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的頭發長長了,很長很長,一直垂到膝蓋的位置;頭發的顏色也變得非常奇怪,土黃里面夾雜著一些金黃,有種挑染的效果。請使用訪問本站。
「哇,你的空間里有美發店啊?」大麗見到林雪的第一句話,便是半開玩笑的質疑。
林雪實際上在淨無的結界里待了三年之久,再加上「大地之母」的身份,這種顏色和長度的頭發也不足為奇了。不過,就算這樣的發色和長度顯得特別漂亮,林雪還是想要把頭發剪掉,因為太礙事了,躺都躺不舒服,一直坐到頭發上,頭皮被拽得生疼。
「我離開的這三天,計劃執行得可有問題?富榮那邊有什麼動靜?」大麗的問題太無聊,林雪拒絕回答,轉而詢問起現在的情況。
「放心吧,我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就怕他不上鉤了!」富振東得意地笑了笑,沖驢二使了個眼色。驢二是那種表面憨厚,實則極為聰明的家伙,這些天,已經逐漸贏得富振東的喜愛,變成了他的隨身侍衛。雖然富振東既沒言語,也沒其他指示,但僅僅一個眼神,已經讓驢二心領神會。
「讓他出去有什麼事?」林雪瞟了一眼驢二離去的身影,問道。
富振東本想把林雪抱上床躺好的,但她非要坐在地上,沒辦法,富振東只有順著她的意,半跪在地上,將林雪攬緊。林雪則隨意靠在富振東懷里,雙手摳進泥土里,體會大地的力量,從指尖源源不斷地涌入身體。這力量即純淨又平和,而且綿綿無盡,醇厚得讓人贊嘆。
「前兩天有‘貴客’上門,嚷嚷著要找你。我就把他關起來了。」富振東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模林雪的頭發,突然,他驚訝地凝視著自己的手掌,奇道,「你的頭發剛才還枯草一般干燥,現在模上去卻順滑得跟綢緞一樣。太不可思議了!」
林雪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我,不著急,我以後會慢慢向你們解釋。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那位神秘的‘貴客’。振東,別賣關子了。」
她的頭發陡然抹上一層金燦燦的光暈,每根發絲都像金絲一樣,閃閃發亮,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動手去拔。這麼美的頭發,讓大麗看得直流口水,多多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喜歡留長發,一看之下絕對忍不住動手。于是。兩人一邊一個。把林雪夾在中間,小心翼翼地分別扯過一撮頭發,新奇地摩挲著,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林雪被她們整得哭笑不得,剛想喝止這種過分的行為。外面突然傳來殺豬一樣的慘叫︰「趕緊把我放下來!你小子,等我見到女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放我下來,放……哎呦!竟敢摔老子!你不要命了!別拽,別拽……拽腳,腳!」
听上去,很是耳熟啊……林雪皺皺眉頭,疑惑地看著富振東。
「是耗子,記得嗎?」富振東把兩個「好奇寶寶」趕到一邊,牽過林雪的手,輕聲說道,「他命真大,竟然還沒死,而且還敢跑來找你,真是不知好歹……」
林雪卻笑了起來,隨手將頭發挽成發髻,翹腳坐在太師椅上,說道︰「老鼠本來就是最會趨利避害的動物,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生天,我一點都不意外。而且,我相信他會給我帶來我所需要的信息。」說到這里,她驟然提高音量,沖外面喊道,「驢二,把人帶進來吧!」
「好 !」驢二應和一聲,一把抓住耗子的頭發,把他丟進了帳篷里。
耗子本來就沒二兩肉,現在更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就差一步,便能瘦成一道閃電了。要不是他臉上的那兩道傷疤仍舊非常刺眼,林雪根本就認不出來眼前這把骷髏架子是誰。
「女,女王!女王救我!」被驢二揪著頭發拎進來,耗子疼得眼淚都下來了,虛弱地縮在地上申吟。但一看到林雪,他立刻滿血復活,整個人瞬間匍匐在地,邊爬邊喊,向林雪求救。
「說吧,找我什麼事。」林雪躺進太師椅中,冷冷地看著幾乎快被逼瘋的耗子,說道。
