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想起在地球時看過有關賭博的電影,心里琢磨︰「太復雜的我玩不了,好在我有修真基礎,我來和他耍耍酷,嚇死他。」想想忍不住得意地呵呵傻笑出聲。
「是不是老子說怎麼賭就怎麼賭?」李剛故意不看杜定光。
杜定光雖然面無表情,心里可火大了,說道︰「悉听尊便!只要客人說的出,一定奉陪。」李剛心中暗喜道︰「老子就和你比大小,一人一個骰盅,放六只骰子,看誰搖出的骰子點數大,誰就贏,一般大算平手,或者比小,怎麼樣?」周圍人都「嘖嘖」稱奇,第一次看到這樣賭骰子的。
杜定光一生精研賭術,這種賭法還是第一次听說,他眼光一亮,說道︰「好,依你,比大吧。」
夥計取來骰盅和骰子,放在桌上。四周的賭徒听說賭館的杜老板親自出馬,要和一個少年賭骰子,紛紛聚攏過來。
驗過骰子,李剛笑道︰「客隨主便,你先。」杜定光懶得說話,拿起骰盅晃了數下,輕輕放下,道︰「請!」
李剛來勁了,先將骰子一粒一粒的拋向空中,用真元力控制骰子下落的力道,右手抄起骰盅,左右晃動骰盅,追著將骰子一粒一粒的套進去,然後開始急速晃動。李剛有意耍寶,骰盅在手上轉動得讓人眼花繚亂,最後一下高高拋起,「乒」,骰盅扣在桌上。
眾人十分驚訝,這耍的太漂亮了,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喝起采來。杜定光也驚訝異常,混跡賭場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玩的,不由地心生警覺。
邊上寶倌道︰「請下注,賭杜老板贏在左邊下注,賭這位老爺贏的在右邊下注。」
杜定光道︰「賭多少?你下注。」李剛嬉皮笑臉道︰「老子贏了怎麼賠法?」杜定光真要給他氣死了,一向陰沈冷靜的他居然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火氣騰騰往上冒,咬牙道︰「一賠一,難道你要一賠二嗎?」終於把他的火氣挑起來了,李剛開心地想︰好,最好你不冷靜,那就先輸一半了。李剛逗他道︰「老子要一賠二你肯嗎?哈哈!」
杜定光血一下子涌上頭來,那張慘白的臉霎時通紅。梅晶晶拍手笑道︰「哎,他害羞啦!」眾人哄堂大笑。杜定光氣得手直抖,心想︰「小兔崽子,欺人太甚,我就不相信,我的賭術會贏不了你。」一時方寸大亂,沖動道︰「好,就一賠二,你先開盅。」
李剛將兩千兩的籌碼放下,笑道︰「珠寶可以壓注嗎?」取出四顆鵪鶉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在籌碼上。眾人驚呆了,這要抵多少銀子。趙豪道︰「這種夜明珠,一顆最少值二萬五千兩白銀。」
杜定光說道︰「你好狠!」
李剛指著一個侍女道︰「你來開盅。」
那侍女膽顫心驚地揭開骰盅。眾人一片嘩然,只見六粒骰子呈五星狀排列,六粒都是六點,中間一粒裂開兩半,猶如刀切一般,中間還多出了一點。杜定光臉若死灰,極苦澀地道︰「你贏了。」
杜定光也是每粒六點,但人家硬是多出一點來,這怎麼比。
「啪啪」,有人鼓掌道︰「真威風,真厲害,真精彩,贏得漂亮!漂亮!」
只見從門外走進來一群人,為首鼓掌的竟是一位身穿三品官服的武將。程子重低頭輕語︰「他是禁軍提轄官彭永年。」眾人立時鴉雀無聲,李剛心想,這人一定是此地一霸。
杜定光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彭永年走近桌子,拿起一粒夜明珠道︰「這個夜明珠哪里來的?好像最近有人報官,說是被偷了一批珠寶首飾什麼的。」轉頭問手下道︰「有沒有這事啊?」邊上一個兵丁道︰「啟稟大人,有這事,苦主報失的珠寶中,有四粒夜明珠。」
李剛很有興趣地看他如何表演,真是覺得好玩。程子重暗暗替彭永年捏把汗,心想︰「你真是自找死路,什麼人不好惹,去惹李剛。想貪人家的東西,也得先搞清楚了再貪。」梅晶晶看到彭永年明目張膽地誣陷他們搶人珠寶,也火大了,影紋鞭一揮便抽了出去。
