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孺子可教。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雜家就等著殿下的好消息了,呵呵——」寶湘笑眯眯地沖他眨眨眼楮,「相信殿下的魅力無人可以抵擋,只管將什麼鬼禮義廉恥拋諸腦後!」
听著他暗示性的話語,李滄遺幾乎把頭埋到胸口,口中低低應了聲,「是……」
寶湘懶懶翻了個身,一手托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害羞臉紅的樣子,「對了,殿下在太子府有什麼發現沒?」
「暫時沒。皇叔的府邸但凡重要如書房這等地方,把守甚嚴,我沒找到機會進去。」李滄遺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害怕寶湘。
寶湘卻笑吟吟地點了點腦袋,不甚在意的樣子︰「若能輕易查探到什麼,李君照也不會有今日。殿下須小心些,莫要露出馬腳。」
「我曉得。」
「眼下非常時期,殿下若無要事,且不要隨意與我聯絡,以免露出蛛絲馬跡。至于解藥,我會按時派人送去,你只需乖乖听話就好。」寶湘說完,打了個呵欠,李滄遺識趣地站起身,「既如此,我先回去了。」
寶湘合上眼,懶懶地揮揮手︰「殿下慢走,不送。」
李滄遺點點頭,走出密室。出口,是冷宮的一座廢棄的假山,他四下張望了番,這才慢慢走出來。
他表情恬淡,猶帶著少年的天真,一身蔥綠,清新宜人。
「啪」一聲脆響,一滴鮮血滴落地面,他張開手掌,完好的琉璃玉,已被捏碎。碎片深深扎入皮肉,鮮血淋灕,他卻毫無知覺般,復又將碎玉緊緊一握,「啪嗒啪嗒」鮮血如雨滴落,李滄遺臉上卻露出一絲甜美至極的微笑。
他加快腳步,朝著太子東宮而去……
「長孫殿下,你去哪兒了?到喝藥的時辰了!」服侍他的宮女匆忙迎上來,一臉擔憂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好好地並沒有受傷,這才舒了口氣。
老實說,她心底有些瞧不起這位前長孫殿下,也並不想伺候這位爺。非但身份尷尬,且還患有眼疾,這段時間動不動就摔跤或者磕踫到哪兒,或者出去被人打了滿身傷回來,連帶著她也被責罰。
李滄遺怯怯地笑了下,「我、我想出去看看有什麼景色可以入畫。」
一個瞎子,還畫什麼畫?!宮女心底月復誹,滿是不屑,口中卻勸道︰「如今這時節,哪里能有什麼好景色,不如等下雪,開了梅花,屆時殿下的眼楮也好了,再畫也不遲。」
「姐姐說的是。」李滄遺甜甜一笑,向前邁動腳步,忽然腳下一絆,「誒喲」一下竟朝著宮女撲去,宮女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地上,加上李滄遺的重量壓下來,只覺得骨頭都快斷了,痛得眼淚汪汪,當即口不擇言︰「你個瞎子作甚——」
話未說完,卻听李滄遺慢吞吞道︰「皇叔——」嚇得她連忙噤聲,慌忙將他扶起來,頭也不抬地跪下︰「奴婢叩見太子殿下。」
李滄遺撲哧一笑,「姐姐何必緊張?我只是想問姐姐,皇叔去哪兒了?」
聞言,宮女抬頭張望,果然並無太子人影,連忙起身,有些惱羞成怒︰「長孫殿下,還請別戲耍奴婢!」
「姐姐別生氣。」李滄遺誠惶誠恐道歉,「是我不好,沒把話說完,嚇到姐姐了。」
「哼!」宮女抬了抬下巴,真想給這瞎子一巴掌。「長孫殿下下次可別再開這樣的玩笑,奴婢可是會生氣的。」
李滄遺點頭如搗蒜︰「下次不敢了。還請姐姐告知,皇叔去向,我尋他有事。」
「太子他在宮外的府邸,將將才出去,殿下若有事尋他,只怕要好等了。」宮女傲嬌地回道,語氣不善,「回去喝藥吧,省得涼了奴婢還得再熱一次。」
說完,徑自轉身走入殿內,也不管李滄遺是否跟得上。
進入殿內,玉微暇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宮女變臉如翻書,「無暇公子。」畢恭畢敬,與對待李滄遺截然不同態度。
玉微暇略頷首,起身對著她身後的李滄遺拱手道︰「長孫殿下。」
