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界殘兵 第三百六十一章奪魂之戰(三十一)血濺五峽峰

作者 ︰ 忘我天涯

()殺戮沒有因為有人倒下而停止,反而更加的殘酷,更加的血腥。

這時才發現,一百零八條小徑先是兩兩交匯,然後是三三交匯,每一次交匯都是血的交融,生命的墳墓。

一位聖士沒有意識的前行,走的很慢,腦子中只有一個概念,殺戮,殺掉每一個擋在自己前面的身影。

前面還是一片的朦朧,幽靜連呼吸聲都已經停止,深遠的小徑在幽靈的腳下向前延伸,能嗅到的只有那淡淡的血腥,濕潤的泥土、花兒甘甜的氣息。

恐懼隨著茫茫的迷幕,靜靜的籠罩住這片空間,花徑的深處,隱隱有一條人影掠過,突然,又不見了。朦朧中,人影在花徑下停了下來。一道憤怒的狂吼聲飛入灰茫茫的世界,嗖嗖嗖的怒吼,嗚嗚嗚的咆哮,嗯嗯嗯的慘叫,在申吟!在嘆惜,在掙扎。漸漸地,隱約的,一個個身影無聲的倒了下去。

沒人再意生與死交融的殘酷,卻迎來更為恐怖的殺念和驚心的膽怯,一道森森寒意光束飛來,送來的是幽深的影子和獰笑面容,猖狂、冷漠、燒灼,在欲火燃燒中,在驚異的目光中,帶著晚霞最後的一絲余暈,走進黑暗和絕望。

「 」!在無情的細聲過後,黑影的額頭出現一個細細的黑線,像一支筆,筆直的劃過,黑線很黑,卻隨著駭愕、畏怯、失魄、戰栗的眼神和面態,漸漸的淡了下去,慢慢的變成平滑的皮膚,只是那膚色由紅潤變成蒼白,蒼白的再也沒有血色,

無**電波和暈眩的搖晃,佔據了黑影的整個大腦,隨著三魂入地。七魄升天,整個腦海嚇掉了魂,慌了神兒。無法再去操控那自以為驕傲的神識,在汗水沁濕衣裳的瞬間,在靈魂爆破剎那,絲毫沒有停下來最後的神識能,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哀鳴,驚破了天,驚醒了地,驚得小道花兒搖落。草兒枯黃。

隨著一灘泥尸的滑落,路兒靜了,聲兒息了,只有一張驚魂不定的臉,閃著形色倉皇,在一滴滴,一溜溜的血紅的軌跡中,倒下了,安靜了。只有那嘀噠的落到血紅色血水中的血色凝滴還啟示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這抗爭過,徘徊過。倒下過……。

殺戮血腥,在無情延伸,五十五、二十八、十、四、二,小徑的上的數字在沒有規律的變化。當小路延伸的盡頭到了終點時,一個高傲的獨行的身影停在了小徑的盡頭。

淡淡迷霧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更加的寂靜陰森。大股的白色煙柱,不住地盤旋上升。白白的細絲狀的霧氣在騰起和凝聚,只凝在一條從頭到尾的小徑上。

小徑的起點一個黑色袋子平靜的躺著,鼓的,沒有像其它袋子那樣癟癟鋪在了地上。而是圓圓的飽滿的蜷縮在那里。

嘶,樹影暗色的草屋里,原本已經驚喜的眼神,凝在一個圓形的晶泡前,

透過晶泡的反光。一雙泉水般純淨的大眼楮,瓖了一圈烏黑閃亮的長睫毛,一眨一眨的動著,像清澈的、深沉的池水,透出一股聰明伶俐勁兒。這屋里明明就是一個威嚴,狂傲的男人聲音,為什麼空蕩的草屋內,卻只有這麼一雙深潭似的眼楮,雖然炯炯有神,黑的發亮,鋒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似的刺破那個晶泡。然而在銳利的殺氣凝結的目光中,隱隱還有天真爛漫,充滿著孩子的稚氣的玩意。

在晶泡里,是一個縮小版的花海世界,茸茸的綠草,襯著五彩繽紛花兒,形成連綿起伏錦色的花毯。花海里有一條亮亮的線,線的兩端是兩個紅色光點。

一雙如柔荑的手指,有些驚慌的點了點晶泡,花海瞬間放大了,一個膚色白皙的固根四階聖士冷漠的站在花徑的終點,聖士清秀面龐帶著一抹俊俏,帥氣容顏帶著一抹溫柔。混身上下散發著迷人心神的氣質,獨特的空靈與俊秀,令那個細長的睫毛下的眼楮都燃著明亮的篝火。

在這條小徑的起點上。平靜的躺著一個袋子,袋里沒有靈力波動,沒有神識的放出,像死物一樣,躺著,平靜的躺著。

那只如柔荑的手,挑了一下額頭前一縷烏雲般的秀發,玩味的小扣了一下紅纓細潤的嘴,嘴邊露出俏皮的微笑,月光一般皎潔的眼楮,現出一點狠狠的光,嘴角翹了翹,一個威嚴、勾人心魄的聲音傳出。

