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萁又不懂了,問道︰「窯子是什麼地方?好玩嗎?我們也去吧。」
「噗!」李剛一口茶都噴到地上了,說道︰「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今天玩的地方很多,嗯,別管那個什麼窯子了。」他狠狠瞪了趙治一眼,傳音道︰「別胡說八道!待會兒回去,皇上問老子,太子都去了什麼地方,你讓老子怎麼說?說老子帶太子逛窯子了?***,老子可沒臉說!」
趙治嚇得急忙低頭。老大自稱老子的時候還是少惹為妙,他要發起飆來,可要嚇死人的。
很快,面條端了上來。不大的碗,淺淺一碗細面,上面是一層油亮亮的紅彤彤的辣椒油,老板還特意取了小菜點心來。納善喜道︰「好久沒有吃辣啦,哎,這個好,就是太少了。」趙治笑道︰「再給他下一碗……」納善看看眼前的小碗,說道︰「太少啦,再下六碗。」
趙萁吃得很香,**辣的湯面,很快就吃得頭上冒汗。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痛快地吃東西。
李剛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他心神微微一動,發現有人在跟蹤。
李剛用神識查看,發現約有二三十個人,都是世俗界的好手。仔細一想,他又釋然了,這一定是宮里派出的侍衛高手,來保護太子的。他也不說破,仍笑眯眯地看著萁兒吃面。
趙萁吃東西講究的是食不語,吃飯不說話,這是宮里的規矩,不像納善,吃起來驚天動地的,筷子叉住面條,歪著光頭,張開大嘴,吃得唏哩嘩啦亂響,嘴里還不停地咕嚕著︰「好吃!痛快!」
坦歌吃了兩口,連聲叫好,幾口吃完又搶過納善的一碗面,他們兩人吃得最多。趙治笑道︰「還有很多好吃的,嘗嘗味道就行啦。」說話間,納善已經搶到最後一碗面,呵呵笑道︰「那有什麼關系,我老納肚子大,這點東西小意思啦。」
都城的廟街口是最熱鬧的地段。
中午時分,李剛一行逛到這里。他這是第二次來到廟街口,心里有點感慨,默默無言地看著。
趙治說道︰「前面就是都城最大的酒樓——白礬樓,大公子,我們去坐坐。」萁兒走了半天也有點累了,搶先說道︰「好啊,我早就听說過,白礬樓是我們故宋國最大的酒樓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啦。」
來到白礬酒樓下,納善叫道︰「乖乖,真是大酒樓啊,氣派!」
趙治笑道︰「綠色盆地第一樓嘛,當然氣派。我們到樓上的雅座歇息。」
白礬樓的主樓是三層高的木樓,飛檐雕梁,黑瓦紅柱,顯得氣勢非凡,周圍低矮的平房更加襯托出酒樓的高大華麗。整個白礬酒樓共有兩座這樣的高樓,東西兩街之間都是白礬樓的地面,佔地極大。
廟街口這座是東樓,西街的是西樓,東西兩樓之間是一座六進大跨院,里面還有各種小院落供客人游玩,那是給達官貴人專用的,費用昂貴得驚人。
中午時分,人來客往,是最熱鬧的時候。站在大門口迎客的伙計小二眼光很刁,見李剛五人走來,看衣著打扮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立即迎上前去。趙治搶先一步吩咐道︰「要樓上雅座,給我們找臨街的位置。」
五人嘻嘻哈哈地上了樓。三樓很寬大,大部分座位都有人,只在邊角上還空著一桌。伙計引著不住地道歉︰「委屈各位大爺!三樓臨街靠窗的就這張空桌了,各位大爺包涵!」趙萁好奇地看著樓上吃酒的眾人,他從來沒到過如此嘈雜的地方,有劃拳拼酒的,有大聲談笑的,鬧哄哄的響成一片。李剛笑道︰「萁兒,外面酒樓都是這樣,鬧得很。」
能在二、三樓點菜喝酒的人都是比較有錢的,所以李剛他們五人上來並沒惹人注意。五人坐下後,趙治笑道︰「這里的菜點我熟悉,我來點菜。」他招手叫來伙計,一連串的菜名流水價報了出來,一听就知道是老客了。
這里的人手充足,很快菜肴就連續不斷地端了上來。趙治說道︰「喝點這里的酒吧,白礬樓的藍苑酒是有名的好酒……小二!上一壇藍苑酒,要最好的那種。」李剛搖搖頭,納善好奇地問道︰「老……這個……公子,你不喜歡喝酒?」
李剛說道︰「這里的酒實在是不好喝,我不喜歡。」
趙萁笑道︰「我們家有好酒,下次送哥哥一些。」李剛心想,要是皇宮里真有好酒,當初侯霹淨老哥也不會搶酒喝了,這里的酒味道完全不對,可能是因為沒有好的酒曲。他笑道︰「我這里還有一點,今天給大家嘗嘗。」
他手鐲里還剩下幾瓶酒,因為很難再搞到家鄉的酒了,所以他輕易不肯拿出來,不是因為小氣,而是這里面有一份對家鄉的思念。他取出一瓶五糧液,這是一瓶用水晶瓶精裝的酒,打開瓶蓋,笑道︰「萁兒只能嘗嘗味道,不要多喝,其他人隨意吧。」
趙治猛地嗅嗅空氣,驚訝地說道︰「好香!真是酒香,竟有這麼香的酒,不敢相信!」
趙萁因為年紀小,從來沒有喝過酒,他對李剛手里的酒瓶很感興趣,現代機械化生產的東西是非常精致的,看不出任何手工痕跡。李剛給大家的杯子滿上酒,頓時香醇的酒氣飄散開來。
趙治算是一個吃客了,他小心地喝了一口,半晌,大贊道︰「天哪,真是無與倫比的好酒,實在太好了。」納善說道︰「真的?我喝喝看。」他咕咚一大口將杯子里的酒都灌進嘴里,怪叫一聲︰「哇!***!辣死我啦……哎呀!燒人啊!」這個活寶,一口吞下足有二兩燒酒,不辣才怪。
