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陸杰扭頭看著花醉月打斷了她說話。請使用訪問本站。「讓嫻兒自己說,錯在哪了?」
瞄了眼低著在扭捏的花嫻,又正色與花醉月道︰
「月姐既然讓我教導嫻兒,就別只顧著護著她,總不成是認為我會與她不好?」
花醉月神色訕訕的笑笑,「杰弟自是為著她好!我不信杰弟還能信誰呢?這種話往後不要再說了,我不會不分對錯的就護著她的。」
扭頭看著花嫻說︰「嫻兒!杰叔既然說讓你自己說,明白自己錯在哪了沒?」
「娘!」花嫻垂著頭低聲喚著花醉月。
花醉月擺擺手無奈的說︰「嫻兒!叫娘也沒用的,杰叔怎麼教導你,我可真是不會管了。」
陸杰淡定的將手里的茶杯放下,看著花嫻不出聲。
花嫻感受到陸杰和花醉月都在盯著自己,心里郁悶自己看來不認錯是不行了。
想明白也就光棍的抬起頭來,直視著陸杰︰「杰叔!我剛不該胡亂插言,而且只顧著好奇沒想清楚就直接說了,往後嫻兒會盡量多听多看少說不惹事的。」
「嗯!」陸杰還是面無表情的拖長了語調,冷眼看著花嫻。
花嫻實在頂不順陸杰的眼神了,好像是全身被看穿一般,混身上下都難受著!咬著牙移開目光,哀求地看向花醉月。
花醉月見她這般神色,心里又是一軟,已想開口說情……
陸杰順著花嫻目光看過來,輕咳了一聲,沖花醉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花醉月反應過來避開花嫻的目光,伸手捧了茶杯在手里看著。
「嫻兒!中午我才與你講過做人準則要怎麼呢?」陸杰見花嫻扭捏著,眼楮東瞟西瞟不敢看自己,又不開口說話。
「志于道,據于德,憑于仁,游于藝。」花嫻想了想扭了扭身子,輕聲答道。
「還記得呢?」陸杰冷冷說,「是沒想明白呢?還是不願意說出來?剛才到底錯哪了?」
花嫻听得陸杰冰冷了語氣,心知陸杰是真的動怒了。
哎呀!自己還是孩子來的,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閉了閉眼吸了口氣直接回答︰「嫻兒不應該故意說劍術是劍舞,惹得四哥發怒,還狡辯著把過錯全給推開來。」
陸杰臉上多了點表情,嘴角微微上翹著看了眼花醉月。
花醉月有些驚訝,放下茶杯直接站了起來,「嫻兒!你是故意這般說?哪真是有意在羞辱三哥了?」
花嫻咬了咬下嘴唇,不敢看花醉月急切的樣子……
花醉月走過來,雙手抓住花嫻的肩,「嫻兒!娘不信你是故意的……」
花嫻見花醉月一臉的急切,不可置信般的望著自己。陸杰坐在椅背上,無奈的看著自己母女。
松開緊咬著的嘴唇大聲說︰「是我故意的!三哥也不是好人,明知道杰叔行動不便,還說什麼指點劍術,不是為難杰叔嘛?」
「我不過是暗諷了句而已,那家伙竟然說到娘親的頭上,他們就是不是好人來的,干嘛只怪嫻兒一個?」
說到後面就干脆扯了花醉月的衣服,扭著身子開始耍賴。
心道好吧!我敵不過你,我是小孩我怕誰,既然被看穿了,干脆耍耍賴認罰唄!
花醉月愣愣的站著,有些不知所措,看看花嫻撅著嘴氣呼呼的樣子,回頭看陸杰滿臉無奈的看著自己,場面一時詭異起來。
陸杰與花嫻都保持著自己的樣子,不動也不出聲,花醉月站在中間看看這個看看哪個,終是咬牙放開花嫻,走回去坐下不出聲了。
陸杰見花醉月放開花嫻回去沉默了,終是松了口氣,看來月姐還是明白孩子不能太護著的,扭頭盯著花嫻冷冷問︰
「因著銘兒進屋時,橫你的樣子惹火了你,所以是銘兒錯了?三哥說要我指點劍術,你覺得是為難于我?所以氣憤了?銘兒扯到你娘,是錯得歷害!其實你沒多少錯是吧?」
花嫻不自覺的又咬了咬嘴唇,「嫻兒錯了!不管怎麼,是我挑了事端起來的,嫻兒認罪!」
陸杰輕輕冷笑,手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輕敲著,「我與你說過,不要做哪種逆來順受的;卻也沒教你,抓住一切機會睚眥必報。」
用力敲了兩下扶手接著說︰「雖說你是覺得志兒要我指點劍術是在為難我,杰叔很高興你能想著維護于我。」
緩緩神情又提高了聲音︰「但是!你杰叔難道是不能面對,自己不能站起來的事實麼?你怎麼知道我指點不了他呢?」
「我無數次的告誡于你!不要把人和事都想得陰暗了!你怎麼就听不進去?」說著已是厲聲喝道了。
花嫻臉漲得通紅,自己確是遇人遇事都草木皆兵的擔心,還真是心里陰暗了,面現愧色心里有些悔意了,不敢出聲低頭听著。
陸杰深吸了口氣,見她臉上已是羞愧難當,壓下怒火來放低聲音︰
「嫻兒!你總是這樣真的要不得,你仔細想想你三哥從進門到離去,可有絲毫對我和你娘不恭敬?你三哥與你可有一絲讓你不滿的地方?」
見她神色在認真思索了,接著放柔聲音。「在我看來,你三哥是誠心想讓我指點下他,卻被你扭曲了還有意想羞辱他,你自己說你過分了沒有吧?」
花嫻有些無地自容,自己逞一時之氣還真沒想這麼多,兩世加起來奔四的人呢!與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為難?
