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萬雲少主(十四)神識不識君
白涓相信自己,那是因為他與莫邪(樊彥)有神識的接觸,這種神識接觸,比心靈的感應要真實,就象兩個靈魂在相視,兩個影子在握手。所以白涓相信自己。
張靜卻不敢大意,看著白涓把隔識盾煉成,放開神識攻擊了幾次之後,心里有了底,這才跟著白涓去了城主府。
程川等了兩天。心中一直沒有底,听說白涓少在煉密術,只好再等一等。程川沒有稟報聖城也是有原因。聖城太遠了,這麼一件小事就上報聖城,從數億億里的聖城趕到這里,聖犯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聖犯在哪里,只要抓到了影子,正法不是問題。曾城培行聖士用萬來算,那里還是當年的小小的曾鎮。
程川把希望都寄托在白涓身上。不用她去拼命,只要能鎖定神識,找到人就可以。只是程川想不到,白涓也是要找到人,只是兩位的目的不一樣。
「白少主,準備好了,我們現在走吧」。程川有些焦急的問道。二天過去了。聖犯是在城中,還是逃走了,不得而知。但願跑了。程川心中反而生出這樣的念頭。
曾城的天,沒有一絲的雲,一輪烈日扣在城池上空,沒有一點有風,樹木花草無精打采的、懶洋洋的垂著葉子。
蟲書館前,已經集中了曾城數千神識強大的執法者。一圈圈的圍著書館。這是與邪惡無聲對抗,目的就是在強大對手面前也要把書講完,把曾城的歷史宣傳出去,這就是抗爭目的。誰也不知道對手從什麼向攻擊。只能這樣保持各個方向神識存在。
程川也怕呀!雖然請白涓出來查找聖犯,還不能出問題。出了問題另說自己,曾城可能都會引來禍端。
「白少主,你看我外面的部署還滿意吧」。程川問道。
「程城主。讓听書都進來吧」。說完白涓向中心的草坪走去,先放開隔識盾。然後若無其事的從隔識盾中,放開神識神游曾城。一寸,一尺,一丈把整個曾城都籠罩住。只要那縷神識一露頭。白涓就能發現。
白涓的眼楮很漂亮,似乎今天特意修飾過。長長的睫毛又長又翹,微微眨著的跳動的雙眼皮,趁著炯炯有神的大大的眼楮,高傲的抬著頭,微微的迷起那雙美目。一縷如風神韻透過光罩,飛向喧囂的街市。
曾城的大街上,樊顏(莫邪)慢慢的走著,沒有帶郁影等人,只身悠然的走著,路過蟲書館時,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
收回目光的瞬間,那雙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變得陰沉了。邪惡而俊美的臉上現出一抹冷笑。一縷寒意一笑之間,驚得蟲書館前的聖士,收回遠眺神識,恐慌的掃視著來來往往的人流。
「師兄感覺到了嗎」?一個聖士低聲問題。
「感覺到了。很近,但是太快了,一晃而過」。
「我估計,他是看到我們這麼多的聖士。嚇跑了」。聖士接著低聲說道。
「最好不要跑,不然,我們天天得站在這兒」。那位師兄現出一絲苦笑。
樊彥嘩的一聲打開骷髏扇子。輕輕的蕩著摯熱的氣浪,垂直的柔軟的烏發,在扇子輕扇中斜飛著,顯得飄逸、冷傲、狂野,邪魅。
樊彥這兩天並沒有急于見白涓,正在考慮如何以白涓見面才是最體面的。因為沒有想好,也沒有找到機會,所以一直推遲著見面的時機。
那天白涓神識追殺來時,他就知道那是白涓的神識,但是他不想讓白涓發現自己,因為自己奪舍,白涓並不知道,樊彥在計劃著美麗的邂逅。
他希望的邂逅,能讓白涓刻骨銘心,一生難忘,只有這樣,才能抓住這位美麗女人的心。
所以樊彥不停的制造著殺戮,引起白涓對他的重視。這兩天,樊彥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不惜用公菲的身體換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
樊彥的努力沒有白費,終于得了他的最想要的消息。只是這個消息得來的有些蹊蹺,不是城主府得到的,也不是從白涓身邊的人得到的,就在樊彥為陪了夫人又折兵惱火時,有人確莫名的把消息送來了。卻是郁影不經意從街上听到的。「說是白涓已經答應曾城,幫助擒拿聖犯」
樊彥雖然哭笑不得,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實施了。每天樊彥都從蟲書館前走過,等待著白涓出現。
