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早晨總帶著寒意,綠意盎然的柳樹枝椏上,喜鵲正歡呼鳴叫,叫聲悅耳動听,喚醒了蓉辰宮新一日的開始。
比之鳥兒的喜悅歡騰,宮殿內的場景卻是另有一番景象。
「三公主,您就別在這屋里頭來回晃悠了,這一晚上的功夫都沒怎麼歇息,今日可就是武考六甲進宮面聖的日子了,您待會兒還要一同去呢,還是先更衣吧。」
華麗的宮殿內,琉璃打造的珠簾之後,風零蓉一身褻衣,肩上披了件裘衣,如玉般精致的小臉布滿焦急,對于自己貼身侍女欣兒的話,似乎一點也沒听進去,只是自言自語地來回走著,
念叨著︰「怎麼辦?怎麼辦?楚哥哥沒當成武狀元,倒是讓一個炎漢的無名小卒成了新科狀元,今日父皇若是真按著那日我說的那番話來辦,難不成我真要嫁給那素未蒙面的那勞什子新科武狀元廉轍不成?」
「三公主,我的小祖宗啊,您還是先更衣吧,這若是真著涼了可要怎麼辦才好?」欣兒也是直冒冷汗地緊跟在風零蓉的身後。
風零蓉現在全副心思都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之上,哪里顧得上什麼著不著涼。
誒?著涼?
風零蓉眼前一亮,拍手道︰「欣兒,這主意不錯!」
看著風零蓉突然眉笑顏開的模樣,這常年跟在自家這小主子身邊的欣兒哪里會不知道她打得是什麼主意,當下說道︰
「公主,您這是自個兒亂了陣腳不是,若是真借口風寒,推了今日上殿的機會,那可不就是連為自己辯解反嘴的機會都錯失了,到時候皇上直接按著原先您說的,招了那廉轍做了駙馬,那才是該怎麼辦的時候了。」
風零蓉聞言,小嘴一撇,皺著眉頭直接坐在了臥榻之上︰「我還非去不可?」
見風零蓉總算是靜了下來,當下示意外頭端盆帶衣的服飾丫鬟進來,自己則走近風零蓉,和顏悅色地說道︰「依欣兒看來,今日三公主必須得去!」
「可是欣兒,我之前都信誓旦旦了,我堂堂炎漢三公主,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三公主這話可就不對了!」欣兒說道︰「咱們炎漢講究武藝,這公主選駙馬自當要另行再來一場比武方可,怎麼能就以武考就定乾坤,再說了,勝敗乃常事,這廉轍此次勝不代表下次還可勝,三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只要公主報上這個由頭,向來皇上也會答應的。」
「那若是楚哥哥又輸了,那該如何?」風零蓉皺著眉說道。
欣兒抿嘴一笑,靠在風零蓉耳旁低聲說道︰「公主大可以向皇上透透口風,皇上難道還會不讓您如意不成。」
風零蓉俏臉登時大紅,窘著笑罵道︰「好個欣兒,如今竟是打趣起我來了,真是越發沒規矩了,看我不收拾你!」
說著作勢伸手就要擰欣兒,欣兒噗嗤一笑,微微一讓,忙搖手︰「欣兒可不敢,不過,欣兒的話倒不妨一試。您還是先更衣吧,如今面聖的時辰都快到了。」
打鬧歸打鬧,欣兒的話倒還真進了風零蓉的耳里。
情竇初開的少女總是單純的。
「今日我且先放你一馬,更衣吧,我得先去太子哥哥那兒一趟,若是珝哥哥說的不錯,那麼只怕今日的殿前封賞,父皇八成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