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只是正好要出府去外面,是奴才多事沖撞到主子,爺你大人大量饒過奴才這一回罷!」楊大扭過身子沖陸杰磕著頭。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見陳氏這般大怒心知惹了大禍,卻也明白不能將身後的人說出來,那就自己找了死連家人都落不了好。
心下僥幸著花家這些年從不曾打殺過下人,自己吃上一頓板子被趕出府頂天了,有哪人的賞賜也能過得了。
「拖下去給我狠狠的打。」陳氏心知這般問不出結果來若真是人算計好的,這楊大只怕也就是頂出來的棄子而已。
只得狠狠發話讓人拉出去打過,「好好的給我問清楚,為何他就偏巧遇上了爺回府?是不是有人教他這般做的?」
「奴婢問過門上的了,這楊大剛才晃到門上說是要出府去玩耍,在門上逗留著與他們說笑,听得爺和小姐到門外,自做主跑了出去應對,出去時吩咐說要待他問清了听他命令再開門,小廝們就候著沒敢自己開門了。」
王媽媽在門外問過話進來躬身答道,「前院所有管事都問過了,王大木昨日有交代過杰爺和小姐今日要進府的。」
「哼!」陳氏心下氣悶,不由冷笑的哼了出來,「這事真是太巧了!挨個問清楚了把正門當值的全拿下先。」
陸杰和花醉月對看了一眼,兩人默不出聲的喝起茶來,花嫻悶悶的低著頭,心里極端的不痛快,看來真是送上門來受氣的。
陳氏無力的軟坐有椅子上,揮手示意屋里的下人都出去。「杰弟!妹妹!不管你們信與不信,此事定不是我要與你們難堪,雖說我不大愛管事,因這事最少一個管家無方是跑不了的,往大了去你大哥休了我我也沒話說的,我怎麼會這般蠢笨?」
陸杰淡淡掃了眼陳氏面無血色的臉,「這事真細算下來,大嫂也得受害。但是小弟還是有話想跟大嫂說,大嫂既是花家的當家主母,該管起來的還是得管起來,嫌麻煩裝糊涂只會自受其害,家里也難得清靜。」
「是呢!我倒是相信這事不可能跟大嫂有關,只怕是有人知道我回府來想打打我臉!卻沒看到打到杰弟臉上去了,不過大嫂你管家這些年還真是沒長進!」花醉月放下杯子略帶怒氣的說。
陳氏臉「刷」地紅了一下,眼淚順著眼眶流了出來,「杰弟和妹妹是知道的,我本不喜與人爭斗來著。」
低了頭用帕子擦著眼楮,有些哽咽地說︰「這些年家里爺們又全不在,能維持著就算好了,今日這事看著只是打了杰弟和妹妹的臉,卻是直接將我逼進死胡同了……」
「夫人,輕煙去楊姨女乃女乃處問過話回來了。」李媽媽在門口報著。
陳氏坐直身子,「讓她進來罷。」
輕煙進得廳來躬身回道︰「楊女乃女乃處說是花兵府里生意上有些困難,找楊女乃女乃借些銀錢周轉。楊女乃女乃今兒湊全了,叫了王大木去取了安排人送去的,方才王大木是去了怡院取東西。」
「父親那個自己立了府的庶子花兵?可是前些年總來見你,說想將小兒子過繼給你那個?」花醉月听得皺起眉來問陸杰。
陸杰皺了皺眉目,「此事已經過了還提來做什麼?」竟是不回答也不想提了,花醉月見狀也就不出聲了,心知多半是這家人。
「還有這回事?」陳氏驚訝……
家里是想找個孩子過到陸杰名下,爺們都還沒回來正經交代,就有人先找上門了?
