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楊氏長喘了口氣,撫下胸氣悶不已。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真不知醉月死蹄子哪世休來的福?這陸杰當年回京來就不肯回府,言道家里父兄都不在,嫂子們在府上管家男女有別!扭頭又不怕男女之防去幫她打理生意了。」
「既是父兄不曾歸家就不好回府上,今日就應該不跟著回來,偏今日也回了府來,他要是今日不回來那有這事?」楊氏心里窩著火憤憤不已。
「夫人?」費嬤嬤擔心的看著楊氏。
「夫人不會是想著,只有醉月小姐母女回來?前幾日真是吩咐過楊大什麼吧?」說著費嬤嬤臉色也變了。
楊氏臉色都青紫了起來,靜月和靜雲已是大汗如雨,見楊氏臉色陰楮不定的看著自己兩人,不由身子一軟跪了下來,
「當日陪夫人到前院領東西,你們兩個該死的賤婢做過什麼?」費嬤嬤也不由得心里驚慌,立馬沖兩人喝問起來。
靜雲和靜月心下慌亂,不敢多言只怕說錯會被送回楊家消失,只得跪伏著哭泣。
楊氏變幻著臉色想了想,擺擺手道︰「罷了!當日我是讓她們和楊大提過,花醉月母女上門時落下她的臉,但今日明明是陸杰在前門叫門來著……」
「老奴還僥幸著!此事不會與夫人有關,夫人這事做得太不理智了!就算要落她們母女臉,進了府還怕沒機會麼?」
費嬤嬤面色灰白,擦著臉上的汗,不覺說話也重了些。
「這事是我不曾想得周全!費媽!想想現在該怎麼做罷?」楊氏也不顧得費嬤嬤的無禮了,心急著說。
「夫人不曾親自吩咐過他罷?此事說來就更是蹊僥了……」費嬤嬤想著臉色大變。
「當日夫人說過什麼?你們又怎麼同那廝說的?」扭頭問向跪伏著的靜月和靜雲。
靜月和靜雲已是嚇了個半死,相互看了看。
靜月回答說︰「當日的事奴婢還清楚記得,讓下面的人領東西時,楊大在夫人面前說話,夫人只說過要他好好當著差,並未和他多說什麼。」
靜月仔細回想著當日情景,「楊大言道對夫人一直忠心不二,夫人有所吩咐百死不辭!後來夫人和我們回了院子,讓奴婢們取了十兩銀子過去賞他,讓他想辦法在醉月小姐母女進府時,態度別哪麼恭敬……」
歇了歇靜月看靜雲,見靜雲就想著讓自己來說,也就接著說了,「奴婢們拿了銀子在前院看了看,趁他四周沒人,示意他在院角說話。將銀子給他後,奴婢們只是提了醉月小姐這今日回府來探親,然後說了下醉月小姐以前對夫人不敬來著。」
「楊大就拍了胸脯,言說醉月小姐敢欺了我們夫人,今日定幫夫人出口惡氣!奴婢們還提醒過他別太過了,態度別哪麼恭敬就夠了,醉月小姐性子烈,就應該夠氣了的!實在沒讓他這般膽大……」
「只怕僅是這十兩銀子,這奴才不敢這般大膽!你們當日找他說話可有其它人看到?」費嬤嬤面色更是難看。
楊氏也更是氣悶不已,心知自己這點銀子,是不夠讓楊大翻了天,僅是面對花醉月母女,也不敢就做得這般大膽的。
「當日靜月和他在角落說著話,奴婢一直在把著風的,沒有人看見我們給他銀子和說話的。」靜雲急忙開口回答。
靜雲忐忑著說︰「靜月當時確是這樣跟他交代著的,奴婢們知道夫人僅是想讓醉月小姐進門就不痛快下,並沒想讓他做得過了火的……」
「你們確認當日沒人看到你們送銀子過去,和听到你們的說話?」費嬤嬤陰狠的盯著靜月和靜雲,打量著兩人神態有無說慌。
靜月和靜雲心知,自己兩人會不會被滅了口或是頂了罪,就看這遭了,仔細想了堅定回答說的確沒人看到听到。
費嬤嬤死死盯住兩人沉吟了會,神色安定下來。
換了輕松些許的語氣跟楊氏道︰「如此看來此事也定有其它人參與了!」
「當日其它的下人們,只听得夫人吩咐他好好辦差。這銀子上可沒寫著咱們院子的名字,既然沒被人看到和听到說……夫人就好摘出來了,楊大的出身雖說是楊家過來的,姑女乃女乃不也是楊家出來的麼?」
楊氏听得費嬤嬤的話,心想既是這般簡單了,那剛是有意來嚇唬于我麼?
