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披掛上戰甲,這套戰甲花了五萬晶石,在聖劍山物城定做的培行境甲冑,幾乎花光了程家所有的積蓄。程川平時不舍得穿,放在家中的密室里掛著,不敢放在隨身的聖袋中。每十天還要親自保養一番。這是錢呀,也是保命的東西。
昨天蟲族入侵,程川才從密室中取出,沒舍得穿一直放在聖袋里。今天要做的事不得了,必須要穿。此次出城,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如果有相當于培行境的聖蟲,或許還能保一命。
申棠三人看到程川身上的戰甲,眼里射出火辣辣的目光,好戰甲,真是好戰甲,這些年想什麼來的,怎麼就沒有想到打造一身如此威武的戰甲。
哎,還是人家程府主有遠識呀。這身戰甲至少是培行境,就算整個曾城都戰死了,程川憑著這身戰甲也能逃出蟲海。
三人對看一眼,只能搖了搖頭。現在就是花五十萬能得到這樣的戰甲,三人也要爭一爭。
三人若有所思的跟著程川來到鎮門,數千聖士見四人同時出現大為不解。
「什麼,程府主要親自偵察蟲族大營,這太危險了」。眾聖士听說程川要出城偵察,立即都反對起來。有的擋在鎮門口,有的大聲疾呼,有的表示要跟隨左右。數千聖士都沸騰起來,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各位,知已知彼方百戰不殆。如果不能得到聖蟲虛實,今晚一戰,曾鎮一定會疲于奔命,會有更大傷亡。全鎮只有我有希望全身而退,此事交我一人辦吧」。眾人一听,無不輕擦眼角,程川被傻子拍入石中時,眾人一直當笑料來談。沒想到,程川真男人也,于情于理,他都可以不去。死離他太遙遠了。于已于私,他更不用去,他還有一個家族的人在看著他。然而此時的程川無家仇,無國恨,只為全鎮今晚一戰,單槍探蟲營,英雄豪氣。可與日月同輝。
程川在眾人的目光中,閃身出了鎮門,幾吸之間消失在遠處的密林之間。
「申府主,你說程川這麼著急,是不是自己跑路了」向里看向申棠,有心無心的說道。
「你……。庶子,不可交也」。申棠氣得,指著向里,手不停的抖著。牙咬的嘎嘎的,眼楮都布滿了血絲,如果不是數千聖士都在目送程川,申棠真想一巴掌把向里拍到地下千丈。申棠一甩袖子走到一邊。不再理向里。
馮輝忙過來打個圓場,斜了向里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向里沒長腦子,就是想到也不能說呀。
「申府主。別生氣,我無心的,無心的」向里知道自己失言了。陪禮道。
陰濕的樹木間,程川百丈一停,百丈一躍。神識大放,听識放開四百丈,感識放開百丈,樹林太密了,如果在外面,听識完全可以達四十里,感識十里。可是現在听識和感識全都局限在濃密的樹木間。
程川完全可以一躍六百丈,可是他不敢,只能在感識範圍內一點點向前躍進。馮輝說聖蟲後退十里,程川已經躍出二十次,依舊沒有感知到蟲族的大軍的位置。
這些聖蟲後退到那里,為什麼白天要深藏到密林中,昨天又為什麼會突然血洗曾鎮。太多的迷團有待解開。促使程川不能不鋌而走險。
程川的目標就是登上南山主峰,山蜂高二千多丈,可一覽眾山。鳥瞰百里。
然而此時,程川感覺到,南山的密林,陰濕而冷寒,讓人不寒而栗。每躍一次,不禁要哆嗦一次。這種陰寒即熟悉又讓人顫抖。
程川的心拘謹著,時不時還要狂跳兩下,密林太靜了,靜的沒有一絲蟲鳴,沒有一絲風聲,所有的聲音都來自瞬間的移動。程川更加小心,放開防御光罩,改成一躍五十丈。
程川知道自己離聖蟲越來越近。應該能看到骨鐮的寒光,甚至听到薄翅的振鳴。可是,眼前除了樹,還是樹;除了草,還是草,濃密的樹葉間偶爾射下一縷光線,落于草葉的凝露上,反射出一道寒光,嚇得程川心跳不止。不得不駐足凝視。
程川低身凝視了很久後才發現,那不過闊葉草間滾動的露水,因為太大了,反射的寒光讓心寒膽戰。
前方突然出現一片蔚藍天空,程川立即放慢速度,五丈、五丈慢慢移去。
一片空地遠遠的出現在程川面前。程川慢下腳,閃身躲在一棵粗壯的樹後,輕輕一點,一個隻果大小的氣泡,在空中化形而出,來回飄蕩了一下,向遠方無聲的飄去。