「無暇神醫。」李滄遺快步上前,頗為靦腆地笑了下,「神醫竟也進宮了?可是要給我把脈?」
玉微暇淡淡點頭︰「正是。這次是我給殿下最後一次把脈。若無特殊情況,殿下只需按時服用湯藥,眼楮自可恢復如初。」
「神醫要走?」李滄遺大驚,「為何?可是滄遺有不周之處?」
「不。只是殿下的眼楮,只要服用湯藥就可痊愈。玉某在此徒留無益。殿下請坐。」玉微暇做了個請的姿勢,李滄遺有些悶悶不樂地坐到椅子上,時不時瞟玉微暇一眼,似乎有些戀戀不舍。
玉微暇凝神為他把了脈,末了,道︰「殿內余毒清除得差不多了,照著藥方子繼續服用,不出一個月,便可完全痊愈。」
「真的?」李滄遺驚喜不已,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多謝神醫,若非有你,我這眼楮只怕不中用了!」
「分內之事罷了,何須言謝。」玉微暇淡淡抽出手掌,「殿下既無礙,草民就先行告辭了。」
「不等皇叔回來嗎?」李滄遺起身,欲加挽留,玉微暇卻已轉身,「太子殿下那里,草民自有交代。殿下留步,玉某去也。」
李滄遺呆呆看著他飄逸灑月兌背影,侍候在旁的宮女不耐提醒︰「殿下,吃藥!」
「哦……」
殿內的聲音漸漸遠了……「公子,等等我!」天星提著大包小包,嘴巴里還叼著一塊糕點,活像個移動包裹,朝著玉微暇沖過來。
玉微暇停下腳步,側頭看著他,被他的滑稽樣子驚得愣了下,「你這是做什麼呢?把東宮的東西都搬走不成?」
天星連忙把嘴里的點心咽下,搖頭道︰「公子別誤會。我並沒有拿什麼東西,這些都是那些宮女姐姐送的吃食。可好吃了,公子要不嘗嘗?」
「不必。」玉微暇看也不看他遞過來的糕點,「出宮後,向太子辭行。」
「啊?」天星瞪大眼楮,「就走?那長孫殿下的眼楮不是沒好麼?」在太子地盤里,有吃有喝有玩,他還沒享受夠呢!
「眼疾?」玉微暇微微一笑,幾分諷刺道,「他根本沒什麼眼疾。那是長期服用一種慢性毒藥造成的視力模糊。只需服下解藥,就可痊愈。」
「啊?」天星眼楮又大了一圈,「意思是有人長期給長孫殿下下毒?那公子可有告訴太子殿下?不然這些日子的治療豈不白費功夫!」
「不必。說了,也許還會招來禍端。」玉微暇仰望虛空,神情顯得有些高深莫測,深宮污穢,竟連稚子也心機重重。他不想卷入這些是非中。
「哦。」天星似懂非懂點頭,雖同情長孫殿下,但公子說了會招致禍端,那麼他會守口如瓶的。
「離開太子府,我們去哪里?」
「我——」玉微暇遲疑了,他想見她。然,卻找不到借口。心思輾轉,不由苦笑。曾幾何時,驕傲如他竟卑微至此?
想見她,就去吧!他笑,眼底陰霾盡散,腳步也輕快起來。听說,她昨日又干了件驚天動地之大事……去看看吧,不然怎麼放心?!
*
「唔。」雲意輕輕哼了聲,睫毛顫動間,睜開眼楮,明亮的光線剎那涌入久沉黑暗的眼,刺得眼楮生疼。她抬手遮眼,好一會,才緩緩移開手。
頭頂,是淡藍的天,太陽掛在半空,流雲漫漫,時而如蒼狗時而如月兌兔……仿佛有只無形的手,在隨意揉捏那綿軟的雲,變幻出多姿多彩的世界。
雲意怔了好一會,停滯的思維才開始慢慢運轉,昏迷前的記憶驀然涌入腦海,「風息!」她失聲驚呼,彈坐起身,卻又被什麼牽絆住,一下子又跌回去。
轉眸一看,竟是臨淵的手臂正緊緊箍住自己的腰。他正躺在溪流中,衣衫濕漉漉貼在修長的身體上,他雙目緊閉,臉色泛白,嘴唇隱約有些發紫,正昏迷不醒。手臂仿佛出于本能,竟是抱的她死緊,費了好大勁才將他的爪子掰開。
這里,是哪里?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無名山谷,但見青山綿綿,山花遍野,蜂飛蝶舞,一派生氣盎然景象。與時下的季節並不相符。
她低頭看看身上衣衫,不由輕輕吸了口氣,怎麼回事?竟是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一般,滿是洞洞?扒拉開衣服看了看,身上並無傷痕……想起什麼,她忙扯開衣衫,扭頭看落右肩,艷麗妖冶的曼殊沙華赫然在目,不由失望地嘆了口氣。
風息費盡心思,終究沒能解除巫毒麼?
