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秘密地下皇陵的地圖和鑰匙,都在那已經過世了幾個月的十三公主身上。
從兩位大佬嘴里得到這樣的消息,原本氣氛緊張的大廳里,不過短短一瞬的工夫,就立即從寂靜變作了喧嘩。
地圖和鑰匙,都在十三公主的身上?
可是十三公主早已葬入皇陵,都這麼久了,估計尸身也早已腐爛了。
思及于此,眾人不由開始思考為什麼越宮主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前朝皇陵的事,而墨教主為什麼又會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
而且看這兩人的樣子,根本先前就並不認識啊?
如果說十三公主身上真的有地圖和鑰匙,可他們總不能去盜皇陵。不說十三公主的那座寢陵里面機關如何,只說能否成功進入天朝皇室的皇陵,這就是個很能讓人頭痛的問題。
且這兩人也並不是那種有頭無腦之人,絕對不會去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
所以,在這個時候兩位執掌人說起這件事,絕對是有著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內幕的。
片刻的喧嘩後,大廳里又漸漸安靜了下來,無數人的目光都是火熱而熾烈地盯著兩人看。
接受著眾人的注目禮,蒼吟月仍是那般慵懶卻又嫵媚的樣子,墨瀾也是不動聲色,依舊的深邃神秘,只是望著前者的眸子里,有著懷疑的神色越的加深。
他不住地打量著這位越宮主。
他完全可以肯定,想要得到前朝秘密地下皇陵里的寶藏,那地圖和鑰匙,絕對是在蒼吟月的身上,除了她之外,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身懷那種秘密。
當初蒼吟月死之後,他曾經徹查過有關蒼吟月身中奇蠱的事情,而得到的結果,就連他看了都是覺得微微的震驚。
因為那蠱不是別人給蒼吟月下的,正是前朝皇室的一個余孽。
如果是按照往常的想法來看那前朝余孽,或許可以說是想要借著蒼吟月的身份來擾亂天朝的統治。但,恰恰相反,那前朝余孽並非有著要和蒼氏皇室作對的舉動,反而有些像是故意要將前朝的皇陵消息透露給天朝的,隱隱是在暗中幫助天朝。
對此,墨瀾倒是有些無法理解,當然,事關朝廷,他也不會存太多的心思繼續去查了。
只是,那種能夠在破處之後,將臉上的紅斑轉化為背部上的圖案的蠱,據他所知,就連那前朝的余孽,手中也只有下給了蒼吟月那麼一個蠱。
所以……
墨瀾微微眯起眼。
對于這位越宮主手中掌握著的消息,他越來越感到懷疑。
若非他玄墨教墨家的墓群里有著他親手為蒼吟月立下的墳墓,或許他早就在這越宮主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不顧一切的沖上前去詢問她是否就是蒼吟月了。
「墨教主說得不錯。」
見大廳安靜下來,蒼吟月再次開口,語徐徐,慢悠悠的撩撥著在場眾人焦急的心情︰「不論是地圖還是鑰匙,都是在十三公主的身上。不過,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清楚,十三公主早已香消玉殞,那地圖和鑰匙,也就不復存在了。」
既然知道地圖和鑰匙因為十三公主的死而消失了,那她還在這里說這些干什麼?
眾人感到不解,卻也沒有魯莽地開口想問,而是繼續等著。
果然,不過是略停了一停,蒼吟月便繼續道︰「只是,本宮主想說的是,那地圖和鑰匙,其實並不是只有十三公主一人有。」
說完,她也不管自己說的這話是有多麼的令人震驚,兀自端起旁邊桌案上的茶盞,淡淡飲了起來。
茶不錯,就是沒有剛沏的時候那麼燙了。
蒼吟月不過是微微皺了下眉,立時便是有著在大廳里伺候的侍女上前來,手腳極為麻利地將大廳里所有賓客的茶水給換了,不可謂不是眼見力極高的。
與此同時,正因著蒼吟月話語而陷入了震驚之中的眾人,陡見這些侍女過來換茶,不少人立即便是覺,似乎連這些瀲灩宮里專用來侍奉人的普普通通的下人們,都是有著不低的武功。
眾人原本有些輕視瀲灩宮的心思,當即變了一變。
瀲灩宮隱世數十年,早已在江湖格局變化之中淡出了武林人士的視線,所以,在今日越宮主宣言瀲灩宮重新出世問鼎武林之時,哪怕是有著先前半年時間的神秘宣揚,也不能在武林人士的心中留下太深的印象。
畢竟,一個幾十年都沒有什麼訊息的勢力,突然冒出來說要東山再起,誰信?
