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晚啊……錦落站在賓館的窗戶旁邊,神色落寞。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伸出手指覆在玻璃上,隔著漆黑的夜色,錦落縴細的手指一點點移動,勾勒出方塵的臉龐,手掌帶著手心的溫度一點點撫過所有的角落,溫柔的好似在撫模情人的臉頰。
「塵,晚安。」
錦落說完,唇輕輕印在了勾勒出的臉頰上。
城市的另一端,方塵疲倦的躺在床上,腦海中,全是他的落落。耍小脾氣的,鬧別扭的,笑的,都是他的錦落。
自從舒郁婚假結束上班後,他便再沒讓舒郁來過。這個家,只是他和他的錦落的家。
方塵的手慢慢的舉了起來,一點點,在空氣中夠畫他的落落的容顏。落落,他一個人的落落,只是他一個人的落落。
半晌,方塵輕輕抬起頭,對著虛空中他勾勒出的臉頰輕輕一吻,落落,晚安。
近來,這個風平浪靜的城市突然掀起了小小的風暴,不少企業都面臨著倒閉的危險。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們的企業會在短短幾日之內就面臨這破產的危機,沒有人知道這巨大的金融風暴是從何處掛起,在經濟危機和董事會不斷施加的壓力下,不少企業已經易主。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這些企業旗下都經營著規模不小的商場。
方氏集團
「方塵,事情已經辦妥了。」
慕容逝帶著標牌式的笑容毫不客氣的連門都不敲便推門而入。
恩?沒人?逝有些郁悶的放下手中的合同,這個方塵還真是放心自己,把爛攤子留給自己,真的不怕自己動手腳麼……逝的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莞爾一笑。
還真是很不爽啊……自己跑去找錦落,讓我在這里當苦力,逝嘴角帶著壞壞的笑容,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太對不起你了?
而另一邊的教室里,錦落照舊趴在桌子上無聊的涂涂畫畫。講台上老師講的一切好像都和她沒有絲毫關聯,她的腦海中,只有方塵,她的方塵。
片刻,筆下那個捧著書看的投入的方塵就躍然紙上。
錦落擱下筆,看著手中幾分神似的仿佛就要從紙上走出的方塵,燦然一笑。那笑容,是錦落發自內心的溫柔,溫暖的,可以融化堅冰。
帶著幾分笑容,幾分思念,錦落白皙的手指一寸一寸,撫模過紙上人的面容。
可是,抬起頭,看到講台上的舒郁,錦落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就是她,跟她瓜分了方塵,她的方塵。
可是,她是他的妻,合法的妻子,自己有什麼辦法……錦落有些悵然的看向窗外。
為什麼,自己要比他小……
放了學,林景禎照舊背著書包匆匆趕去打工。不經意間,卻看到了朝商場走去的殷錦落。林景禎眉頭一皺,商場……不是吧……腳下一停,林景禎立馬朝著錦落的方向匆匆追去。
錦落看著眼前一排排琳瑯滿目的商品,有些茫然。自己這樣……真的可以看見他麼?已經有了妻子的他,到底還在不在乎自己……錦落鼻子微酸,如果連他都不在乎自己了,就算自己偷東西被抓又怎麼樣。
橫下了心,錦落朝著擺放金銀玉石的飾品專櫃走去。
她在干什麼?!等到林景禎追上錦落的步伐,看到的卻是她被抓的一幕。看到她平靜的和保安,售貨員小姐對視的目光,林景禎心中越發氣悶。
「就是她,偷東西!你看,偷得項鏈在這里!」
售貨員小姐一邊憤憤的說一邊從錦落口袋中掏出那串玉石項鏈,手還緊緊的抓住錦落的胳膊,生怕她跑了。
錦落皺眉,「放手。」
被別人踫的感覺很不好,錦落討厭所有除了方塵外的人的接觸。
「放手?我放手你跑了怎麼辦?」
錦落掃了一眼圍在自己身邊的保安和層層的人群,帶著幾分鄙夷淡笑道,「這麼多保安,我如果能跑,他們是擺設麼?我偷的這條項鏈沒記錯的話是12200塊錢,怎麼,這不起碼是個刑事盜竊罪不用送到警察局麼?」
售貨員小姐和保安都有些面面相覷。這個女孩子,是傻子吧?哪有人知道是犯罪,而且很清楚是什麼罪行還要去偷竊的?而且……一點害怕都沒有,反而就等著被送到公安局一樣!
「那個……對不起……我們學校的社團在搞一個法律普及活動,我們為了拍到更真實的錄像才沒有事先跟你們打招呼……那個,對不起哈……」
林景禎從人群中擠出,舉著不知從哪里弄來的攝像機帶著幾分歉意對呆愣住的售貨員和保安說,接著,也不等他們說話,拉過錦落的手飛快的沖出人群。
「你在搞……」
「多管閑事。」
林景禎話還沒說完,錦落已甩開了他的手,轉身離去。
我……多管閑事?林景禎看著錦落離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手中那個攝像機,咦,剛才是誰給自己的?只知道剛才錦落被抓,自己正想沖進去的時候,旁邊不知道是誰塞給自己一個攝像機……
監控室
「總經理,您看,那個攝像機……?」
「不用拿回來了。就當是他救了落落一次的報酬。」
錦落憤憤的揉搓著手腕,剛才被林景禎抓著的地方。誰知到那個坐在自己後面的男生會突然沖出來!批命的揉搓著,那股狠勁,好像要把那層皮揭下來一半。
「落落,不要在搓了。」
溫熱的手掌輕輕握住了錦落的手,溫柔的聲音在錦落身旁響起。
錦落抬頭的瞬間,便濕了眼眶。
輕輕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方塵緊緊的把錦落抱在懷中。長嘆一聲,落落……我要拿你怎麼辦……
察覺到衣衫慢慢濕透,方塵心疼的捧住錦落的臉頰,「落落,別哭,我在,我在,我們只是幾十天沒見了……」
誰知,錦落听到這句話,哭的更厲害,所有的委屈,傾瀉而出,「那里是幾十天,是幾十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