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細膩的夜里,寂靜如水的月,半紅著臉掛在遠山上。請使用訪問本站。一個黑慘慘的身影在微風輕拂中,遙望著寒雲峰,月光傾灑在銀灰的發髻上。
月光的陰影中,嘴角高高的撩起,一絲獰笑掛在陰暗的面容上。「小邪子,你以為窺視到了我,我就窺視不到你嗎?藏的道很隱秘,原來又學會了一種遁術」。
三魂樊義在五百里外,手里拿著晶光閃閃的晶泡,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三魂子輕輕抬手,在額頭輕輕一夾,一縷細細的,透明的光點飛出。
三魂樊義撇了手中的光點一眼。「去,跟著他,直到找到神兵」。
光點閃了閃細弱的光芒,溶入了銀色的月光中。三魂樊義甩了甩戰袍,向萬花谷飄去。
莫邪深深吸了一口氣,片片晶瑩的薄片從鼻息中飄出,像白亮的銀針落向冰面,莫邪終于可以放下心來。到了寒晶洞,就到了冰九的家,怎麼走,听冰九的就可以。
「九兒,到你了」。莫邪笑盈盈的說道。
「張嘴,伸舌頭,讓我出去」。絮絮如絲的柔聲從莫邪的丹海中傳出。
「啊,啊——」莫邪愣了愣,無奈的張開大嘴,伸出紅紅的舌頭。嘴張的把臉和眼楮都擠沒了。
「怎麼,呲牙要咬我嗎?牙收回去」。絲絲涼意深入骨髓,一聲柔情的,帶著笑意聲音傳入莫邪的耳內。
「啊,啊——」。莫邪听話的把牙藏回唇內。猛然感覺有些不對。收回變了形的臉。
只見雪花如絮飛飛揚揚,晶瑩的變幻著舞步,在洞中無風飄舞。雪花旋轉著舞姿中,一簇柔美蓬松的秀發,似舒展的輕雲,馴服地貼在臉頰旁。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柔軟,嫵媚。飄逸的著自然的風姿,像蒼瞑的暮色,籠罩著西方的晚霞,在雪花翩翩而至舞姿中,裊裊婷婷。
那雙大眼楮里。一對眸子骨碌碌地轉著。射出一種熱烈的光,透著天真、活潑,如秋天小溪流水那樣清澈。
莫邪仔細的看。細細的觀察,凝神的傾听,似雪的聲音,似呼吸的幽蘭,似春天綠枝抽芽的萌音,融化了,莫邪的眼楮。
「嗯,嗯,看完了嗎」?一聲細柔的帶著怨意的聲音傳來。
「啊。看……」。莫邪張了張嘴,把余音卡回了嗓眼。嘿嘿的笑了兩聲。
冰九沒有再理莫邪,伸手從腰間取一枝五彩樹,輕輕一揮,一道白色的寒光飛出,由小而大。瞬間化成一只白胖胖的大蟲子。
一雙大大的鬼異的瞳仁,瞄上了莫邪,白胖胖的身子一挺,一排尖尖的亮亮的黑牙對向莫邪。莫邪的眼珠子隨著那雙大大的眼仁,猛的瞪大了。差點沒掉在地上。嘴張著一截舌頭還吐在外面。
「寶寶,不許欺負人」。冰九細聲喊道。
噗,噗,芫蟬寶寶嘴一合,發出一陣馬唇噴氣的聲音,一陣冰霜夾著雪花,吐的莫邪滿臉。轉眼莫邪的臉上就像掛了一層冰住的鼻涕。
「哎呀」!莫邪慣性的模了一臉,拉下了一層帶著粘性的冰渣,慌了神的猛的一甩。一道清氣飛去。
咯咯咯,冰九搖晃著滿頭的秀發,彎著小小的身子,高翹著尾巴不停的顫著。如果不手扶著芫蟬,冰九能笑的滾在地上。
莫邪嘿嘿兩聲,撇了一眼,沖著自己筋鼻子的白蟲子。一臉的無奈,莫邪發現這只大胖蟲子,不是眼中看到的這麼簡單,剛才那一聲噴嚏,自己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冰九嘻笑了一會兒,跳到十多丈長的芫蟬身上,對著莫邪擠了擠眼楮。「邪,上來出發」。
莫邪啊了一聲,飛身移向芫蟬。
「啪」。一聲輕響之後,莫邪感覺到兩眼迸出滿天的星星,耳邊轉來凜冽刺耳的破空之聲。
的一聲,莫邪弓著大大坐進了寒冰之中。腦袋緊緊的壓在兩條腿上,呲著牙,驚異的瞪著不可思議的大眼楮。
莫邪此時還沒有想明白自己是怎麼被那只大蟲子抽中的,是怎麼飛出來的,又是怎麼進的冰壁里的。
「撲哧」一聲,冰九笑的前俯後仰,像要倒,卻沒倒,彎下了腰,直揉肚了,上氣不接下氣斜躺在芫蟬身上。兩朵美麗的眼花,在彎彎的睫毛下閃爍著光芒。
莫邪黑著臉,一閃從冰壁中移出,看了看芫蟬,沒敢發火。只見芫蟬瞪著黑洞洞的大眼楮死死的盯著莫邪,兩排大尖牙呲來筋去,像似在危險著莫邪。不僅如此,莫邪已經感覺到,有一根細長的東西在自己後面搧來卷去。很明顯,剛才抽自己的那個可惡的尾巴,又來警告自己了。
莫邪嘿嘿嘿笑了笑,「寶寶,有勞了」。
芫蟬梗梗大大的腦袋,眼皮蓋住大半個眼楮,根本不理莫邪的討好。
「寶寶,不許再鬧,我們還有事」。冰九捂著肚子笑笑的說道。
