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離開亂石灘來到市區之後,腦袋莫名地疼痛起來,他強撐著坐在公交車候車的座椅上,使勁揉著腦袋,企圖驅趕走那絲絲猶如鑽腦般的疼痛。請使用訪問本站。
周圍人都好奇地看著他,但卻並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問問,需不需要幫助?也難怪,如今世態炎涼,各人都只管做好自己的事,閑事還是少管為妙,萬一做好事反被訛上,任誰誰都憋屈!
好在這一陣頭痛很快就過去了,李特也沒太過在意,可能最近疲于奔命,身心有些疲憊,這才導致頭痛吧!
車站人來人往,每個經過李特身邊的人,又都露出厭惡的神情。也難怪,李特疲于奔命,身上可謂又髒又臭,很多人都將他聯想成乞丐。
可是李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的眼光,他靠在車站的廣告牌上,已是昏昏欲睡——他實在是太困了,自從逃離青山精神病院,他已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
不遠處,一名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隨身坐在一個路邊攤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緊緊地盯著他。
這名男子便是蕭劫,他本是跟著李特來到這邊,但他不得不坐下路邊攤一邊喝酒一邊關注他,因為李特已在這公交車站候車椅上坐了好幾十分鐘,雖然蕭劫屬于執勤,但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他還是不得不如此,因為他隱隱察覺,在暗中似乎隱藏了許多人,他們也和他一樣,在同樣監視著李特,所以他並不希望自己暴露出來。
而他現在最為擔心的,就是自李特出現已這許久,那些隱藏著的人依舊在暗,可自己卻並沒有窺探出任何可疑人物。其次根據那些已出現的神秘人物來看,這些人個個身懷絕學,厲害非凡,能隱忍至今仍不現身者,其耐力、沉穩、縝密,更是十分了得!因此他有些拿不準,自己在偵查他們的同時,是不是也被他們反偵查?自己的身份到底還有沒有保住,是不是已經暴露給了那些隱藏中的人?
關于李特揪出了一個可疑的老婆子,蕭劫對此十分驚訝,自己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卻什麼可疑人物也沒能發現,倒是這小子,輕易卻察覺出了。
蕭劫望著李特昏昏欲睡的模樣,心中更為詫異的是,這小子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再回這座城市?要知道,這里暗中隱藏了許多奇怪的人物,每個人都對他心懷不軌,他在經歷了這許多,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冒險再回來呢?
蕭劫搖頭,他不懂,他實在是不懂!以常人的心理來看,正常人是絕對會跑得遠遠的,怎麼可能還會逗留半分?莫非,這小子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透明,他心中似乎也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他這麼做,是另有目的?
李特渾渾噩噩地靠著,公交車來了好幾趟他都沒上,因為他自己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
他本想就此離去,但天色漸黑,又能去什麼地方?去的地方偏僻了,反倒更加的危險,倒不如這喧鬧的市區有安全感。
李特終于直起身子,模了模口袋,還好剩倆現錢兒,如今身上又粘又臭,他此時最想的就是找家旅館,先洗個熱水澡吃飽喝足,然後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等過了今晚明天天一亮,所有事情再做打算!如果運氣好一晚相安無事,那明早就拍拍走人,先坐車回家再說。
可在經歷了這許多之後,漸漸地有兩塊心病在李特心中蔓延,扎根……他實在不願去想,但他又不得不想,因為這兩塊心病,他心里也沒底兒,到底還能不能夠就這麼一走了之?
第一塊心病,當然就是那牽扯出一切煩惱的根源——他身上的秘密!到底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那許多人為此興師動眾?
一向似乎對所有事都無所謂的他,也似乎產生了好奇的心理,不過他一直刻意壓抑隱藏罷了,他知道人太過好奇,總會惹來不盡的麻煩。但這次是不一樣,是麻煩主動來尋找自己,他隱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刻意逃避下去了,為了擺月兌那些麻煩,有必要查清那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秘密。
第二塊心病,也就是因那秘密牽扯出的,已直接影響到他的生命安全——降頭術!李特身中廖降的困頭術,雖暫時被黑衣人的密宗真氣給暫時壓制,但遲早真氣會散盡,這無疑就是埋在身上的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炸!
李特想象著因此而再次見到廖降時的情景,不由得苦笑起來。他想起黑衣人與那神秘老頭的話,自嘲般搖搖頭︰有緣人!會給自己解降的有緣人?到現在連個屁影兒都沒出現哪,忽悠人吧!
想到這,李特似乎感覺腦袋隱隱發疼,該不會是錯覺?難道那密宗真氣已快壓制不住降頭,那廖降在念咒了?如此看來,逃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一走了之回老家去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呢?
李特思緒萬千,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凝神,蕭劫在一旁卻看得詫異萬分,不明白這小子在擺什麼烏龍?
突然李特一拍大腿,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蕭劫!不錯,他想到的正是距離他不遠處路邊攤的那個蕭劫。
李特尋思,如果不想坐以待斃,最好的方法莫過于尋找八年前有過一次合作的蕭劫,不過當自己將經歷的這許多說給他听時,他會相信嗎?可是這已經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不管如何,明日到刑警隊找到蕭劫,將這一切告訴他,如果他能幫忙查到一些線索自然是好,如果他不相信或者查不到任何線索,那自己再一走了之,也算盡力不留遺憾。之後也只能順其自然,看看還會發生什麼,然後一切再作打算!
李特拍了拍,在蕭劫的悄然注視下,轉身離開了站牌,身後的蕭劫則悄無聲息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