「女王,您可得救我一命啊!」耗子一直以硬漢的形象示人,就算做出十惡不赦、喪盡天良的壞事,他也可以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堅決不承認錯誤,堅決將犯賤進行到底。但現在,耗子對著林雪行五體投地的大禮,就差沒捧著她的腳親吻了。
到底是怎樣的困境,逼得他如此卑躬屈膝?林雪真的很好奇。
「怎麼救?」林雪抬抬眼皮,面前立刻毫無預兆地豎起一道半米多高的土牆。奮力爬過來的耗子完全沒注意面前的動靜,一頭撞在牆上,頓時「哎呦」一聲,翻倒在地。這一撞,頭破血流,可見他真是用了不少力氣,怕得不行了。
「我,我沒看好曹少爺,讓他死了……這些日子,教授就沒給過我好臉色,回來之後,我簡直就像活在地獄里一樣,生不如死啊!而且,他,他竟然把我列進實驗名單里,我,我實在……」耗子捂著額上血流不止的傷口,仰著那張被鮮血和灰塵涂的亂七八糟的臉,急切地說道。
「他說什麼呢?」大麗歪歪腦袋,愣是沒听懂。
林雪向她飛去一記眼刀,讓她閉嘴。而後默默地彈動著手指,手里便倏地出現了一瓶包裝精美的國黑啤。她將瓶蓋打開,示意周圍的伙伴過來分一杯嘗嘗。听到啤酒倒在杯子里,發出的那種爽利的水流聲,以及泡沫涌起時的「嘶嘶」聲,耗子的眼楮都直了,連腦門兒上的傷都不管了,喉結上下抽動著,死盯著他們手里晃蕩的液體發呆。
「那樣的敗類也配稱作‘教授’?」林雪將瓶子里剩下的黑啤一飲而盡,砸吧著嘴,說道,「他那麼關心曹榮斌做什麼?以至于給你這麼大的懲罰?」
林雪可不覺得「那個人」是個在乎親情的家伙——別說「親情」了,這世間任何情感都無法讓他動容。耗子若是想在這一點上騙她,林雪才不會上當。
「真的!教授……呸,那個敗類!他在乎的是曹榮斌的血,在乎的是那點血脈!他做這些研究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變成正常人,但他還沒有把握直接給自己下藥,所以,要先在曹榮斌身上試驗成功,他才敢把成果應用于自身!」
「正常人?」林雪立刻發現了自己需要關注的地方。
耗子愣了愣,想起「那個人」最討厭別人議論他的「不正常」,因而下意識地感到有些害怕。不過,眼前就是這世上唯一能救他命的人,他知道,這個機會實在難得,絕不能放棄。于是,耗子咬咬牙,豁出去了,說道︰「因為,因為……他先天畸形,頭大如斗,整個人跟怪物一樣,所以他只敢縮在地下實驗室里工作,從來不出去見人!但是,他研究了這麼久,整合了那麼多的基因材料,除了做出幾個只能傳播一級病毒的‘黑鐵塔’外,其他一概沒用……」
「畸形?」林雪挑了挑眉毛,壓制住心里泛起的興奮和激動——哈,怪不得他從來只在昏暗的環境里出現,怪不得他就算抽血找不到血管也絕不開燈!
見林雪臉上露出些許笑意,耗子立刻趁熱打鐵,諂媚地說道︰「那,既然我已經說出這麼大的秘密了,女王陛下,您是不是願意收留我了!」
林雪「啪」地甩過那個空酒瓶,正砸在他身旁的地面,酒瓶碎成數不清的碎片四射出去,崩在耗子臉上,他也不敢吭聲。
「我什麼時候說要收留你了?你是‘那個人’的棄子,他都不要的東西,我留著你有什麼用!當我這里是垃圾場嗎!」林雪冷笑著問道。
耗子畢竟還是有點骨氣在,明明已經低三下四地求饒了,林雪還這麼不給他面子,這是要逼死他啊!可是,憤怒的小火苗還沒來得及發展成燎原之勢,林雪冷峻的目光便「呲」地一聲,將其徹底攆滅!耗子只能把頭埋下,抑制怒氣的同時,更得思量別的辦法。
「我,我想到了!只要你給我一條活路,我就……我就告訴你王教授的下落!」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耗子高興得幾乎把舌頭咬下來,趕忙舉手示意。
「你說什麼?教授真在‘那個人’手上!」林雪「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耗子,看得他心里發毛,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讓你嘴賤!
「是,是啊,王教授是那個敗類的老師,他們倆一見面就抱頭痛哭來著!」耗子顫顫巍巍地解釋。
林雪這下可真的驚呆了︰「老師?什麼老師!誰的老師!」
「沒錯啊,王教授被送過來的時候,那個敗類就立刻撲上去,當著我們的面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師生情’,看得我都快吐了!不過,那個敗類對王教授很好的,還讓他參與研究呢!」
「那個人」是王教授的學生?難道是……那個學生!
糟糕,王教授這個單純的家伙,怎麼能幫那個混蛋搞研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