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鳴鐘響起,雲意徑自拉了華殤前往宣德殿。漢白玉石階下,卻又遇上一人,寶湘!
「呵呵,左相大人這回可算撿到寶了!」寶湘風情萬種地揮著小手帕,陰柔的面容上,笑出了朵花兒。
雲意眉頭微微一抖,「原來是寶公公。公公有話?」記憶中,他與原雲意就合作關系,沒事不會瞎扯淡。
寶湘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大人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才是。四皇子哪~可不比太子親近麼!」
「哦?」雲意神色一動,這廝想讓她遠離太子,擁立華殤?若華殤果然有那個野心,未必不能,然,他的世界太小,只裝得下一個雅雅。
「大人還用的著考慮?」寶湘朝她耳洞吹了口氣,曖昧低語,「太子一旦登基,你我、便只能共赴黃泉了。還是,大人真想讓雜家到陰曹地府去‘伺候’您,嗯?」
雲意抖了抖,這死太監又調戲人。撥開他不規矩的爪子,她退開一步,目光在他身上上下逡巡,寶湘被她看得有些不自主,「大人在看什麼?」
「本相在看下面——」雲意指了指他身下,「沒了。」
寶湘僵了下,這奸相轉性了?居然還反調戲?「呵呵,雜家有沒有要什麼緊,只要大人您有不就行!莫非,大人想做下面那一個!」說著,探手就往她身下模來,華殤伸手一攔,冷冷盯著他,「別踫公子。」
「呵呵,還是位護食的主兒。」寶湘扯著帕子,笑得花枝亂顫,目光在華殤身上轉了轉︰「大人可別讓珍珠蒙塵哪!」
雲意淡淡一笑︰「珍珠蒙塵也還是珍珠,魚目裝在寶匣也還是魚目。公公著相了。」說完,越過他走上台階……
「上朝——」一聲拖長的唱喏,拉開早朝的序幕。
今日朝堂之上,端的熱鬧非凡。就華殤四皇子身份一事,群臣爭論不休,果然如雲意所預料那樣,多半是質疑華殤身份的,有些親眼目睹滴血認親過程的臣子,甚至說出這是場陰謀之類的話,只差沒明說是雲意背後指使。
左黨的官員,自然唯雲意馬首是瞻,據理力爭,堅持華殤就是四皇子。如此一來,他們就更多了一層依仗。皇子啊,管他什麼皇家顏面掃不掃地,有利益可圖就行!
高高在上的皇帝,始終保持沉默。他看似松懈,實則在密切注意臣子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注意太子和雲意的反應。兩人沉默得令他意外。
直到臣子們鬧得有些不像話,才輕輕咳嗽了下,眼見就要打起來的臣子立刻噤聲,各自站回位置上,垂首躬身,豎起耳朵,端看皇帝態度。
「四皇子之事,朕已經听說,至于華殤是否四皇子——太子,你有什麼話說?」皇帝本想直接否認,見太子出列,只好將話頭打住,他看著太子,神色冷冽隱含警告之意。
李君照視若無睹,鄭重其事道︰「華殤身上有胎記,且昨夜諸位大臣也見證了,他的血與兒臣之血相溶。他、的確就是失蹤多年的四皇子李君華。」
「哈,誰說血液相容就是兄弟?」一聲嗤笑,突兀打斷了太子之言,引起眾人注目。
「皇上,胎記什麼的不過是巧合,那是臣無聊之時與華殤玩的一個游戲,不小心烙上去的。」雲意笑吟吟出列,甩給眾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華殤他不過是本相撿回來的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又怎麼可能是金尊玉貴的皇子?皇上明鑒!」
皇帝詫異盯著她,不敢相信她竟否認了華殤身份。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眾臣此刻亦是心有疑慮,揣測紛紛。
太子李君照轉頭冷冷盯著她,反駁道︰「即便胎記能作假,但滴血認親乃上古傳承之法,難道還有假?」
「滴血認親的法子本就不可靠,可笑世人愚蠢,不知多少無關緊要的人被硬湊做一家子。」雲意一言,頓驚四座。
「左相大人竟敢質疑滴血認親之法?」
「好大口氣,估計又要指鹿為馬。」
「唉,他又不是第一次干這事。」
群臣議論紛紛,話題從華殤皇子身份轉移到了滴血認親是否可靠上來。李君照見此,只覺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雲意拽過來痛打一頓。
他冷聲道︰「左相既敢否認滴血認親,想必是有了足夠的證據,不如就在這朝堂之上,為眾人解惑。若是真的也就罷,若是嘩眾取寵,皇帝就在此,當是欺君之罪。」
雲意無視他吃人的目光,泰然自若地彈了彈衣袖,「呵呵,今日本相就讓眾人開開眼界。來人,將本相準備好的東西帶上來!」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兩個內侍進入大殿,一個捧著一碗水,一個則、牽著一頭豬?!
「那是什麼,豬?」群臣嘩然,便是皇帝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咳咳,左卿家,這是宣德殿。」間接提醒她不可胡鬧。
雲意卻胸有成竹,指著那碗里的水,笑眯眯盯著太子︰「這是加了醋的水。勞煩太子貢獻一滴血。」
倒要看看你賣什麼關子。李君照冷哼一聲,當即上前破指往水里滴入血,雲意隨即又示意內侍從豬身上取了一滴血滴入。
碗呈眾人,兩滴血漸漸融合。
「這——」眾人瞠目結舌,李君照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雲意朝他挑眉一笑︰「看吧。不過加了幾滴醋,即便是畜生的血也能與太子之血相溶。總不能這豬,也是太子您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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