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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無關緊要的人也許在你不經意間做了些不該做的事,就會受到些意想不到的懲罰。比如說,死。
柱國將軍府一個悲催的車夫就這樣悲催的死了,不過,他死的並不痛苦。天還沒亮,他還在自己睡夢中酣睡的時候,就被人一下子割破了喉嚨,甚至沒來得及睜開眼楮,便永遠都再也睜不開了。
之後,車夫的尸體就被人帶走了,這件事情發生的非常迅速,以至于車夫的老婆根本都不知道身邊發生的事。
柱國將軍府的平靜終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被毫無懸念的打破。
早起打掃的下人,在正廳正前方發現了一具被擺的規規矩矩的尸體。淡淡的薄霧中,尸體勃頸上一道細細的血痕若隱若現。正廳里卻影影綽綽的印出幾條模糊的身影。或站或坐,卻渾身都散發著地獄修羅般森冷的氣息。
下人哪里敢仔細地看,只在腦子里印出一片慘兮兮的白,于是,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瞬間打破了柱國將軍府的平靜。
「大早上的,嚎什麼嚎。驚動了各位主子,你有幾條命夠賠?」管家李伯一張臉鐵青的能下雨。
「李伯,李伯,有鬼啊。」
那小廝哆哆嗦嗦將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李伯眉頭一皺︰「胡說八道些什麼?不想要命了。」
小廝還想說些什麼。
卻冷不丁從正廳里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李伯,好威風啊。」
李伯悚然一驚,這麼早正廳居然會有人?所有的主子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都還在睡覺嗎?正廳里什麼時候會進了人,作為總管的他竟然全不知情。
那人話音剛落,正廳里的燈火突然就大亮了起來,將坐在主位上的一個妖孽般完美,慵懶而魅惑的公子哥照的清清楚楚。這個時候,他正將一只腳懶懶搭在椅背上,雙眸似睜非睜,嘴角的笑容若隱若現。雪白如玉的大手托著腮,眼楮卻盯著另一只手晶瑩的指尖。
李伯呼吸突然就一滯,那正廳里男子難掩的絕代風華幾乎叫他那閱人無數的老頭子都一瞬間的呆愣。但最令他震驚的並不是那人的氣度風華,而是那人的身份。
「大,大爺。」好半天,李伯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眼前這人是長孫元軼,的確是長孫元軼,但是怎麼可能。
那個自小被送到寺廟寄養的膽小木訥,又被夫人壓制的日漸呆傻的傻子,什麼時候有了那樣攝人的氣勢。
那樣的眼神,叫你覺得,在他眼前你就是個螻蟻,卑微的不值一提的螻蟻,人家只要伸一伸指頭就能將你碾死。
「李伯好記性,」長孫元軼調整了個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還認得我。」
李伯一下子就啞了,實在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心中只剩下無以復加的震驚,還有絲意味不明的欣喜。
「去把人都叫來吧,我耐性不大好,手下的兄弟們耐性更不好。再等下去,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再有人死。」
李伯呼吸一滯,好狂妄,好囂張。
他剛才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長孫元軼一個人身上,這個時候才看清他下手處坐著的四個人。
那真的還是人嗎?人的眼神怎麼可以那樣的冰冷,仿佛世界上再沒了活物一般。他們的眼楮並沒有看你,李伯卻清清楚楚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那是弱小在面對強大時自然而然感受到的一種恐懼,大爺的身邊什麼時候有了這樣恐怖的人。
他再不敢遲疑,趕緊轉身吩咐去叫人。
「記住了,」長孫元軼懶懶的說道︰「是所有人,一個都不準少。少一個,我就殺一雙。」
李伯不由的就打了個哆嗦,這樣的大爺太恐怖了。殺人的話怎麼能說的那樣輕松,那樣的理所當然。就仿佛在說,今天天不錯,花開的真好。但是,他毫不懷疑,他能夠說到做到。
院子外面很快便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無數的燈火如天空繁雜的星子寂寥的眨著眼,在這將明未明的清晨那樣微弱的光亮,無端端的叫人覺得煩躁。
「逆子,」柱國將軍的寢室離正廳最近,到的也是最早,一眼便看見了大咧咧四仰八叉坐在主位上的傻兒子︰「你又發的哪門子瘋。」
長孫元軼卻沒有說話,只用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眸靜靜地注視著他。
柱國將軍心中不由就升起了一團怒火︰「來人,給我把這個逆子壓下去,主位是你能坐的嗎?」
長孫元軼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院子里只回蕩著柱國將軍的怒吼,卻再沒了一絲其他的聲音,自然也沒有一個人動。