想到風息,雲意捂住心口,只覺心痛難當。那驚人的蒼老,還有那刺目的白發,但願只是她的幻覺。風華絕代的風息,無與倫比的的風息,怎麼可能變成那副樣子!
黯然神傷,腳心卻微微一癢,她垂眸一看,一只紅眼楮的拇指般大小的魚兒正**著自己的腳趾。
魚兒長得圓乎乎的,拖著一條細長的尾巴,好像一只小蝌蚪。
雲意一時忘記了悲傷,小心翼翼將小家伙托在掌心,用手指輕輕撥弄了兩下,小魚兒哧溜一下竟順著她的手指滑落她的手臂,對著緊貼臂上的衣衫啪嗒一口咬下,一個洞洞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這是?」雲意驚愕不已,莫非身上的衣服竟是這小東西給咬壞了?
小魚兒趁著她發愣期間,順著她的手臂一路往上爬行,最後落在肩頭,細細的尖牙一點點地輕磨那朵曼殊沙華刺青。
一種奇怪的癢從它齒間彌散開來,然而並不難受,反倒讓人覺得舒服,仿佛正躺在海灘邊,享受陽光浴。
真真奇妙的小東西!
雲意正要將它抓下來,手卻被人狠狠扣住,扭頭一看,臨淵已醒,正死死盯著她,神色有些復雜。
「放手。」她蹙眉冷斥。
「真好……」她還活著……臨淵暗自舒了口氣,手中用力反將她握得更緊,挺身而起,猛然用力想將她往懷中帶,雲意不悅隨手一揮,臨淵竟整個人被揮飛,飛出數丈之遠,狠狠地撞在山壁上。
啊,要不要這麼暴力?雲意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的雙手,剛才不過隨手一揮,並沒有動用內力,怎麼就把臨淵給甩飛了?他可不是那種不堪一擊的人。
「死女人,竟敢對本尊動手!」臨淵吐了口血,搖搖晃晃起身向她走來,目光陰森冷酷,眉間滿是煞氣,配上那狼狽的形容,如同地底鑽出的惡魔般駭人。
雲意舉起手掌,眉開眼笑威脅道︰「信不信我再將你拍飛一次!」
她真的,想再試一試剛才那種感覺。想知道,突然變身大力士是幻覺還是奇跡。
臨淵咬牙飛身一掌朝她罩來,雲意運力一擋,對掌不過瞬息,「 」地一下,臨淵再次被震飛,狠狠地摔在地上,吐了幾口血才掙扎了許久才爬起來,臉色已是慘白如紙。
雲意心頭狂喜,她本非臨淵對手,如今卻輕而易舉將他打敗。而且,感覺體內似乎匯聚著一股蓬勃的力量,如同滔滔大河,奔流不息。
臨淵驚怒交加,又有些不敢相信。莫非,這就是逆魔陣還有那祭壇的力量?
一只小黑點忽然從雲意身上飛彈到臨淵胸口,貪婪似的吸取他嘔出的鮮血,臨淵一把抓在手里,攤開手心看了會,眼底露出一絲驚異︰「這是?傳說中的婆羅魚?」倏然抬眸,盯著雲意,「這小東西你哪里得來的?」
婆羅魚,什麼東東?雲意不答反問,「此魚作何用?」
臨淵想了下,道︰「傳說婆羅魚以蠱以毒為食,乃是各種蠱毒巫毒的克星。」而他的血,正是劇毒之物。
雲意心念一動,想起跌入水中情景。那些腥臭難聞的水,似乎有種藥味?莫非那不是水而是藥,洗精伐髓之藥?仿佛撥皮拆骨,經脈爆炸的極端痛苦,曾一度讓她昏厥。而那痛苦之中,模糊記得有什麼活物吸附在身上,亂咬亂竄……當時還以為是吸血螞蝗之類的可怕生物。莫非,那活物竟是這婆羅魚?