一千丈,八百丈,氣泡猛的停了下來。「聖蟲」程川的一只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浮現一枚氣泡。氣泡有如一面凸面鏡子,遠處的影物在這個鏡面上一覽無余,只見,樹林的草叢間,三三兩兩立著三、四尺高的巨型螳螂。一個個瞪著西瓜大的眼晴,四下晃著。尖型嘴,分出數瓣,不停的咀嚼著,兩把鋸齒形的骨鐮,透著青綠的光,不停在身前,來回舞動。兩對薄薄的透明翅膀在身後時而收起,時而扇動。
水泡在螳螂頭上停頓了一會兒,輕輕的樹叢邊飄去。聖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草叢中站滿了,樹上也趴滿了,有的聖蟲啪啪的用牙彈著發白的鋸齒。
五百丈,一百丈,五十丈,十丈,氣泡飄到樹叢邊緣,已經清晰的看到樹林外影色,林外是一大片空地,空地有數千丈寬,二尺高的樹樁遍布一地,一看就是新伐倒的。樹樁間密麻的擠著螳螂,一個靠一個,一個挨一個,沒有一空隙。所有的螳螂頭都看向一個方向,大大的眼楮閃動流光,好像那里發生著什麼。看得出來,這些螳螂比樹林中的螳螂明顯不一樣,這些螳螂身體呈白色,只有兩對翅膀,收起的骨鐮也是白色的,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雪光。
再向前看去,遠處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的雜草全無,數千名人族聖士跪在空地上。一個個低著頭,精神萎靡,全身血跡斑斑,傷口無數,看得出離死已經不遠了。
在人族聖士前面是一個數丈高用圓木堆成的高台,高台兩側站著數百只紅色螳螂,特別是血紅色的眼楮和反著紅光的骨鐮,讓人心生陣陣寒意。這些骨鐮不知道殺了多少聖士才能侵蝕成這種顏色。
高台有十余丈長,三、四丈寬,一丈多高,高台後側站著二十多只紫色螳螂,這些螳螂翅膀都是紫色的,反射著紫色光芒,那對骨鐮已經消失,換成一把把紫色鋸齒怪刃。刃尖向下立于身前,無比的威猛。
紫色螳螂前面是一只黑色的螳螂。有如穿著一身黑亮的戰甲,身後披著薄翅般黑色披風。一張人型臉立在細細的脖子上,身體還是螳螂形,但已經小了很多,除了有些長形的肚子還能看來螳螂型,在黑色戰甲的包裹下已經不太明顯。身體前立著一把黑形雙齒劍,深深的沒入木台內。
一個似人非人,似蟲非蟲的嘰嘰聲從黑色螳螂口中飛出。「各位螳族蟲友,敝蟲為報家兄‘堂朗巡查使’之仇,不久億萬里,尋查五月有余。各位聖蟲友與我劈山斬棘連克數鎮,沒想道依然沒有找到家兄仇人。如今蟲城來函,令堂狼回防,駐守淹人嶺,堂狼不得不回。昨夜一戰,我族斬殺聖族三千余人,俘聖族二千余人。為表彰和感謝螳族蟲友數月來的功績。敝蟲決定把二千聖族,分食給全體蟲友,祝所有得到精魂的蟲友早日到達定形境,得到精血的蟲友早日到達化心境,得到精肉的蟲友早日到兌化境,得到精骨的蟲友早日到達靈識境。下面取精魂。」
嗖,飛出二十四名白色螳螂,提起最前排靈動六、七層聖士飛上木台,成排按跪在台上,接著,二十四名紫色螳螂走到聖士身前,張著蒜瓣嘴,看不出來是哭,還是笑,不停的動著,先向左右聖蟲踫一踫鋸齒紫刃,又向台下揮了揮紫刃,台下白色螳螂立即舉白色骨鐮嘰嘰起來。
二十四紫色螳螂放下紫刃, 齊刷刷的插入木台內。伸出兩支三指勾形的爪子,啪,搭住身前聖士頭頂頭發。就听噗哧一聲,跪在身下的聖士痛的立即睜開血色的眼楮,雙手拼命抓向頭頂爪子,嘴里發出慘烈嚎叫。這種掙扎對于身後的紫色螳螂根本沒有用處。
雙爪輕輕動了一下, 嚓一聲,聖士的頭蓋骨裂開一條血縫,嘎,有如在掰開一個白瓤哈密瓜,一團白花花,粉女敕腦仁露了出來。紫色螳螂並不管那名聖士還在死命的掙扎,頭一低,尖形蒜瓣嘴伸入裂開的頭骨中,的吸食起來。接著,雙爪一揚,將裂開有頭骨舉上頭頂,不堪重負的脛骨發出 嚓一聲清脆的聲音,重重的身體搭落下來。
幾聲清音後,一支齒型蹄了向前一踢,聖士的身體飛向台下,重重的落在地上,聖士身體在地上抖動了兩下,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頭蓋骨裂開處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紫色螳螂抽出紫刃在空中踫了兩下,在數萬嘰嘰聲中回到木台後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