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霧氤氳,那浴桶之中的少女,仿佛是睡了過去,呼吸平穩而淺淡。
確定蒼吟月是真的睡著了,潛伏在內殿各處的人竟是不約而同的都現身了出來,無一例外都是黑巾蒙面,穿著夜行衣。
感受到殿內不下于五個人的氣息,蒼吟月暗自思索,這些不速之客,是她的人還是覬覦她什麼東西的人?不過看現在的場面,應該是屬于後者吧。
不過她卻是想吐槽一句,果然組織里有個研究成果是正確的,在古代世界里,的確是有著內力和武功的存在。
這在場的幾個人,想必都是那些會真刀真槍的江湖人士。她不敢說憑著自己的身手,是否可以與這樣的江湖人士對上幾招,但她卻有那個自信,倘若在這個世界里論誰的拳腳招式最為精湛,她敢自稱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畢竟她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不管是有著五千年華夏文明的祖國,還是南美北歐里傳承下來的搏斗擊抗之法,身為組織里的頂尖成員,她在每種身法之上都有著涉獵,或許無法和那些浸婬了數十年的大家相比,但她所習的身法卻是最為廣泛的,雖然雜,卻往往都能派上用場。
在這樣一個內力和武功都極為發達的時代,她蒼吟月可以允許自己無法修習出內力的存在,但身手拳腳這一方面,她必須要成為人上之人。
內殿之中,潛藏著的黑衣人都現身了出來,隱隱間似是都有著忌憚,互相對峙著,竟是片刻時間里都沒有動靜。
位于北方的一個黑衣人身形魁梧,腰間配著把短刀。他謹慎地看了看其余幾人,然後便是打破了那份詭異的沉寂,上前來,伸手想要撥開那浴桶中的花瓣。
旁邊幾人看著他的動作,皆是沉默著沒有說話,顯然那態度都是默認了。
他們也想看看,這十三公主身上,到底有沒有他們想要的。
只是,還不等那配著短刀的黑衣人踫到那些花瓣,南邊的一個黑衣人就出聲了,聲音低沉且邪肆︰「鐵崖木,人十三公主可還是個黃花閨女,你這樣冒冒失失的過去,豈不是要毀人公主殿下的清白?」
那被稱作鐵崖木的短刀黑衣人聞言,冷笑一聲,道︰「墨凌,你說的倒好听,誰不知道你家主子也想知道那東西的消息?我鐵崖宗做事如何,何時輪到你來教唆?」
說話間,卻是閉口不提墨凌所在勢力的名頭,顯然是有些忌憚的。
蒼吟月听著,暗自思忖,這般說來,那以短刀為武器的黑衣人鐵崖木,就是鐵崖宗里的人。這鐵崖宗與那墨凌所在的勢力應當是水火不相容的,且是連表面和睦都不顧,一踫到面,口舌爭戰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另外,他們這些江湖勢力,派出這些人來到她這里,是為了得到一個東西的消息。而且那個消息,不出意外,就是出在她的身上。
想到這里,蒼吟月頓時感到一陣緊迫。
就說原主怎麼可能只是個皇室的公主那麼簡單,果然她沒猜錯,那麼一方面紗上以那種貴重的絲線繡了名字,原主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個懦弱至極的公主。
如今這麼些個江湖勢力都派人前來她的寢宮,她是否可以就此猜測,原主在宮里示弱,但在江湖之上,卻也是橫插了一腳的?
听得鐵崖木的嘲諷,墨凌沒有惱怒,卻是微微一笑︰「鐵崖木,眼下可不是你我在此爭辯的好時機,依我看,有關那東西的消息,誰能確定就是十三公主知道的?人不過是一個公主罷了,那東西牽扯的太多,十三公主絕對是不知情的。」
那鐵崖木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另外一個配著把彎刀的黑衣人就開口道︰「墨凌說得不錯,那東西就算是我們各自的主子,也都是想法設法都沒能得到什麼消息,十三公主生在皇室,也是斷然不知的。」
這個墨凌,和這個彎刀黑衣人,似乎都在為她開月兌?
不知怎的,蒼吟月竟是有著這種感覺。
「不愧是出雲山莊莊主的左臂右膀,雲出陽兄弟這話說得甚得我心啊。」那墨凌笑道,對著彎刀黑衣人,也就是雲出陽揚了揚下顎,態度頗為親密。
墨凌說完,轉而又看向那氣息宛若是同一個人的兄弟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將在場所有人的身份都給點破了︰「白晝白夜,不知你們神仙谷,對此又是怎樣的看法?」
听言,蒼吟月細細感知著內殿之中的氣息,果然發現那兩兄弟的氣息竟是同步到仿佛是一個人一樣。
怪不得先前她探知來到公主殿的人說是五個,卻又感到不對勁,正是因為這神仙谷到來的兩人,估模著應該是因為所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才能讓兩人的氣息如同一個人一般。
那白晝白夜沒有做聲,則是最後一個使九連環鎖的黑衣人說話了︰「那墨凌,依照你所言,我們此次來到這里,全然是無用之舉了?」
墨凌聞言又是點出了這人的身份︰「九曲水,如果我們來這里根本就是沒用的,那你九連門事務繁多,你家主子何苦非要你跑這一趟?這背後代表著什麼,你還非要在我們面前裝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