見陸杰和花醉月卻都淡然不語,也收了好奇不好再細問,心里卻盤算等自己夫君回家定要說說這事。
「夫人,這楊大原是三夫人陪嫁的一房人,三夫人過來後將他家送去楊女乃女乃院里了。四年前家里外院有空缺補進來的,三夫人和楊女乃女乃節氣時送禮之類,差不多由他經手著,平日做事還過得去,一年前才升了門房的管事的。」李媽媽進得廳來跟陳氏交代了楊大的來歷。
「哦,他是三夫人的陪嫁,他娘又在楊女乃女乃的身邊?」陳氏心里卻略輕松了些下來,「那就待三夫人過來問她了,這可是她的下人。」
「誰是誰的下人呢?」隨著混厚的聲音,一個七八十歲的白發老頭被僕人扶著走了進來。
「老奴見過夫人,公子和小姐了。」進門來站定了,將手從扶著自己的小廝手里拿出來,拱手準備彎腰行禮。
「華叔!」幾人急急高叫道,陳氏和花醉月急忙起了身小跑過去,扶住了這老人。
「竟是驚動了華叔前來,是媳婦(月兒)不是了,快請上坐!」兩人說著扶了華叔上前就坐。
「呵呵!老奴是听得今日杰小郎和小姐會回來就來看看,不想人老了走得慢,到了前院才知公子小姐已經回來了,還出這等腌攢事!」華叔也不推卻,隨二人上前坐下。
「全是媳婦沒用,管家無方才出了這等刁奴。」陳氏和花醉月自回去坐好,「此事實在是有些蹊蹺,正想問過華叔的意思。」
「呵呵!杰小郎!小姐!這些年過得可好呢?家里眾人這些年被禁出府行走,不然老頭子早來看你們了。」華叔避開陳氏的詢問。
笑眯眯打量著陸杰,花醉月和花嫻,「這個就是小姐的孩子了吧?哎喲!也長得這般大了!」
陸杰笑笑在椅子上拱拱手,花醉月拉了花嫻站起來走過去。
「華叔,我們都很好的呢,這個丫頭就是我女兒花嫻,比我哪時可乖多了,華叔你看是不是呢?」語氣里竟有幾分嬌憨。
花嫻听得花醉月說話和神態,知這老人與她定是不錯,不然也不會用著跟長輩撒嬌的語氣說話,笑著微屈膝,「嫻兒見過華爺爺!」
華叔急忙伸手扶了花嫻不讓她拜下去,「哎呀!這可不敢當的!老奴不過是府里下人,這禮哪當得起!不過這孩子可還真是聰明乖巧的,老爺回來見了定會歡喜!」
「謝謝華爺爺夸獎了。」花嫻微低了點笑著回答。
花醉月心道應該給陳氏也見過禮才是,拉了她走到陳氏面前,「這是大舅母!大嫂!這是嫻兒,剛被鬧得都忘了讓孩子先跟你見禮,勿怪!」
陳氏拉了花嫻的手到面前細看,「哎喲!這孩子與妹妹少時可像了呢?」
想了想伸手從脖子上將紅色串珠取下,戴在花嫻脖子上,又打量了番笑道「這瑪瑙串珠嫻兒帶著正合適呢!怪不得舅母帶著有些怪怪的,原是舅母已經老了呢!」
花嫻回頭看看花醉月,見她輕點了下頭笑道︰「既是舅母給的見面禮,就好好收著罷。」
花嫻回頭沖陳氏屈膝一禮,「謝過大舅母!」
「喲!這是怎麼的了呢?」隨著有些尖銳的女聲,兩個貴婦人打打扮的中年美婦走了進來,花家二夫人趙氏和三夫人楊氏到了。
趙氏進得門接著說︰「原是杰弟和妹妹回來,怎麼還不曾回去院子里安置下來?這院里還打著人,哎喲!華叔也來了,見過華叔!什麼事竟然驚動到你老人家出面了?」
楊氏也自是上前跟華叔見禮︰「華叔安好!」
陳氏擠出笑來示意兩人坐下,兩人在陳氏下方坐下來。
楊氏看了看花醉月三人︰「杰弟和妹妹回來好大的動靜呢?听說門上下人犯了沖撞,這些狗奴才也真是沒長眼楮,不怕死的敢惹到我們家大小姐!」
陸杰和花醉月自是見禮道︰「陸杰(醉月)見過二嫂,三嫂。」行完禮陸杰還是面色平淡的不再動作。
花醉月拉了拉花嫻笑說︰「這是我女兒花嫻,嫻兒!這是你二舅母,三舅母,去見過禮!」
花嫻自是走到趙氏面前屈膝施禮︰「嫻兒見過二舅母,二舅母安好!」
趙氏伸手拉過花嫻上下打量,見得她胸前的串珠,「這孩子真是乖巧呢!喲!大嫂竟然舍得將這串珠給了這孩子呢?看來我也不能小氣了喲!」
笑說著從手上退下帶著的白玉鐲子來,拉了手套在花嫻的左手上,「我這鐲子雖沒你大舅母的串珠值錢,卻也帶了好些年,回頭再尋得其它的物件再給你補上了!」
陳氏苦笑道︰「少拿話打趣我,她那鐲子是少見的溫玉,平日里寶貝著呢。」
趙氏抿了嘴笑,「去你三舅母哪,看她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楊氏臉抽抽,「我可比不得你們財大氣粗的,別來擠兌我。」
說著花嫻走過去施禮,「三舅母安好!」半屈了膝微低著頭。
楊氏裝做沒看見一樣偏了頭拿茶杯,「哎喲!可不敢當!老太爺還沒發話呢,哪敢亂當人舅母來的?」
一時屋內眾人全給驚住了,陸杰和花醉月立馬怒色上了臉。
華叔也有些面色不豫,陳氏和趙氏心里又驚又喜……
驚著楊氏跟花醉月還是不對付,這一進門就直接打上臉去了,又喜的是今日的事正找不到說法,有人跳出……
花嫻從未這般屈著膝低著頭不動彈,按禮是要等楊氏自己,或是讓人扶她才能站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