終于,長孫元軼微微一撩下擺,將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來人,請將軍入座,奉茶。」
柱國將軍尚在驚愕中,逐日和追月突然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一左一右將柱國將軍夾在當中,穩穩地將他送到右邊下首第一位。
柱國將軍心中大駭,他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今天遂不及防之下讓那看似平平無奇的兩個人挾持著,竟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
他的被人強制性按在椅子上,那煞神一樣的兩尊依然一左一右守在他兩邊。翠濃則在這個時候端著新砌的茶放在他手邊小機上,一聲不響地退回到陰影中去。
尉遲氏和長孫元英,宇文冰月來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幾個人不由地都呆了,只有宇文冰月如水雙眸中趟過一絲復雜的欣喜。
「既然都到齊了,便都請入座吧。」
長孫元軼淡淡開口,聲音不喜不怒一片平和,卻與平常的木訥痴傻完全不同。
尉遲氏雙眸中終于染上了一絲震驚,長孫元英卻突然嚷道︰「你這個傻子是瘋了嗎?一大早的充什麼大瓣蒜,驚了本世子的好夢,不怕本世子活剮了你。」
長孫元軼微微一笑︰「世子與將軍果然是父子連心,連說出話都一樣。既然你們都以為我瘋了,那我便瘋了吧。」
「來人啊,」長孫元英扯著脖子做出一副疾言厲色的樣子︰「快去把那個瘋子給我綁起來。」
宇文冰月眼角微微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則充滿了不屑和同情。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也只有他那樣愚蠢的人還搞不清狀況。不過,她並不打算提醒他。
這一天她終于等到了,她自小愛慕的元軼哥哥終于爆發了。和她在心里想了無數次的場景一樣,這樣的長孫元軼實在太過耀眼,時間任何的寶石明珠都難比他身上絕代風華的萬分之一。如今,阿奴已經解決了,他們之間再沒了障礙,她的機會終于來了。
于是,她清絕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那樣的笑足以顛倒眾生。
「元軼哥哥,你終于不再偽裝了麼?」她邁著高貴而端莊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如坐在王座上般的長孫元軼走去。
長孫元軼微微一皺眉,手指便抬了一抬。
身後的納威突然「嗖」一聲就竄了出來,正擋在她走向長孫元軼的必經之路上︰「世子夫人,您的位子在那邊。」
一聲世子夫人叫宇文冰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一雙水眸比平時又大了幾分,盈滿了脈脈的水光,那個樣子可以稱得上是我見猶憐。
「元軼哥哥,你——。」
「世子夫人,」長孫元軼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我不介意讓我手下的兄弟送您入座,不知您會不會介意。」
宇文冰月眼中的水光狠狠的一滯,霍呼之間便沒有了,扭頭撿了個座位坐下。
「夫人和世子若是不願坐,站著也行。」
尉遲氏冷哼一聲拉著長孫元英坐在柱國將軍下首。
「逆子,」柱國將軍冷冷說道︰「你還真能裝。沒想到我竟被你這小狐狸騙了。」
長孫元軼微微一笑︰「您一向是有眼無珠的,被騙了很正常。」
「你——。」柱國將軍氣的好懸沒吐血。
尉遲氏趕緊伸手替他拍後背,怨毒的眼神卻一點不拉的全拋給了長孫元軼︰「長孫元軼,你這樣對將軍說話,簡直是目無尊長。將軍與我可是你的父母。」
「咦?」長孫元軼一臉好奇︰「原來,我是有父母的嗎?我還以為我只有一個娘親,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怎麼我原來還有父母。」
一句話噎的尉遲氏臉色發白,再說不出一句話。
「長孫元軼,你今天到底要干什麼?」
長孫元軼拍拍手︰「長孫元英,我的好二弟,平時你最傻,今天可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抬上來吧。」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抬著口棺材放到正廳的地板上。棺材蓋子是打開的,里面的人面目如生,如同熟睡。
只是脖頸之上有一條明顯的血痕,血卻早就流干了,棺材里面到處是斑斑的暗紅色痕跡。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宇文冰月不由地就一哆嗦,棺材里的人她當然認識。那天劫走洛天音真是這個車夫替她趕得車。
昨天還見他好端端的活蹦亂跳,今天天還沒全亮卻驟然見到了他的尸體。這樣的場景怎麼會不令人恐懼。
院子里所有人除了浴血沙場的柱國將軍,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