耷拉著腦袋呢喃︰「我……我錯了,杰叔怎麼責罰嫻兒都行。」緊咬了下唇等著陸杰發落。
陸杰輕嘆了口氣,見她此時神態,已是明白過來自己不對了,招手喚她到身邊來。
「嫻兒!你讓杰叔怎麼才好呢?還道杰叔只怪了你一個,嚇嚇他們就差不多了,何況你三哥五哥可是被牽連進來的。」
拍了拍她腦袋輕聲說︰「你去與你哥哥們陪個禮,道你不明事無知,邀你三哥明日過來我這,我要看看他功課。」
花嫻有些出乎意料了,愣住仔細再回想了陸杰的話。
明白過來陸杰原是在維護著自己,先將花家小郎們趕走警告他們,這才發落自己。
現在見自己知錯了,讓自己去認錯,也是不想讓人再將這事翻明白了,心下感動更是羞愧著呢喃,「杰叔!我……」
花醉月在旁邊也是放下心來,急忙沖花嫻說︰「嫻兒!你杰叔真是為著你好,護著你你明白了麼?
花嫻點著頭不好意思的看著陸杰,正想與陸杰道歉。
陸杰擺擺手接著說︰「能護的我是護著!不過這罰可還是同樣要罰!明面上能做過去的做了,咱們自己的責罰你可跑不了!」
花嫻用力點頭認真說︰「杰叔!怎麼罰杰叔說就是了!」
花醉月也在旁邊點著頭︰「杰弟自拿主意就是!」
「暫且明日功課都加倍,明日我去拜訪竹姨,若能求得她讓人教導于嫻兒,嫻兒就好好學些禮儀!」陸杰淡定的扭頭與花醉月說。
花醉月面現驚訝,有些擔憂的看了下花嫻,「只怕竹姨輕易不肯的!」
陸杰輕笑了笑,堅定的說︰「總是要去試試才知道行不行!莫家邊的劉媽媽也是不錯,到時再去懇請下莫家罷!」
花醉月有些憂慮,「杰弟,劉媽媽會不會太嚴厲了?」
花嫻听得有些明白過來,多半杰叔所說的人,都不是好糊弄好相處的!看來是要打算著好好的拘管著自己了。
腦子里浮現個人物出來,不會是「容嬤嬤」哪種吧,不自禁的身上一冷。
陸杰見她這表情與小動作,心知她是猜到些許有些怕。
伸手點著她額頭笑說︰「嫻丫頭這性子,再不磨磨可不行了。」收了笑又涼了些語氣。
「不拘管得嚴點教導些規矩,嫻兒你是能仗著小聰明胡鬧上天去!這次先這樣子放過你,這種暗里連你娘和我都當槍使的事,只此一次,絕不可再有了!」說得後來又嚴厲了起來。
花嫻羞愧的紅了臉,真是完全被看穿了!
自個在杰叔面前看來還是少自作聰明了,被完全揭穿這種**果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又有些擔心花醉月听了會怎麼想,偷眼瞟過去,見花醉月卻不以為然的笑看著自己。
扭了扭身子跺了跺腳,直接跑到花醉月面前撲進她懷里,埋著頭撒嬌道︰
「杰叔!嫻兒真的知錯了,在你面前再也不做這種小聰明啦!」又抬頭惶恐的與花醉月叫道︰
「娘!嫻兒真的知錯了,幫我求杰叔別給我找別人訓規矩,娘和杰叔往後怎麼嚴厲嫻兒都願意的,嫻兒做不好娘親自打就是了,不要別人打罵我!」
花醉月有些受不了她這般,撒嬌著求自己,抱著頭模下她的頭,有些懇求的看向陸杰。
陸杰見這樣子又忍不住扶額,面上有了惱意,「月姐,別忘了慈母多敗兒!」語氣已經有些重了。
花醉月一愣回過神來,低了頭不出聲了。
陸杰有些氣悶的說︰「嫻兒!鬧也沒用,學規矩時認真了學,自是不會罰你的。人家還未必肯教導于你,不肯認真好好學被罰了,是你自己不對!上學不認真听先生講,一樣會挨戒尺,你真是應該好好被管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