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方氏集團門口,舒郁不由得有些好奇的來回張望。果然很宏偉呢……舒郁眼楮微微眯起,那麼,他在那里呢,希望這場戲能上演的恰到好處呢……
眼角掃過一個身影,舒郁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毫不猶豫的走進方氏集團的大樓。
「小姐,請問您找誰呢?」
門口保安盡職的攔了上來。
舒郁看著手里的保溫盒,眼中顯出溫柔的神色,輕聲說道,「我是來找你們總裁方塵的。」
「這……可是,小姐,您預約過了麼?總裁現在正在處理公務,如果您預約過了自然是可以進的,可是……」
保安有些難為的說道。
舒郁神色一變,有些窘迫略帶哭腔說,「我見自己的丈夫為什麼要預約啊?難道我給自己的丈夫送飯還要提前打電話預約麼?」
門口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舒郁不由得有些難堪的蹲下低聲啜泣。看到舒郁哭了,保安不由得無措的站在那里,讓人通報總裁也不是,不通報也不是。誰知到這個莫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們總裁的妻子?
「舒郁?」
方塵和逝去吃飯,卻看到門口聚集了很多人,不由得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誰知到竟然看到了舒郁。方塵眉頭微皺,雖然結婚以來舒郁每天晚上都會陪著自己,但是事情完了之後舒郁總會去客房睡,誰知到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公司?而且……方塵嘴角輕揚,倒要看看他這位嬌小溫婉的妻子到底玩的什麼把戲。
「走開走開,你們沒事就去吃飯有事就去趕緊忙自己的事,別在這里看熱鬧,你們辦公室都有空調干嘛在這里擠著,熱不熱啊你們!」
逝有些不耐的趕走看熱鬧的員工們,眼中盡是不甘的神色。
「舒郁,你怎麼來了?」
方塵推開辦公室的門,打開空調後,在舒郁身旁坐下。
「喏,給你。」
方塵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保溫盒,再看看一旁的舒郁,早已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有些不安的看著他。就為了給自己送午飯麼……方塵嘆息,舒郁,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打開保溫盒的蓋子,陣陣飯香頓時飄滿了整個房間。隔壁房間的逝隨著香味竟然又推門而入,望著保溫盒直流口水。
「方塵,我也要吃!」
「不給。」
方塵很干脆的拒絕,接著不等逝沖過來立馬舀起一勺肉卷塞進嘴里。恩,不錯不錯。不理會在一旁哀號的逝,方塵很享受的繼續吃他的飯。而一旁的舒郁看到逝那憤恨的臉還有方塵難得一見的孩子氣,早已笑得不成樣子。
「哼,方塵,不給我吃,我不告訴你錦落的下落了。」
逝賭氣的坐在舒郁的另一邊,嘴厥的可以掛個油瓶,樣子相當可愛。
「那好啊,最後一個肉卷也不給你了。」
「啊?你等等……錦落今天上學去了。」
逝飛速的說完,奪命一般從方塵手中搶過最後一個肉卷塞進嘴里,絲毫不給他反悔的機會。而舒郁听到錦落兩個字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無蹤,有些無措的望著一臉擔憂的方塵。
上學去也不願回來麼……
方塵不由得攥緊雙拳,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玻璃茬進入肉中,方塵的手頓時血流四溢,他仿佛不知道疼痛般,仍舊不肯松手。
落落,你要賭氣到何時……
猛然間,一雙柔若無骨的手覆上了自己,輕輕攤開自己緊握的雙拳,輕輕的取出一塊塊的玻璃渣,動作是那樣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自己。方塵低頭看著舒郁,並沒有阻止。看著那樣認真的她,方塵想,自己也許有點貪戀上這份溫暖了。
「塵,別再折磨自己了……錦落我們都擔心,但是她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塵……」
方塵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抱住了舒郁,頭靠在了她的肩上。
「別動……一會就好。」
看著這樣疲憊,脆弱的方塵,舒郁的眼眸閃爍了一下,手似乎想推開他一樣,但最終,無力的從半空中垂了下來,一下一下,輕撫著方塵的背。
舒郁……逝眼中的陰沉一閃而逝,轉身推門出去了。
半晌,方塵察覺舒郁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恩?」
方塵抬起頭,頭發略有些凌亂,聲音顯得有些沙啞的性感。
「塵……」
舒郁抬起頭,看著方塵好看的側臉,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說吧。」
方塵一邊穿衣服,一邊頭也不抬的回到。
「塵,今晚……我不想回客房了。如果錦落回來,我立刻回客房去,好不好?」
這幾句話好似耗盡了舒郁畢生的力氣,說完,她緊緊盯著方塵的背影,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听到那個會令她心碎一地的字。舒郁的心緊緊的揪著,懸在半空,握著外衣的手不由得攥緊,甚至連呼吸,都停止。
方塵長嘆了一口氣,回過頭輕輕一根根掰開舒郁握緊的雙手,輕笑,「你想重蹈我的覆轍麼?」
「塵,我的手中可沒有杯子哦。」
舒郁抬頭,淡然一笑,只是那笑容有著說不盡的哀傷。是啊……自己早就該想到的,早就該想到會是這個結局……他的心中,終究是沒有自己啊……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他的心中,只有她和她的女兒啊……
「郁……今夜……你留下吧……只是……」
舒郁猛然抬起了頭。
白天天氣晴朗,誰知到,夜里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錦落在樹下蹲著,眼楮都不眨的盯著對面的窗戶。
「喂,呆在樹下,會被雷劈到的。」
錦落抬起頭,冷冷的看了傘下的逝一樣,又繼續盯著對面的窗戶。
逝無奈的搖頭,撐著傘走到她的跟前,把她瘦弱的身影塞入傘下。嘆息,錦落,你還真是會折磨別人啊……
逝月兌下外衣,動作很溫柔的替錦落一點一點擦干潮濕的頭發。錦落身子一僵,卻沒有說話,只是有些焦急的看表。
「你的表幾點了?」
逝怎麼也想不到,錦落開口跟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隨後無奈的苦笑,錦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11點了。」
錦落皺眉,我的表沒有錯啊……為什麼那個女人還不離開?
逝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對面的窗戶,然後了然。原來舒郁今晚終究沒有回到客房,而是睡在那里了啊……
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過去了。錦落咬著嘴唇,盡管凍得臉色發青依舊不肯離去。而逝就在那里陪她發瘋,一字不說,只是默默地替她擦干淨頭發,然後看她在那里,眼神由難以置信,到失望,再到絕望。
逝嘆氣。
「落落,別守著了,也許……是她今晚就沒去吧?」
「不可能,我看著他們一起進的別墅。」
即使被凍得瑟瑟發抖,即使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錦落依舊倔強的在那里,盯著對面的窗戶。
逝又嘆氣,沒再說一句話,只是在她旁邊默默坐下,把傘撐到她的頭頂,任由自己被雨水淋濕。
天,終于亮了。
錦落呆坐在哪里,眼神失去了焦距,就好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逝默默的抱起她,往自己的車走去。錦落好似用盡全身力氣般,閉上了雙眼,如斷了翅隕落的蝴蝶,跌落在逝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