只是眼下,連普通的侍女都有著放在外面也能算個三流武林人士的內力,這瀲灩宮實力如何,眾人倒是再不敢小覷了。
再轉念一想,那越宮主既然敢當著這麼多的人,說出有關前朝秘密地下皇陵的事,那也絕對是有著足夠的把握,讓前朝皇陵的消息牢牢掌握在手中。
換而言之,這位越宮主的能耐,也肯定是不低的。
想到這里,眾人原本火熱之極的目光,悄悄變得清明了些,將那些不該有的貪欲,盡數的收斂了起來。
似乎沒有察覺到大廳里眾人的變化,蒼吟月輕啜了一口茶,又道︰「本宮主接著方才的話講,我瀲灩宮出世,除了那前面兩點,三便是借今日這慶生宴,廣邀天下武林人士前來共同商酌,有關前朝地下皇陵即將面世的消息。」
話音剛落,離她極近的墨瀾便是緊接著道︰「這般說來,越宮主手里倒是有那些消息了?」
「的確是有,不過就怕墨教主不肯相信本宮主啊。」
蒼吟月說著,眉眼彎彎,唇邊卻是沒有笑意。
旋即,她若有所思地睨了眼墨瀾,他是想要試探她?
試探她是不是就是蒼吟月麼?
她看向墨瀾的眼楮里,似乎有著一抹奇異的光彩飛快的閃過,快到墨瀾幾乎都是沒有察覺到。
墨瀾眉頭一皺,隨即卻是又恢復了常態。玄衣男子眸底深邃,輕輕一笑,別樣的風華絕代︰「越宮主都敢說出口,本教主又有何不敢信的?」
言下之意,便是要與瀲灩宮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听出墨瀾話里的深意,鐵崖宗的宗主鐵崖軍當即便是面色一沉,手都是不自覺地握住了短刀。
他飛快的將周遭給掃視了一圈,暗暗估算著己方的戰斗力。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由于此次瀲灩宮舉辦的是慶生宴,除了各方勢力的領頭人,他們連心月復都沒有帶,如果在這個時候瀲灩宮要將他包圍,連同玄墨教和出雲山莊,甚至是包括神仙谷這三大勢力也會與他敵對,他想殺出瀲灩宮,絕對是極難極難的。
想到此,鐵崖軍看向了不遠處九連門的門主九無襄,卻見對方此刻也是在皺眉思索著什麼,見他望過來,微微一愣,而後便是轉移了目光,再不看他。
鐵崖軍臉色一白。
連九連門都不願幫他!
這時,便是在鐵崖軍心里天人交戰之時,卻听少女清冷而又妖嬈的聲音響起︰「鐵宗主這是怎麼了?難道覺得本宮主說的是假的,不願與本宮主一同前往探秘?」
蒼吟月略有些不善地看著那配著短刀的男人。
她還記得,當初在皇宮寢宮里,這鐵崖軍便是派了他的一個心月復來探尋,他那心月復還差點要毀她的清白。
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也終于是在今日光明正大的出了那口惡氣。
聞言,鐵崖軍面色一變,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道︰「越宮主說的是哪里話,本宗主可沒有那般想。」頓了頓,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神色間頗有些猶疑,而後期期艾艾道,「只是,我鐵崖宗近來……有些大事要處理,恐怕本宗主不能同越宮主一齊前往了。」
他說得言辭鑿鑿,面色誠懇,仿佛鐵崖宗里真的是有什麼大事急等著他回去處理一樣。
而見到鐵崖軍這副樣子,大廳里不少人也都是面色變了變。
這鐵崖宗是在變相的示弱啊。
難道這瀲灩宮,真的有能將鐵崖宗逼退的實力?
「這樣啊。」
蒼吟月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旋即便為難道︰「既然鐵崖宗里有大事,那本宮主便也不勉強鐵宗主了,等這慶生宴結束後,鐵宗主若是急著回去,那本宮主也不好強留。」
「多謝越宮主理解。」鐵崖軍象征性的抱了抱拳,心下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越宮主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說了,那他在這瀲灩宮範圍里的安全,是絕對能夠保證的了。
「鐵宗主太客氣了。」蒼吟月揮了揮手,便是眉眼帶笑地看向了另幾位教派的執掌人,「如此,不知其余幾位可願隨本宮主一同去探秘?想來前朝皇陵的地圖和鑰匙,如今也只有本宮主一人知曉了。」
這話說得很有些威脅和炫耀的意思。
除去鐵崖軍,這剩下的幾人里,墨瀾是確定的了,白言自是也站在她這一邊,出雲山莊的雲出月估計也是一樣,那就只剩下九無襄的九連門了。
當下,在無數雙神色各異的眼楮的注視下,九無襄略略頷︰「寶藏在前,本門主自然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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