趙治心疼地抓過酒瓶,連聲道︰「你還是喝藍苑酒吧,這個給我慢慢喝。」
「哎,這酒哪里來的?」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李剛听著耳熟,轉頭看去,大喜道︰「鄭鵬!是你!」他幾乎是竄出去的。那邊一位更是夸張,「乒!」「嘩啦啦!」鄭鵬是大個子,站起來得太急,竟將一張大桌子撞散了。李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開心地叫道︰「黑子,你……你好嗎?」
兩人旁若無人地開懷大笑,眾酒客看得莫名其妙。
鄭鵬明顯成熟了,滿臉的濃密胡須,黝黑的臉龐上布滿了風塵,眼神也比原來凌厲得多了,李剛一看就知道這是修真後的眼神,他喜道︰「你和誰學修真的?」
「和我!」
邊上一個瘦小的漢子說道。
鄭鵬說道︰「這是俺師兄,他代師尊教俺的。呵呵,師兄,這是俺的好朋友,李剛。小哥,這是俺師兄孟凡。」李剛感到很驚訝,鄭鵬就像變了一個人,顯得文雅多了。他笑道︰「原來是孟師兄,兄弟見禮了,請過來坐好嗎?」
孟凡點點頭。這個小師弟是他最喜愛的,每次出來都要帶著,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師弟的朋友,看鄭鵬的神色就知道,這個李剛和師弟的友情不淺。他扔給小二一錠銀子,說道︰「賠你桌子的錢。」
酒樓上又嘈雜起來,沒有人在意他們朋友見面,眾人照舊喝酒作樂。李剛帶著鄭鵬孟凡兩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引見大家一一見禮。分賓主坐下,李剛道︰「黑子,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黑子鄭鵬是李剛初入天庭星時結交的朋友,後來他被抓到坦邦星,兩人就失散了,這次見面李剛感到非常欣慰,尤其高興的是黑子也走上修真之路了。鄭鵬一直咧著大嘴在笑,他說道︰「你們走了以後,過了很久,俺實在不耐煩在趙老爺子家住了,俺就出去找你們,結果,在路上踫到師兄,和俺打了一架,黑子輸了,只好跟師兄走啦,呵呵,不過,師兄對俺很好。」他說得很簡單,李剛也了解了大致的經過。
孟凡瘦瘦小小的貌不驚人,身背後卻插著一把巴掌寬的足有三尺長的大劍,這把劍的樣子非常古怪,黑色的劍脊上布滿了魚鱗狀的紋路,劍無鞘,竟然是吸在他背上的。再看鄭鵬,背上也是一把大劍,形狀一模一樣,只是更大一些,原來用的大斧頭已經不見了。
納善很是好奇,他眯縫著獨眼,問道︰「大個子,你這把大劍很過癮啊,叫什麼名字?」
鄭鵬是做過強盜的人,納善也不是什麼善類,兩人見面天生就能踫出火花。鄭鵬嘿嘿笑道︰「哎,俺看你怎麼有點親切啊,是不是也在山上待過?俺這把劍名字叫聚煞劍,可是一件寶貝,是俺師兄專門請高手煉制的。」
趙治听得懂,所謂在山上待過的,就是做過土匪強盜。納善雖然沒有听明白,但是他也不是什麼老實人,他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個子,我老納沒有在山上待過,卻在洞里住過。」听得鄭鵬一愣一愣的。李剛哈哈大笑,笑罵道︰「胡說八道!媽的,黑子,你是不是還想當土匪?納善,做惡霸很開心是不是?」
李剛突然放粗話,嚇得兩人趕忙矢口否認。孟凡頓時對李剛產生了興趣,看不出他一副文弱書生樣,竟然也會這樣。他好奇地問道︰「咦?小黑,你以前干過強盜?」鄭鵬大大咧咧地說道︰「干過幾年,後來遇見小哥,被他的弟子打敗了,俺就跟他走啦。」
孟凡心中訝異,問道︰「請教李兄是哪個修真門派的?」
李剛笑道︰「呵呵,我是古劍院的。」
孟凡點點頭︰「哦,是名門大派,想不到古劍院還有高手在外面行走。」納善不樂意了︰「為什麼古劍院不能在外面行走?」孟凡抬頭道︰「古劍院在封緣星幾乎是閉關狀態,很少有高手出來走動,我應該沒有說錯。」
李剛笑道︰「這沒有什麼,很快就會有古劍院的修真者出來行走了。孟兄是哪個修真門派的啊?」
鄭鵬比原來細心多了,他听出兩人話里有骨頭,忙說道︰「哎,小哥啊,我們在隱雷閣修真,俺師尊是總訓道洪千雷,隱雷閣的弟子都由他老人家教訓。」李剛知道,古劍院在封緣星的人緣不怎麼樣,心里不禁慨嘆,看來修真界和世俗界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看實力說話的。
李剛無意和他比什麼高低,笑道︰「來,孟兄喝一杯我帶來的好酒。」他給兩人滿上,卻發現酒只剩下一點了,心里奇怪︰怎麼喝得這麼快?轉眼看見太子,已經喝得腦袋亂晃,他竟然悄悄喝掉了小半瓶酒。李剛哭笑不得地說道︰「糟了,這也敢亂喝?」他急忙取出一粒寒髓鱗,喂進太子的嘴里。
孟凡眼楮一亮,心里大喜。他認識李剛手上的靈丹,那是專門解毒用的寒髓鱗,他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找解毒靈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