彭永年剛拿起四顆夜明珠,梅晶晶的影紋鞭就到了。他也不愧是提轄官,身手了得,身子微微縮後,手腕向內拳面輕點桌角,靈巧地避開了鞭子。這一鞭竟將桌子抽出一道裂痕。梅晶晶咦道︰「躲的蠻快,好,看這一鞭!」李剛伸手阻止,他知道妞妞要用鞭影捆他,可好戲還沒看夠,怎麼舍得讓他動彈不了。
「喝,這小娘們好潑,連本官都敢打。世道變了,小丫頭都這麼張牙舞爪的。來人,把這幾個嫌犯帶走。」眾兵丁一涌而上。一道無形的勁力,從李剛身上散發開來。
幾乎所有的人都站立不住,連連後退,只有趙豪、彭永年、杜定光、梅晶晶勉強能夠不動。李剛心里大樂,侯霹淨給的玉瞳簡里的練功坐姿,居然還有這種效果。彭永年臉色難堪,說道︰「好小子,居然敢拒捕。來啊,傳我的話,把賭場包圍起來,去請供奉堂的高手過來。」彭永年已經明白李剛是修真者。
「是!」有兵丁急忙向外跑去。賭場里眾人一陣大亂,再想走可來不及了。
李剛不急不慢地笑道︰「別慌,慢慢去報信,老子還沒玩夠呢。哎,杜定光,你這個名字取的不好,定光……定光……哈哈,肯定輸光!」梅晶晶噗哧笑道︰「哥,他還沒賠錢呢,應該要賠多少啊,讓妞妞算算。嗯,兩千兩銀子加四粒夜明珠,每粒珠子值二萬五千兩,一賠二,應該賠--二十萬四千兩白銀!」
看他們若無旁人的談論,彭永年心里有點發毛了。在官場打混了多年,事情的輕重苗頭還是看得出來的,這幾個人,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身份了得,根本就不怕他。他仔細想了又想,也沒見過沒听說過這幾個人,他有點犯難了。
彭永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忙問道︰「喂,小子,你是干什麼的,你家長輩是誰?說出來免得自誤。」程子重心里嘆息,還不算太蠢,知道不對了,可人家吃定你了,當然不會理你。
杜定光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彭永年身邊,附耳小聲嘀咕幾句。彭永年放心了,不過就是一家銀樓的大當家,這群人的來歷不會太高,而且銀樓的大當家一定很有錢,這下算挖到金礦啦。想到這里他開心地哈哈大笑,說道︰「我看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反抗是沒有用的,到了衙門分說清楚就沒事了,哈哈。」
李剛听他自說自話覺得好笑,對周圍人說︰「哎,你們大家有沒有听到,老子怎麼總听到一只蟲子在耳邊上嗡嗡響個不停,真是討厭啊!」又看著彭永年道︰「剛才是你在說話嗎?」眾人都想這小夥子罵人都不帶髒字,可真是一絕。
彭永年差點失心瘋,哆嗦著嘴道︰「好,好,說得好,咱們走著瞧。」他倒是不敢罵髒話了,實在想不通這人依仗什麼敢如此大膽。
有兵丁報,供奉堂來了四位供奉。
李剛低聲問程子重道︰「供奉堂也會管這種事?」程子重緩緩搖頭,他听出李剛的言外之意,供奉堂要是管這種爛事,和護院打手有什麼區別。
再看彭永年滿臉得意之色,點頭哈腰迎上四人,媚笑道︰「各位老神仙,下官遇見幾個不長眼的東西,只好有請老神仙大駕,幫下官解決這幾個狂妄無知的家夥。呵呵,請!」來的四人都沒穿官服,看不出品級大小,個個神態倨傲。
程子重覺得再搞下去事情要鬧大,忙走到為首的供奉面前,附耳小聲低語,又從袖帶里取出一樣東西給他看了一眼,轉身回到李剛身後。彭永年和杜定光心里一涼,直覺得不好。
只見四個供奉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小聲商量,然後轉身來到李剛面前,施禮道︰「下官參見虎威將軍。不知將軍在此,下官多有冒犯,請虎威將軍原諒!」
四人心里真是感激程子重,若不是他提醒,今天的禍就闖大了。李剛的官大官小還在其次,可怕的是他的身份,他可是聖王的兄弟,在故宋國誰要動聖王的兄弟,那可真是應了一句老話︰老鼠舌忝貓比……找死!
彭永年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腦門,手腳冰涼,四肢發麻,他知道這群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