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內。
「沒回來?」希允譽一身紫色寶相花刻絲金紋寬袖錦袍,一頭漆黑長發用玉冠束著,長身玉立于案前,眼眸迸出點點星光,正對著低首站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輕聲問到︰「你是講自那天她從皇宮出去之後,再未回過府內?」雖說是輕聲,可語氣中的壓迫感卻令站在他面前的寒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回主子,是的。」寒徹硬著頭皮回答,心中卻是可憐的很,當天自己明明有問過主子要不要跟著月姑娘的,明明是主子講不用跟的,這剛回來看不到人就來氣,這怪不得他吧。
一聲異響,好好的一張檀木書案在希允譽背後突然裂成兩半,「 」地一聲,倒在地上,案上的物品全散落在地,更是嚇得守在房外的暖香和暖琴齊齊後退了一步,心中皆是驚駭不已,卻連看也不敢看房內一眼。
「暖香,叫人來收拾一下。」站在寒徹身邊的消溶出聲。
「是。」暖香剛回應,寒徹身影一晃,已經消失在房內。
寒徹和消溶,自小便跟在希允譽的身邊,倆人可以說是希允譽的左膀右臂,消溶在明,寒徹在暗。
暖香很快便帶著府丁進來收拾,暖香低著頭手腳利索地收拾著,府丁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幾人用了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之後,立刻就退出去。待府丁一走,寒徹的身影又出現在房內。
「那幾個人用的兵器,可查清楚了?」希允譽微蹙了眉,眼眸深邃,性感的雙唇緊緊抿著。
「回主子,查清楚了,和那女子一起的其中一人是東瀝國前太子太傅府上的,另一人是東易國前王後府上的,最後那女子是東寧國驃騎大將軍府上的。」寒徹回答,眼神閃著冷意,消溶站在一旁,臉上也一片肅殺。
剛才寒徹所說的這幾人,皆因犯下重罪,並誅連九族,除了那養在庵廟的佛奴外,其他九族之人,早已砍立決。
「東瀝東易東寧,哼。」希允譽輕眯著眼眸,臉色漸漸變得更為陰冷︰「竟敢將月晴也算計進去,本皇子不管他們想做些什麼,如若將月晴也算計在內,哼。」冷哼一聲,房內氣息剎那間陰冷,停頓下,希允譽繼續說道︰「可查清她在那?」
「在……秀街青巷的青樓……。」寒徹想了一下,神情似有點糾結,想了想才慢慢地說了出來,誰知他的話還沒說完,四周突然響起「 彭」的聲音,在消溶和寒徹的錯愕,書房內所有的木質家具竟然齊齊斷裂,甚至于連屋頂上的瓦片也「 啪啪」地裂開掉落到地面,一時間煙塵四起。
暖香和暖琴驚愕地站在書房門外,看著消溶一身狼狽地站在如廢圩的書房當中,而那始作俑者卻早已不在房內。
「主子?!」消溶看著希允譽和寒徹已不在房內,心中頓時一驚,身影急忙一閃,便消失在房內。
未出二皇子府,消溶便看見希允譽站在屋頂上遠遠地凝視著某一個方向,而寒徹則跪在他的身後,此時正抬起頭與消溶對視一眼,倆人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
希允譽寬袖飄舞,錦袍被風吹的凌亂翻飛,站于屋頂如天姿秀出般望之儼然,渾身散發出的氣息令人覺得心顫,眼神深邃犀利,更是令人不敢直視。
「你是說那青樓是她開的?」希允譽仍凝視著某一個方向,淡淡地問。
「回主子,是的,那名為天上人間的青樓確是月姑娘所開,但並不是她親自打理,而是已經請了足夠的人手,月姑娘自盛夏以來一直躲在房內沒有出來走動。」寒徹這次學老實了,一口氣將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剛才就因為沒說出來的話差點釀成大禍。
「在房內呆了這麼久?」希允譽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即身影消失不見。
「呼……」消溶見希允譽身影閃動的方向是二皇子府,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對著寒徹一瞪雙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說一半留一半,下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寒徹懶的理消溶,只掃了他一眼,身影也瞬間消失。
「我怎麼覺得如果你沒趕上會更好點呢……」消溶見人都已經離開,才對著天空如此說到。
如果寒徹沒趕上,是不是這時候主子已經到了秀街青巷,到了那里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呢?
下次會不會還有這樣的機會?如果有,一定要阻止寒徹!
消溶慎重地點了點頭,身影也隨即消失。
待消溶回到二皇子府,書房早已有人在修理,而希允譽則在偏房,消溶看見李福站在房門前,已經想到了里面的人是誰,便對著李福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