今天機會終于到了。樊彥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向遠處行去。扇動的扇子都有些顫抖了。俊美的臉少了冷漠,反而在那麼一絲冷笑中,多了幾分激動的紅潤。
真的很難得,這麼一個荒婬無度、狂野不拘、盛氣逼人、冷漠無情的聖士,能為一個聖女激動成這個樣子,似乎讓人不能理解,這難道就是愛的力量,可以抹殺一切丑惡,給卑微的、血性的靈魂也能感受到一絲愛的溫暖。
樊彥沒在城內停留,反而向城外行去。輕輕的搖著扇子,遐想著即將來臨的美麗邂逅。
出城後,樊彥銳利的黑眸,邪魅的回掃了一眼,這里交錯縱橫的神識網已經弱了,樊彥削薄輕抿的嘴唇,抿出一絲輕蔑的笑。閃身消失了。
小嵐山,依舊朦朧的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雖然山並不雄偉,卻古樹挺拔,青草蔥翠,山間微風襲過,陣陣花香四溢,馨香撲鼻,沁人心扉。
樊彥停在小嵐山下,看了看這座不起眼的小山峰,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說不出來為什麼,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告訴樊彥要到這里。
樊彥並沒有細想這些。飛身進入小嵐山,來到一處密林深處的山洞,不假思索的走了進去。仿佛這里就是自己的家非常的熟悉,每一棵樹,每一片草,每一朵花。樊彥仿佛都認識。
走了兩步之後,樊彥停了下來。轉身又回到了洞口。盤膝坐在了洞口的一處草地上。抬眼向遠處曾城方向看了一眼。
曾城蟲書館,所有聖士的臉上都現出了急燥,書已經開講了。等待已久的神識攻擊沒有來,所有的神識帶著情緒在曾城上空不停的亂串著了。先前有秩序的準備,變成無規則的踫撞。好在每一縷神識都是那麼熟悉,不然一場不可避免神識混戰,可能在這里血腥的上演。
突然,一股股寒流一步步逼近,猛然刮起了一陣呼嘯的寒風,狂怒地咆哮,使所有神識都戰栗了,像光禿禿的樹枝上的葉子,顫著身子,發出一陣陣悲涼的嘆息,疲憊地喘著粗氣,在寒勁狂風肆無忌憚的斬殺下,七零八落,哀鳴聲聲,崩潰了。
蟲書館外,某個方向上,數十名聖士,瞬間痴呆了,一個個在涼颼颼的寒氣之中,吹得心驚膽寒,魂飛魄散。像似魔鬼的爪子緊緊的抓住每一個聖士的咽喉,沒有用力,但已經窒息流動的靈氣。憋得臉紅了,眼大了,心顫了。
接著一道黑形蟲影,掠空飛來,手中揮動的黑芒,透著無邊的寒意。在黑芒的寒光下,灼熱的反著毒光的蟲書館上空,結了一片灰灰的霧氣,黑芒飛至時,霧吞了館,吞了人,吞了黑色芒影。
蟲書館內,白涓閉目坐在書場中心的草坪上。草坪上除了白涓,根本沒有听書的聖者。
白涓的腦海中一個姣好的面容分成兩個,一閃消失了,接著,一位肌膚白皙,幾近透明的虛影串上天空,若隱若現。一襲白色戰甲,縴腰微步,似乎還散發著女子與生俱來的體香。皓腕輕揮,一道紅光瞬間透了光罩,迎上飛來的黑芒。
白涓猛的睜開眼楮,對飛來的黑芒並沒有再意。站起身清麗秀雅的理了理鬢間的秀發,「在城外東南……」。
突然白涓的聲音梗住了。傲霜而立的身姿,僵了僵,神色變得冰冷淡漠,一連放出二道隔識盾。
只見白涓神識化成的形念虛影,被一把黑色的得利劍從頭到腳無情的斬開,悲鳴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磨礪著風骨的黑芒,寒意逼人、冷若冰雪,無情的斬到隔識盾上。
「二百五……」。白涓連放隔識盾時,說了三個字,就听到,隔識盾如一層琉璃, 啪啪的碎成粒粒冰晶,如漫天飛舞的雪花,在狂風怒吼的暴虐中四射而去。
嗖,一道紫光從白涓腦海深處飛出,瞬間將勢不可擋的,血腥無邊的黑芒吞沒,一道彈性的光影無聲的透過了光罩,將逃竄的黑色蟲影一擊而碎。
紫光飛回剎那,白涓猛的向後退了一步,火熱的心,灑上了一層寒冰。凍的陣陣的疼痛,隨著黑色蟲影的破碎,跟著也碎了,碎成點點淚光,噴涌而出,化成一縷悲涼的眼神,透著朦朧晶瑩,帶著無盡傷痛,看向遙遠的天際。
天際那頭,小嵐山的一處洞口,樊彥一驚呼,雙手猛的抱住了腦袋,身體傾倒向一邊,全身抽搐的蜷縮在一起。不停的滾動著,嘴里發出一陣陣吼叫,雄獅一般的怒吼,震的山洞發嗡嗡的嘩啦的聲音。像似要塌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