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雨暮已經昏迷了十四年,可這十四年間,風東原卻沒有再出現過佔星師,甚至其他三大陸原,也沒有佔星師的覺醒。
曾有陰陽師說過,佔星師一世只得一人,如若想要其他佔星師覺醒,非得雨暮歿落不可。
可是,誰敢去動雨暮,撇開她是佔星師的身份不說,她還是風希國堂堂的皇貴妃。
佔星師雨暮,為了當今風希國皇帝,自願月兌離馭柔軒,來到當時還只是身為皇子的希祥的府中,從此開始綜觀天象。
雨暮為了希祥,推演星象、佔卜禍福吉凶,輔助希祥一舉坐上皇太子之位,保得他從此成為真龍天子,使風希國凌駕于風東原五國之首。最後入宮為妃,尊為皇貴妃,並生下皇子,憑得這種種,就算有人想讓雨暮死,也是不敢輕易動手的。
再者雨暮的身後,還有馭柔軒,而這馭柔軒,在風東原也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端午節當天,皇家廟外圍。
因為有鬼半仙在先,于是民間的陰陽師則渾水模魚了起來,于是舍藥、賜子、搖簽、降吉、算卦、看相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一整天下來,皇家廟外圍都擠滿了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用人生人海形容也不足為奇。
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西山上,湛藍湛藍的天空浮動著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
「月姐姐,外面很多人。」希莓賴在月晴的膝上,矮矮的小手抱著月晴不願松。
「嗯,妹妹想去看看?」月晴在希莓的小臉蛋上吧嘰了一口,笑著問。
「不能出去。」寧苟在一旁卻是先出聲阻止︰「這幾天那都不準去,听到了嗎?」
「嗯。」希莓懂事地點了點頭,旁邊的希芋也像模像樣地點點頭,看著這倆人小鬼大的女圭女圭,月晴就覺得溫馨異常。
「那麼凶。」月晴看了一眼寧苟,再輕輕地模著希莓的頭發,滿臉溫柔︰「妹妹真乖,月姐姐等會出去給妹妹和小芋頭各帶個糖人回來。」
「謝謝月姐姐。」希莓一听,高興地眼楮閃閃發亮。
希芋在一旁听了,也高興地笑彎了眼。
寧苟不屑地扭過頭,嘴角卻帶著笑意。
吃過晚飯,秀街青巷已響起了陣陣的琴奏舞曲,艷麗的倌女站在門前,搖著手帕招攬著客人。
天上人間的倌女卻不需要站在門前,她們都在二樓陽台的休息室內,懶懶地靠在護攔上,或是靠在軟榻上,聊天又或繡著帕子,各有各忙,但那姿態那身段,卻是窈窕軟酥的如春色撩人,總能使路過的男人駐足痴望而流連忘返。
要說秀街青巷生意最好的,當屬天上人間,不論是總店或是各分店,皆是客人甚多,其中不泛富商大賈、江湖豪客、風流文人等。
當然,原本的一二等青樓生意也還是有的,畢竟有些老店的花魁也是擁有不少支持者,最能與天上人間相抗衡的自然是那四間擁有名姬的一等青樓。
現在的秀街青巷有四間名為「館」的一等青樓,這四間「館」內分各別擁有一位名姬。
剩下的是為「樓」的二等青樓,而名為「室」的三等青樓早已被「天人上間」取代,三等青樓也是秀街青巷內數量最多的,不過才短短三兩個月,月晴已經壟斷了秀街青樓原先所有名為「室」的三等青樓。
當與最後一間三等青樓簽下合同時,寧苟直夸月晴有經商的頭腦,當時月晴就覺得自己的心理學是白學了,竟然在古代將心理學運用到了商業之上,這商業的對象竟然還昌青樓,真是對不起天朝對不起組織啊。
但誰要說這「天上人間」是三等青樓,那些個留連于天上人間的客人卻是個個都不贊同的。
或許剛開業那幾天,天上人間的倌女還只是一般姿色,但接下來的這幾個月,月晴卻是在收人的關卡上親自把關,所收之人,皆是詩琴書畫無所不能。
要說天上人間的女子個個精通翰墨、能歌善舞、才情斗八也毫不為過,否則平日里的客源不絕是如何得來的呢!
月色透過花叢,發出溫柔、和諧的光,把周圍的一切景物都瓖上了一層白邊。
月晴自街上回來,已是熱出了一身香汗,將帶回來的糖人交給瀝茶,便直奔上三樓,「啪」地一聲推開雅間的窗門,探出半個身子吹風。
這是月晴近些天來養成的習慣,每都晚上,就上到「天上人間」總店的三樓,到專屬的雅間里,打開窗戶吹著夜風,雖不能像在現代般吹著空調,但古代高處的夜風也還是涼爽的,大概是因為古代沒有那麼多重工業和高樓大夏吧。
「咦?」月晴枕著窗架吹著風,隔壁屋頂上突然出現一條人影,夜色下,月晴只看見對方紅色的衣衫和黑色長發。
那人影在月色下,風儀蕭蕭,是個男子。
只見那人影在屋頂上行走自如,月晴見對方似要離去的樣子,便懶的收回身子,繼續探著身吹風納涼。
那知,對方身影忽然停頓,轉過身,面對著月晴的方向。
月晴在不明所以時,眼睜睜地看著對面屋頂上的身影向自己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