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界殘兵 第二百七十一章萬雲風雲(二十二)飄渺遺商

作者 ︰ 忘我天涯

()「倪伍,看來,我們六百年的交情到此為止,我真沒想到,你竟然為了這麼一包飄渺陳茶,和我對著干,你記住了,四百前那一包,我可是讓著你的」。

「牛六,我知道你那時讓我的原因,那天你沒帶夠晶石。今天不一樣,我倆可都是帶著家伙來的。這次你讓給我,還象上次一樣,我讓你品三次茶」。

「不用了,這包茶,我要定了,你讓給我,我讓你品四次」。

「兩位,兩位,你們听我說」。一位錦色戰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拉開兩人。

「好,韓七,你來了,你說這事怎麼辦」。倪伍、牛六一起看向錦色戰袍的中年人。

「呵呵呵,要我說,你倆都別要了,我一萬六買下……」。

「去你大爺的」。沒等韓七說完。牛六、倪伍,抬起左、右腳踹向韓七的肚子。嗖,韓七就如一個大肉球飛了出去。周圍看熱鬧的聖群被撞出一個大缺口,缺口至少有一丈寬,看樣子,飛出的人不只韓七一個。

「大膽,牛六、倪伍,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擾亂我的攤市」。洪鐘一樣的聲音響起。強大神識壓的牛五和倪六身子一彎,膝蓋一弓,差點就雙膝跪地,肩膀向上頂了兩頂, ,還是單膝跪在地上。

牛六和倪伍臉色一白,立即知道是誰來了。急忙低頭,雙抱拳舉過頭頂。「邢閣老,我等只是在爭茶,不小心範了市規,請見諒」。

神識聖壓一減,兩人一身大汗的站了起來。沒了剛才牛逼閃電,大呼小叫的樣子。唯唯諾諾的站向一邊。

青光一閃,一位兩鬢蒼蒼,鶴發童顏。目光如電,笑容可掬的老者出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臉色立即肅然起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位老者的來歷。

「各位聖友,都散了吧」。

眾聖士一听,忙向四周走去。

「兩位茶友,竟然為一小包飄渺陣茶打起來。這茶,我花二萬晶石買下了,那天你們到我哪去品一下」。

「是,是,邢閣老,你說了算」。牛六和倪伍連忙回道。邢閣老是什麼人,一百個牛六和倪伍加起來都不足邢閣老財力的十分之一。兩人沒有膽量與邢閣老一爭。

邢閣老是誰?邢閣老名邢志,攤市第一大紅利。執掌攤市九百四十年。

「還不去看看,韓茶友怎麼樣了」。邢閣老慢聲細語的說道。

牛六和倪伍一抱拳消失了。

莫邪在光屏內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牛六和倪伍的禮節怎麼如此眼熟。

邢閣老慢慢走向莫邪的光屏,臉上帶著疑問,四百年了沒有看到一包飄渺茶,沒想到竟然又出現了。

莫邪看到邢閣老走過來,忙起身行禮。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物,還是不得罪為好。

邢閣老捻著胡子笑著。「小聖友,我出兩萬晶石買你的茶如何」。說完,將一小袋晶石送入光屏之內。

「謝前輩」。莫邪拿出紅茶交到邢閣老手中。

邢志接過紅茶包放在眼前輕輕聞了聞。笑著看向莫邪,那笑燦爛的讓人如浴陽光之中。「小聖友,在下是攤市的閣老邢志,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聖友可否答應」。

莫邪一愣,攤市閣老,這個閣老有多大。自己真不知道,能在這個攤市做事,還加了一個老字,就不是一般的人,就如門派除了元老和長老,再無「老」字一樣。莫邪忙道「閣老請吩咐」。

「吩咐談不上,其實也沒什麼,請小聖友和我一起品品此茶」。

莫邪一愣,「閣老我還有要事去辦理」。

「小聖友要辦什麼事,可說一下,我吩咐人去辦」。

「這個……」。

「不用客氣,我見小聖友如故人,小聖友如果不是難言之隱的事可以直說」。

「沒什麼,我要用這比錢買火噬晶」。

「哦,這事好辦,俞盛此事交你來辦理。要成色最好的」。邢閣老回身喊了一聲。一位弟子裝束的男子,立即出現在邢志面前。莫邪只好將晶石袋交給那個叫俞盛的男子。

邢志微微一笑。向遠處光柱走去。莫邪在眾人羨慕的目光護送之下,默默的跟著邢志。透過光屏,邢志說了聲,「一百零一層」。

光芒閃過,莫邪感覺到眼前猛的一亮,定楮一看。一百零一層,並不大,像是大廈的最頂端。一個透明的半圓光屏罩著,光屏外,白雲浮動,有如白雲間的一處觀禮平台。一覽無邊雲海。又如一葉輕舟浮在雲上,航于茫茫雲際。