以毒為食?雲意沉吟了下,隱約有些期待,她疾步來到臨淵面前,遲疑了下,忽然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臨淵如遭電擊,竟是呆了下。還未及品嘗她的滋味,雲意卻已抽離,看著他,緩緩綻放笑顏,「臨淵,你再不能牽制我。」吻他抱他,不再失控,甚至肩背上的刺青絲毫沒有反應。
若猜測無誤,那巫毒,已經解了。也許是那腥臭的池水,也許是那不知名的生物。又或者,是風息以血以命換來的某種神秘力量……想到此,心頭酸楚難當。風息哥哥,我又欠你一命。
臨淵狠戾瞪著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拳頭握得 作響,顯然,他也感覺到了,巫毒已解。
「原風息!」他咬牙切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然轉瞬卻又妖嬈一笑,鳳目斜睨,「那又如何?他死了,不是嗎?」
此言正戳她心中痛楚,雲意臉色一白,「不。風息哥哥,不會死。」那年喝下斷腸毒他不也活了嗎?思及此,她深吸了口氣,不理會臨淵的挖苦諷刺,奪過他手里的婆羅魚,隨手摘了張寬大樹葉裝了水把它丟進去,包裹起來,轉身就走。
她要離開這里,回到媧族隱居地,風息哥哥,也許還在那里等著自己。
「死女人,你去哪里?」臨淵追上來,扯住她。
雲意回頭冷冷一笑︰「本相去由與你何干?臨淵,被再糾纏我,否則別怪我無情。」一把甩開他,大步朝著谷口方向而去。
「死女人,以為解了彼岸之毒就可以擺月兌我?終有一日你會再栽在我手里。」臨淵咬牙恨道,見她施展輕功飛奔而去,忙壓下翻騰的氣血,也運足內力朝她緊追而去。
綿綿山野,無窮無盡,直到天黑,雲意二人也沒能走出茫茫山巒。
雲意尋了個干燥的山洞,才設法弄了火,忽然听到身後噗通一聲悶響,扭頭一看,只見臨淵撲倒在地,形容十分狼狽。
她不理會,模出懷里剛摘的野果,坐到一邊啃起來。
臨淵還趴地上裝死,不一會,一種怪異的 聲吸引了雲意的注意。猶如骨裂般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里格外刺耳,她扔了果核,走到臨淵跟前,垂眸仔細一瞧,嚇了一跳。
那聲音正發自臨淵身上,小心翼翼將他翻過身,見他臉上和在外的肌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裂開一道道口子,血汩汩而流,情狀十分恐怖。而那 啪之聲不絕,似是他的骨頭正在碎裂,那聲音听在耳中分外驚悚,雲意只覺得一陣牙酸。
「臨淵?」她伸手踫了踫他,一模之下,大吃一驚,果然手骨都碎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麼這會就變成這幅樣子?一路他緊緊跟著自己,並沒有遭到襲擊。
雲意不敢再踫他,唯恐踫一下他就會在自己手下化為齏粉。試著叫喚了幾聲,臨淵全無回應。不過片刻他已變成血人,渾身痛苦地抽搐不已,牙齒咬得 響,然而始終不發出一丁點聲音,他只是痛苦地蜷成一團,默默地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雲意想幫他,卻感覺無能為力。
哧,一聲輕響,竟是被包裹在樹葉里的婆羅魚咬破了葉子溜了出來,它在雲意驚疑的目光中跳到臨淵身上,腦袋一點,大口大口地吸取著臨淵流出的血。
雲意想起百里囂那把君子劍被臨淵之血濺到的情形,雖不知原因,但顯然臨淵之血劇毒無比。小東西這是把臨淵當成了美味大餐。
「貪吃鬼!」雲意揪住它的小尾巴,一本正經地告誡道︰「日後沒我命令,不許亂動亂吃東西。否則,爺決不輕饒。」
本是抱著一試的態度,不想小東西竟似乎听懂人言,停止了掙扎,動也不動地任由她放在手心里,兩只突出的紅眼楮定定看著她,晶瑩剔透如同兩顆紅寶石。
「給爺搖下尾巴?」小東西果然擺了擺細細的尾巴,雲意有些傻眼,還真能听懂?這啥玩意兒啊?
「小雲雲。」听得臨淵囈語,雲意慢慢蹲,卻見他依舊緊閉雙眼,還未清醒。渾身被汗水濕透如同剛從水里撈起,他的肌膚上還殘留著血跡,但剛才豁開的傷口卻已經愈合,她伸手模模他的手,竟連骨頭也是完好的?
怎麼回事,剛才總不能是她的幻覺吧?
