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風零蓉的問話,皇甫珝挑眉,淡淡地說道︰「讓阿步去參加武狀元的招考,是想著門當戶對?」
風零蓉快步奔向皇甫珝,不假思索地挽起皇甫珝的手臂半晃悠著,半嬌聲說道︰「明明是零蓉先前詢問五哥哥的時候,五哥哥便說了步哥哥是自由之身,並非奴才,那為何不讓步哥哥參與今年的武狀元招考呢?若是高中,步哥哥是五哥哥府里的管家,這也是給五哥哥長臉不是麼,如此一舉雙得之事有何不可呢?五哥哥……」
「只怕是說漏了一舉吧,明明還有召為駙馬這一等好事,不是麼?」
風零蓉吐了吐舌頭︰「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不是五哥哥教給零蓉的麼。」
皇甫珝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噙著笑看著風零蓉,武狀元是麼,阿步如今也已是二八芳齡了呢,轉眼竟是八年的光陰了。若是讓阿步去只怕是遂了她的心意了吧。
想到這,皇甫珝眼里流光一閃。
或許時候到了。
「五哥哥?」風零蓉的聲音再次響起。
皇甫珝看著近在咫尺的風零蓉,頓時臉上的笑加深了幾分,這讓看到這一幕的笑蘭和聶勝齊齊一怔,下意識地想到,八成要有什麼事了。
「這可不是五哥哥讓阿步去,阿步就會去的哦。」
風零蓉一听皇甫珝這話,頓時眼楮一亮。
有戲!
趕緊接話︰「步哥哥去不去零蓉自有辦法,只要五哥哥不干擾就成,再說了,若是步哥哥真中了武狀元,再若是……」風零蓉紅著臉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再若是被招做了駙馬,五哥哥斷袖的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麼。」後面的聲音那是越來越小了,若不是常年習武的皇甫珝只怕也是听不清的。
而遠在另一頭的聶勝與笑蘭怎一直是一頭的霧水,這兩主子到底都商量好了沒?
皇甫珝幽幽地話語在風零蓉耳邊響起︰「斷袖……」
突然靠近自己耳後的皇甫珝直接嚇到了風零蓉,小丫頭「呀」的一聲直接蹦了離皇甫珝有三尺遠,隨即辦了個鬼臉,轉身便朝來時的路返回了。
聶勝看著一蹦一跳,十分開心地離去的風零蓉,突然想到,若是有朝一日,楚管家的女兒之身公諸于世,那三公主的這片少女之心……再加上三公主這性子……
忽然覺得無風自寒,聶勝抖了抖身子。
「笑蘭,晚膳的時辰怕是要到了吧,怎麼還杵著呢?」皇甫珝淡淡的話語隨口而出,身子卻是復有坐回了原處,顧自將手放回了琴弦上,卻並未撥動琴弦。
「還真是,瞧我這記性。」笑蘭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轉身也離開了。
聶勝見一眾人都離去了,正想著是不是也該退下了,皇甫珝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那酒樓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聶勝恭聲道︰「查了,楚管家似乎都是照著規矩來的,並無其他怪異之處。」
皇甫珝沒再說話,只是放置在琴弦上的如玉縴手再次撥動琴弦,琴聲再起。
許久,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這片天地︰「竟是你都查不出蛛絲馬跡了麼,阿勝,退下吧。」
聶勝一直猜不透皇甫珝究竟為什麼要讓自己去在查添澤樓的事,在最初自己便反對交情報點之一的添澤樓交予步清楚管理,所以查的時候也是格外的費心盡力,只是確實毫無所獲,並無一絲蹊蹺,如今皇甫珝這麼說,卻又是分明是其中必定是有著什麼自己疏漏了的。
只是自家王爺既然讓自己退下,那也不好再多說了。
聶勝行了禮,便退下了,將遠離這方天地之際,已經越發模糊的琴聲似乎似乎緊促了許多,听那曲調,竟是王爺許久不再彈起的十面埋伏。
聶勝停下了腳步想細細听辨時,琴聲已止,搖搖頭,想著應是自己幻听了吧,畢竟王爺都十年未曾撫過那曲子了。
皇甫珝住了琴聲,目光投向遠處,細細地看向那經年而越發深沉的雙眸,竟是有著一絲興奮。
看著荷塘中不時躍起的錦鯉,皇甫珝低喃︰這炎漢總算是要熱鬧了,八年了,許多事情似乎都晚了許多,時機總算是來了,阿步,你又打算如何了,長青王的仇,不知你可有將我算進去一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