見她腳步開始發軟安慰道。善扇點了點頭,忽然身邊圍起重重火光,身後的屋頂上站了一排弓箭手手中的羽箭正對著他們。
「還以為你們會玩出什麼高超的花樣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安陽王從弓箭手身後走了出來,冷眯著眼看著她。身邊被圍了個水泄不漏,七言低咒一聲撕下人皮面具,從腰間抽出軟劍。「你囚禁著一個根本不愛你的傀儡很開心嗎?放我們走!」「放你們走?不可能!我只會殺了他然後留下你與本王成婚。」你做夢!「善扇握緊了拳頭,骨節泛白。」把他們給我看拿下!男的殺了!至于她麼,不許傷她一絲一毫!「身邊的人頓時團團圍了過來,七言已握好劍她卻大聲叫道」等等!「然後快速從身邊的家丁手中抽過劍抵在臉上。鋒利的劍身抵在臉上有些冰涼」安陽王,你看中我的無非就是這張似蘇綰梨三分的臉罷了!若我毀了它你還會強留我嗎!「說罷就要動手。」攔住她!不能讓她毀了自己的臉!「他大喊道。
這個男人在意的,無非就是皮相。
瞬時空中劃過一粒石子打中善扇的睡穴,身子倒下的那一刻被空中劃過的一抹黑影接住。」你怎麼來了!「七言大驚,他身上的傷還沒好怎麼能硬闖過來?
安陽王從屋頂上跳下,叫他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瑩白的面具,雙眼冷冷的盯著自己。」你們都退下。「他雙臂環胸看著眼前摟著她的易蒼淮。」可是王爺…「」還怕本王打不過他嗎?「說罷在那個家丁身上重重一踹。四周的人見狀便都退了下去。」王爺請讓洛辛留下。「同樣一身黑衣的洛辛走上前來看了易蒼淮一眼。」嗯。這里沒有他人,七皇子怕是不必戴著面具示人吧?「他戲虐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紫竹堂。修長白淨的手指拿下那副面具露出一張如謫仙般帶著溫柔微笑的臉。」安陽王爺,別來無恙。「」客氣客氣,只不過今夜你的人要帶走我的王妃,這恐怕有些不合適吧?「他上前欲觸模善扇的臉頰卻被易蒼淮用石子打偏他的手。」王妃?可未曾听說過安陽王爺又娶親啊。「他唇角微勾低下頭看見她被風吹開的衣襟露出恐怖的五指紅痕,頓時滿眼殺意。」自然是還未散播消息。不知七皇子今夜是要擄我的王妃去哪?「他看向善扇的眼無比深情。」還望安陽王爺不要將自己所做之事說道出來。免得讓原本不知的人知曉了笑話王爺。「他雲淡風輕的吐出這句話就將善扇打橫抱起。」你!「他沉了沉氣,看了洛辛一眼又道」那日秋收國宴上皇上已賜婚,這易堡主抱著蘇家少爺未過門的娘子怕是。多少有些不合適吧?「」王爺說的是。那提議皇上賜婚的人卻要擄走別人賜了婚的妻子估計,也不是很合適。「他笑得一臉無邪,月光柔和的打在他的背上。
安陽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她又是你什麼人?「
易蒼淮愣了愣,緊盯著善扇的眼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我的妻。「」哈哈哈哈!易堡主你要娶她可是欺君大罪啊,難道易堡主不怕?「」那,桃花村屠村一事,未告訴皇上,算不算欺君呢?「
安陽王雙眼瞪大,驚訝的看著他。」這點小事何須告知皇上。「」的確是小事,桃花村上千口人家一夜被殺血流成河,但消息卻被瞞得一絲不漏。這不知算不算欺君呢?「他反問道。」你…。「」若娶了她算欺君,那王爺屠村之事也算欺君。到時候黃泉路上還能與王爺作伴的話,蒼淮倒也十分榮幸。王爺若沒什麼事蒼淮便告辭了。「他恭敬的半頷首然後抱著善扇離去。
論輩分,他還應當叫他一聲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