「小雲雲。」臨淵忽然反手抓住她,嚇了她一跳,他睜開眼楮,鳳眼迷離,神色無辜,如同懵懂的孩童,脆弱而惹人憐愛。
雲意也不掙月兌,只是定定凝視他。對于臨淵,她並不想要他性命。他說認識她時,她才八歲。那是百里雅還是原雲意?她穿越來時,百里雅已經十歲,記憶中並沒有關于臨淵的記憶。
直到一次偷溜出宮,莫名其妙被他抓了。他叫她原雲意。他戲弄她、嘲笑她、輕薄她,最後卻反被她算計。再後來,就一直上演這樣的戲碼。他就像一個想要引起父母關注的孩童般,想要她為他喜為他怒。
他似乎恨她,卻從未真正傷害她,甚至還救過她。那次二人不幸落入敵人陷阱,他費盡艱辛將她救起,自己卻身陷危險。而當時恰好得知百里囂受傷的消息,她甚至、為此拋下臨淵,前去救助百里囂。
也就是那一次,他恨她入骨。當她在和親途中被百里囂一箭射中,是他強行將她帶走……還施展剝魂之術……
「又在想他了?」臨淵映著水霧的鳳眼陡然迸出一絲犀利,雲意不知他口中的「他」究竟是誰,只是問他,「你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臨淵怔了下,小雲雲這是關心自己?「那是反噬。越是厲害的巫術,一旦被施術之人月兌離掌控,反噬越厲害,甚至會要了施術人的性命。」
雲意恍然,她身上巫毒乃是毒與巫術結合,臨淵這是自食其果。「活該!」她冷冷丟出二字,將臨淵剛生出的一絲期盼擊個粉碎。
「吱啾吱啾」奇怪的鳥叫聲從洞外傳入,雲意疑惑地抬頭,一只巴掌大的青鳥飛了進來,緩緩落在她肩頭。
鳥兒足下系了一個小紙卷,雲意滿月復狐疑地將紙卷拆下來,打開一看,熟悉的雋秀字跡落入眼眸,心頭一緊,是風息。
「雲雲,等我。」簡單的四字,卻讓她感動得差點落淚。風息沒死。
紙箋上還繪了一副小地圖,正是她眼下受困的這片山林。原來,這里也有一個天然的陣法,無怪乎大半天的她都沒能走出這地方。
風息他,早就料到這一環?
「吱啾吱啾」她轉眸一看,送信的青鳥栽倒在地,吐血不止,不禁吃了一驚︰「臨淵,它這是怎麼了?」
臨淵給她一個你很蠢的眼神,「連這個都忘記了?這是青鳥,一生都只能飛翔在天空。一旦停留,就會立刻喪命。經過特殊訓練後,此鳥就是最好的信使,因為一旦別人捕獲它就會立刻吐血而亡,且死之前會將所送之信吞入月復中。」
雲意看著已氣絕的鳥兒,暗道,她該知道麼?青鳥,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特殊的信使?
兩人在山洞中休憩了一夜。翌日一早,依照地圖,很快就找到了回京之路。
擔心因自己失蹤府中生出變故,加上想確認風息有沒有回府,雲意心急如焚,直接搶了一匹好馬,直奔左相府。
府中風平浪靜,雲意疾步走入,一人猛向她撲來,「公子!」
定楮一看,竟是被子幽抓去教的獸耳男?而顯然,子幽的教失敗,因為這家伙照樣又舌忝又抱,甚至還興致勃勃,語出驚人︰「公子,給我個孩子吧!」
雲意暗驚,這二貨識破了自己的女兒身?
獸耳男卻渾然不覺她探究的目光,只抱著她不肯松手,水汪汪的碧眸巴巴瞅著他︰「白管家說,我不是你的菜。意思是公子不喜歡我……我們族中,若是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可以求她給自己一個孩子。所以,公子,求你給我生個娃。」
「胡鬧。」雲意沉著臉,冷冷盯著他道︰「本相堂堂男兒,豈會生孩子?你若真想要娃,本相自給你安排美人。愛生多少就生多少。」
這廝,莫不是扮豬吃老虎?若果真如此,定要他好看。
「那我來生。」獸耳男意識到她不高興,撲扇著耳朵,小心翼翼道,「我來生,行嗎?」
雲意還沒反應,卻听得身後有人撲哧一笑,「呵呵,雜家還是第一次听說男人可以生子?」
寶湘?這死太監怎麼來了?回頭,果然看見寶湘甩著繡花手帕,一扭三搖地從門口走進來,那姿態比女子還要騷幾分。
「大人這是哪里撿來的寶貝啊?」寶湘朝雲意飛了個媚眼,旋即轉頭仔仔細細地將獸耳男打量了一番,笑眯眯道︰「你要給左相大人生孩子?」
獸耳男老實地點點頭。
「呵呵,真是有趣。」寶湘笑得花枝亂顫,伸手捏了捏獸耳男的耳朵,似笑非笑地嘆道︰「可憐的孩子,怕是還沒弄清楚自己是公是母吧。來,讓雜家給你驗一驗——」說著,伸手往獸耳男身下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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