「怎麼樣,小聖友,我這堪比仙境吧」?邢志看見莫邪正環視四周,輕聲笑言。

仙境如何,莫邪沒听說過,更沒听人談起來。但是如此雲姿海境,還是第一次見到。

莫邪只好一笑,「有迷幻的意境」。

邢志一笑,並未多言,走到一處光屏輕輕一點,一道霞光飛出。立即出現一片秀麗山川。山如畫,水如帶,城如點飄飄流過,有如高空俯視,一眼無垠。

莫邪眉頭輕皺,眼前的萬里江川怎麼如此眼熟,仿佛在夢中縈繞,又如在心中滋生,帶著夢幻,帶著留戀,帶小城的喧嘩與鄉村裊裊的炊煙。那是寂寞的夜里常常浮現的美景。是風清月朗的夜晚牽引心神的愁怨。悠悠,漣漪,脈脈,潮汐。將凝神中的莫邪引入心靈深處的那片禁地。

邢志輕輕的、慢慢的從聖袋中取出那一包紅茶,緩緩的、顫顫的放在光屏前的一個小的方台之上。眼楮似在迷失,也似在幽幽回憶。向後退了一小步,又是一小步,再是一小步。身前出現一個薄薄的蒲墊,雙膝一點點的跪在上面,雙手不停的抖著落在身前。輕然扶地,慢慢悠悠的扣了一個頭,又一個頭。三個頭過後,並沒有抬頭,肩膀不停的抽動著,似乎有聲聲哽咽,震悍著莫邪的心。

莫邪站在那里久久的凝望,他能感覺到邢閣老的心境,那不是什麼聖境強者,也是商場風雲人物,而是一位年邁老者,一個生活的思念里的老者,一個生活在回憶里的老人。他在回憶田野河溝的嬉鬧;他在回憶靜听蟬鳴鳥唱的竹林;似乎還有風花雪月、綿綿細雨中纏綿的身影;還有那街頭巷尾,無數次徘徊的蒼老面容。

淚水決堤而下,洶涌的滴落。有如在雨中狂奔,任由風,呼呼地刮;任由雨,嘩嘩地下。無法分清是淚溶入了雨,還是心溶入了痛?沒等抽泣停止,莫邪已經聲淚俱下。淚朦朧了,看不清,那里是山,那里是水,那是家鄉的城,那里故鄉的煙。茫茫一片,晶晶瑩瑩,海天一景,渾然不清。

一聲長長的嘆息,從萬古傳來。邢志慢慢的抬起渾濁的眼神,席地而坐。側頭看了一眼淚水滿臉的莫邪。「小聖士來,坐下陪我聊一會兒」。

莫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走了過去。坐到邢志不知道何時擺出的小桌對面。

「小聖友,家鄉茶難得,我就不用家鄉的茶招待你了。我們隨便品一品吧」。

莫邪看了邢志一眼,沒有什麼可以遮掩的,兩人已經心照不宣,忘年之情,同鄉之惜。

莫邪從懷中取出一小包白茶,放在桌上。

「溪城的白茶」。老者大驚,瞪著不可思議的眼楮,看著那一小包白茶。手立即又抖了起來,手中的茶蓋啪啪啪的發出清脆的顫音。

「孩子,你真是從飄渺傀境來的」。

莫邪點了點頭。嗖,兩人的身前的桌子、茶具、包括那袋白茶都消失了。邢志一把抓住莫邪的雙肩,細細的端祥著莫邪的面孔,就象一位長輩慈愛的看著自己久別的孩子,看的那樣的細,看的那樣的柔。暖暖的愛,溫馨的光,撫過莫邪臉上每一寸肌膚。輕輕的撫慰,慢慢的移動。他看到了當年年少的自己,看到了自己兒時的同伴。「像,真像;不,是的,真是的,你是從那里來的,我看到了,感覺到了,也听到了」。

邢志一把將莫邪抱在懷中,他抱的不莫邪,是他的親人,是他的家鄉;他嗅到了故鄉的氣息,感覺到了故鄉的陽光。是那樣溫暖,是那樣熟悉;多少次夢里才能感知的,現在感知到了,多少次夢里才能接觸的,現在接觸到了。

邢志撫模莫邪的頭發。

「孩子,家鄉好嗎」?

「好」!

邢志老眼模糊了。

「家鄉變化大嗎」?

「大」!

兩行熱淚流下,滴滴噠噠的落了下來。滴在莫邪的頭上,滑落在莫邪的身上。誰也不知道,是莫邪的淚水,還是老者的心酸。

雲海間,一少一老相依而坐,沒有再喝那茶,卻說那關于茶的事。聊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星星亮起,夕陽落下。白了又黑,暗了又亮。等到兩人從淚水和笑語間清醒時,已經不知過了幾日。

當艷麗的驕陽,再次染紅光屏時,莫邪看向邢志。「閣老,莫邪這就要告辭了」。

「小鄉友,我說的事,你不考慮一下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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