有些惱意上來︰「既是如此!咬死了不曾私下吩咐過他什麼不就行了?鬧得開來也是背後其它人著急來著,費媽何必來嚇我?」
「夫人呢!非是老奴敢欺著夫人嚇夫人。」費嬤嬤苦笑起來,心道不說明白了只怕自己會被楊氏惱恨了。
「這事打上了陸杰的臉,萬一此事背後有其它人計劃的,夫人就被楊大自縛了手腳!吃虧的只怕還不只夫人一個?所圖的只怕也不小?」
「費媽!還是我思慮不周!當年娘要你陪我嫁過來就說過的,我這人算計還是不夠的,府里有事與你商量著沒錯的。」楊氏大驚之後怏怏的說。
心知自己不該惱到費嬤嬤,「費媽待我自幼就極好!想來不會惱我亂說話了,還是費媽仔細了拿了主意吧!」
「夫人就去看望過陸杰吧!」費嬤嬤仔細想來想去,終是拿了個主意出來。
「想來陸杰也是不喜夫人當著他面打那母女的臉,服過軟跟他表示,以後看他面上不會再如此了。」
「靜月和靜雲把嘴給閉緊了。」說著狠狠的盯著靜月和靜雲。「想想你們娘老子!知道該怎麼做?」
「奴婢們從來就不曾私下找過楊大!更不可能給過他銀子!」靜月和靜雲明白過來,跪著一臉堅定的說。
「就照費媽的做罷,挑點合適的禮物去探望杰爺。」楊氏有氣無力的揮揮手,心知自己差點就中了人算計。
想著費嬤嬤說自己,忘了世家里有的手段是沒錯。看來要仔細著打起精神了,這府里的爺們都回來後,想來不會哪麼平靜了。
「真不知是那個在背後使這手段,楊大哪廝現在被華老頭接了手,也不好動彈了。」楊氏咬了咬嘴唇。
「夫人其它什麼也別管!先看著罷!真是有人計劃著什麼,定會跳出來擺上台面的!」費嬤嬤冷冷的說著。
心道若真是有人計劃了這事,想一石幾鳥!自不會輕易壓下這事,等著看誰跳出來……
擺在明面的對手,好過是條隱在暗處的毒蛇!
花醉月進得熟悉的院子,回想起過往心下幾分噓唏……
陳氏見她這般神色,也就不再多留,讓花醉月先自行安置了歇息會,就辭了去。
花醉月拉著花嫻,在院里四處游走,喃喃跟花嫻述說自己成長的過往。
花嫻知她心中一時難以平靜下來,也就靜靜的听著,隨她四處看過來。
柳嬸指使著隨行過來的下人將東西都放置好。落蘇和靈娘自去取了水來,沏了茶送到正房。
見花醉月拉了花嫻的手,夢游般的坐在桌子邊發怔。
落蘇低聲在花醉月耳邊道︰「夫人!院中擺設不曾變過的,想來老太爺和老爺們還是念著夫人的!府里的人換了不少,院子收拾好要去趟杰爺那看看不?」
花醉月回過神來,見落蘇頗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花嫻帶著笑看自己的眼神全是關切。
「嗯!是我有些難以自控了,把院子先收拾好罷。」
轉而想起今日所經受的事來,憤恨的說︰「杰弟那一會就過去,早知會這般讓杰弟和嫻兒都受辱,真是不回來也罷!」
拍了拍花嫻的手沖花嫻認真說︰「嫻兒!剛在大廳做得很好!雖說娘是打算著,能讓你得了外公的舅舅們的庇護!卻也會因此而送上臉讓人打!正如你說一般,大不了我們娘兩自個過自個的小日子得了!」
花嫻听得眉開眼笑,從門口就憋悶的一口氣,終是消散了個干淨。娘能想得明白,這氣就沒白受了!
「娘親!嫻兒只听娘的,放心罷!其它人我才不理會呢!」拉著花醉月的手扭了扭撒嬌道︰
「娘也別理會別人了!娘在外公面前盡了孝道就行了!別與無關的人置氣,氣壞了身子嫻兒可怎麼辦呢?」
花醉月心疼的摟過花嫻,「嫻兒!畢竟都是娘的親人不是外人!你三舅母也就是嘴碎了點,剛你也給她難堪了就算了罷?」
「娘可別忘了,楊夫人可不肯讓我喚她做舅母的,難道娘要嫻兒上趕著讓人作賤?」花嫻從花醉月懷里掙月兌出來。
站直了認真的看著花醉月說︰「嫻兒往日里,只有一個小院子,雖說有下人侍候著,卻也不敢親近,好不容易有了娘,才知有人疼愛的滋味,娘親!」
花嫻提高了音量叫著花醉月,「嫻兒現在就很認真的跟娘說!」
「嫻兒真的不喜歡這人多復雜的地方!娘要回家盡孝道,嫻兒就陪了娘來,娘在意的人嫻兒也定會尊敬對待。但這世上,嫻兒只認有娘親一個親人!」
「誰要想讓我們母女難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管哪人是誰!若娘要是不認同,嫻兒自也沒話說,乖乖送上去任人欺侮了罷!」
說著撅起了嘴,心想這娘是不是已經一把拿下了?就看這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