噗,莫邪感覺到後被一個尖尖的東西頂了一下。只好隨著尖頂的方向,走到芫蟬的身邊,拉著白絨絨的毛向上爬去。這芫蟬竟然不讓莫邪飛上去,非得爬上去。
莫邪輕手輕腳的爬了好一會兒,才拉著光滑的白絨毛爬上芫蟬,幾次差點又滑下去。如果不冰九搭了幾下手,莫邪估計要爬半個時辰。
沒等莫邪站穩,芫蟬猛的一撩身子,差點沒把莫邪再次扔到身下。接著發出一聲嘶鳴之聲,順著寒晶洞化成一縷白煙。
冰九一把扶住莫邪。莫邪的臉變了變,咬了咬牙。「臭蟲子,就是蟲子,還裝馬叫」。
噗,莫邪感覺到一痛,像似有一個尖尖的東西扎在蛋上。痛的莫邪臉騰的就紅了,一頭熱汗都化成清氣。
莫邪不敢再罵芫蟬,很明白了,這芫蟬能感應到聖者神識,再罵,臭蟲子急眼了,不得了用尾巴把自己抽到洞口去。
莫邪感覺到一股股詭異的風呼嘯而過,寒得徹骨,陰嗖嗖的,讓人不禁毛骨悚然,雖然坐在芫蟬的背上。不自覺地脊背發涼,頭發發悚,像似在神怪鬼魅中穿行。
莫邪轉頭看了看冰九,冰九手拄著大大的腦袋,一手揮著五光十色的樹枝,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像似在專心致志驅趕著大蟲子。
莫邪只好沒趣的閉上眼楮,慢慢調息,整個心神都收斂了。冰九輕輕的轉過頭,微微的一笑,筋了一下小巧的鼻子。再次轉向前方。
不知過了多久。莫邪感覺身體猛的向前一沖,差點沒飛出去。一只溫柔的手輕輕的抓住莫邪的戰甲,又把莫邪騰空的身子拉了回來。
莫邪忙放開神識,睜開眼楮四下一看。只見在芫蟬的對面出現兩個山洞,一個洞晶光閃閃,寒氣逼人,呼嘯的寒氣撲面而來,像刀割一樣,刮著人瑟瑟發抖。另一個洞,怪石嶙峋,曲折蜿蜒,石壁縫隙間是密濕的苔蘚,只看了數丈就見不得洞道。
冰九皺著眉頭,瞪著大大的眼楮緊盯著眼前的洞口。
「九兒怎麼了,找不到出去的路了」。莫邪來回伸頭看著。
冰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帶著驚疑的聲音道。「這路有點怪,不是我以前見過的路」。
莫邪盯著前面一寒一濕的兩個洞口,還用說,這寒洞一定是通向奇寒之地。走這個洞一定鑽進冰九家的老窩,很可能再次見到冰九的寒爹冰媽,還有那個愛佔便宜的弟弟。這個濕洞,因為通向地面,所以才濕氣如此之重。「九兒,應該是這條洞,因為通向地面,所以寒氣少,濕氣重」。
冰九不停的搖著頭,這里應該是兩個寒洞才是,怎麼會出現一寒一濕。冰九想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莫邪的意見。
手中的五彩樹枝,輕輕一抖,化出五條彩色的鞭光,在空中打了五個鞭梢聲後。芫蟬一聲長嘶,嘀溜化成白煙向濕洞竄去。這次芫蟬並沒有象剛才一樣,瘋溜個不停,而是飛飛停停。莫邪發現洞壁也是時寬時窄,在芫蟬微弱的絨光下朦朦朧朧。
兩側的石壁猶如斧鑿刀削一般,險峻異常,迷迷蒙蒙,時而石筍林林立立,時而清泉清潭靜靜地盤居。兩邊的石壁更是瞋目呲牙,駭人萬分。怪石越來越多,像似進入一個鬼異的世界。
莫邪並沒有驚奇,在傀界還是在聖境,莫邪鑽過不少的山洞,越是象這樣怪異石洞,離洞口越近了。
冰九皺著細細的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變幻鬼異的洞景。總感覺這里有什麼不同,卻又不知道原因在哪里。只好驅使芫蟬順洞而行。
這一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芫蟬又停了下來。在芫蟬的前方還是兩個洞口,一寒一濕,像兩只黑洞洞的眼楮譏笑的盯著冰九和莫邪。
冰九和莫邪商量了一下,還是采取莫邪的意見向濕洞而去。
濕洞依舊幽深暗黑,不時的傳出泉水激石的叮咚聲。‘滴答,滴答’發出清脆的水滴石鳴之聲,沉悶的氣息減輕了,听到這滴水之聲,似乎離地面已經不遠了。
莫邪淡然一笑,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很快就可以逃出萬雲洞了。出去之後,自己先去博圖山向老聖士和嚴然報個平安,這兩位必竟對自己有恩,嚴然讓自己出來辦事,沒想到這一辦就兩年之久。
突然芫蟬再次停下,莫邪抬頭一看,傻了眼。前方還是兩個洞口,一寒一濕。莫邪一咧嘴,驚呼一聲。「天哪,九兒,我們在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