「去,殺了他,殺了他」。

小徑盡頭的俊美的男子,緩緩的轉過了身體,雙眼灰暗無光,就像枯塘見底的死水,混混濁濁帶著無邊的殺意,射向小徑盡頭的袋子。

小徑間剎那陰風嚎叫著,風吹拔草的沙沙聲,像猛虎嘯林一般的蕭殺,從小徑的終點向盡頭,塵土飛揚,流星劃空一般襲去。昏暗籠罩著小徑,艷麗的灼陽被隔絕在灰蒙蒙的霧氣之外。小徑邊被不知明的力量枯去的敗葉,壓彎了腰不作聲的顫抖著枯葉尖,嘶嘶嘶的尖鳴,卻不曾拉斷枯葉,朵朵花兒不見了微笑的臉,換來哭泣的聲音,唱著悲涼的歌。

唰,蕭殺之氣,帶著血腥的味道,瞬間到了袋子前。袋子里一對空洞的,沒有一點感情波動的眼楮在黑暗中動了動,如漆黑的夜色中,兩只飄在空中的燈籠,閃了一下光芒。

啪的一聲口袋開了,一頭分著叉的黑發里,夾著一張帶著細細刀疤的臉,一雙灰暗無光,空洞無神的死魚眼楮,痴痴呆呆看了一眼飛來的蕭殺神識,一縷如劍幽幽之光,從那雙呆滯眼楮里,輕輕的閃了閃。

那縷狂燥的風頓了一下,著了魔一般成絲的,成縷的,成片的化去,很快小徑上遲重的,濃灰的,淡青的,慘白的殺氣念力漸漸的消失,漸漸地消隱。

那位俊美的固根四階聖士,宛然被迎面飛來的風鐮劈中的額頭,頭骨猛的向下深陷了進去,疼痛!讓這張秀美英俊的臉變了形,張了張塞著棉花的嘴,睜著眼楮窺視著最後的一片光明……。

寧靜了,黑暗籠罩住生命的氣息,吞噬心中閃現的恐懼,在最後一縷青色的煙中,仿佛看到期待黎明的到來,帶著一絲不解笑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身體不停的抽動了兩下,卻沒有一絲血流出,瞪著恐怖的眼楮,趴在小徑的盡頭。

靜了,小徑的靜了,一片殘敗的景色從幻影中透出,那片曾經長滿了密密匝匝的綠草,點綴著數不清的五彩繽紛的野花,紅艷艷的,金燦燦的,藍瑩瑩的,紫溜溜的,這兒一捧,那兒一簇的小徑花海消失了,草兒真的枯了,花兒真的凋謝了。

敗草殘花的小徑上,到處是一具具尸體,血腥的氣味,燻嗆著人無法呼吸,如死亡地獄透著滅絕生靈的氣息。

可怕的寂靜,仿佛吞噬一切,就連那蔚藍的天空,都帶著慘淡的灰白色,憂傷的凝結著無聲的淚水。

樹蔭叢中那間暗影中的小草屋里,發出一聲女孩子的驚呼。「天殺的丑陋鬼,怎麼能打敗帥哥」。

接著就是一陣東西的破碎聲,一個大波浪長發隨意披肩的女子出現在小徑上,瞬間絲絲縷縷**氣息壓住了滿天血腥。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的簿唇,刻著萬種風情。苗條的腰姿,伶俐的腳步,帶著野性的味道和優美的風韻。柔韌縴細,亭亭玉立似五月春光,放著嫵媚的青春朝氣。

接著恐懼籠罩了她美麗的眼楮,她被恐懼、迷茫圍困了,驚慌的眼神使她的兩雙手同時捂住了嘴,細柔的身子不停的抖了起來,整個人都凝在驚愕之中。

此時,那個大師兄景陽嚇得上下牙齒捉對兒廝打著。面色如土,舌頭僵硬了起來,發出一連串的窒息的顫音。「小—小—……」。

他本能抖抖著,全身的血液,凝結住了,不流動了,整個心都像被鉗住糾擰一起。左手五指分開著模著左臉,眼楮如牛,口如大鐘,右手彎曲著伸著指頭,那指頭在空中不停的顫抖著。

他沒有想到,草屋里是小師妹,師傅的五十世族孫宮雪。師傅哪,師傅哪,是小師妹在操縱「神魂試識」陣,完了,完了,大陣中的全部固根聖士真的死了。死了……。

景陽想哭,可是哭不出聲音,渾身顫動,無限的恐懼,使他的心冰涼的冰結了。嚇得他魂不附體,連呼吸都停止了。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

數萬里之外,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翁,在碧空中悠然的移動,每一次移動都有一朵紅雲出現在腳下,老翁一吸六十里。每一吸過後,腦門上「幸存」的幾縷發絲和又密又長的眉毛,隨著風兒動一動,飄一飄。

突然,老翁有些呲的牙齒咬了一下嘴唇,長臉凶狠狠的扭曲了一下,搖了搖頭,聲音威嚴的說了聲,「死丫頭,又玩的神陣,看我回去不扭你的小手」。

手一揮,一道晶光飛到身前。轉眼化成一個光環,佝僂老翁背了背手,現出一臉狠狠的樣子。一腳踏入光環之中。

五峽峰明草屋前,一道耀眼的光環現出。接著一聲又慢、又低、又狠的聲音,在半空砸了半截就凝固了。「小丫頭又玩……」。

「啊」,老翁發出又一聲大叫,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似的。身子從光環出來,還有一只腳留在光環里。光環閃閃的緊縮,卻被支停在,那只沒有出來的腳周圍。萬里外,有一只恐怖的腳停在空中,停了數十吸後才從空中消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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