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殺你何須動刀槍?
天空之中的月光,也是逐漸被隱去,雪花飄飄灑灑,還未落地,便已化成了雪水。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遠處青山籠罩在黑暗之中,似乎這雪花想要極力的洗刷掉黑夜的遮掩,沉悶的氣息,遍布山谷。
陳瑯琊力戰九大安拉守護者,但是卻步步敗退,九個人的實力,甚至已經逼進華夏潛龍榜前十,以陳瑯琊目前的狀態,定然不是對手,如果他的氣虛之疾能夠徹底恢復,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是現在,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陳瑯琊雖然也已經用出了全力,不過還是被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只得被動抵擋,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陳瑯琊的防守之勢,都是徹底的潰敗。
一劍挑起,陳瑯琊被三個安拉守護者同時逼退,齜牙咧嘴,三人之力狠狠的將其壓在身下,陳瑯琊腳步一滑,側身翻滾而出,下一刻三道聖劍幾乎便是同時砍在了陳瑯琊所在的地方,驚起一身的冷汗。
「這群家伙!」
陳瑯琊咬牙說道,不過一閃即逝,卻仍舊不敢有一刻的停歇,否則的話,他就有可能會成為這群安拉守護者的劍下亡魂。每一個安拉守護者都是實力驚人,反應靈敏,陳瑯琊彈跳而起,不過又是一劍橫切而來,陳瑯琊身形還未站穩,就又一次被逼退,不過這一次,卻是九個安拉守護者同時出手,完全封鎖了他所有逃跑或是閃躲的契機。
「看來也只有拼死一搏了。」
陳瑯琊不退反進,手中的劍,瞬間格擋,與那個迎面沖來的安拉守護者交織在一起,刀劍縱橫,鏗鏘的金屬交鳴之聲不絕于耳,青翠婉轉,但是每一擊卻都是生死交匯。
眼見無路可退,就只能勇往直前了,陳瑯琊並沒有一擊而退,因為身後的劍,已經到了。陳瑯琊手中劍翻手一握,呈握匕首狀,猛然加速,劍刃橫切過那名首當其沖的安拉守護者,一絲鮮血飛濺,在其脖頸之處,一道細微的劃痕出現,一個安拉守護者應聲倒地。
不過這還不算完,因為陳瑯琊殺掉這個安拉守護者,其代價就是自己的背部也是被砍上了四刀,而且又被一腳踢出,被九個高手圍攻,陳瑯琊覺不好受,雖然已經干掉了一個,但是剩下的八個也是瞬間將他重傷,鮮血淋灕的傷口也是同樣觸目驚心。陳瑯琊臉色一白,踉蹌著後退而去。
難道我陳瑯琊真的要命喪與此嗎?
八道劍影紛至沓來,沒有絲毫的遲疑,然後此刻,戒緣卻是瞳孔緊縮,一擊逼退了德安德列拉,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沖向那八個安拉守護者,絕對不能讓陳瑯琊受創,自己,一世英名,他可不想臨死之前,還要愧對那個老家伙,其實更重要的是,他打心眼里喜歡陳瑯琊,喜歡這個後輩,更喜歡這個徒弟。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陳瑯琊被殺呢?即使自己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要攔住這些家伙。
戒緣知道,想要救黎寒,他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死相搏,但是結果不出意外的話,必死無疑!德安德列拉本就比自己實力強上一線,而且自己還要分心他顧,再受到這群安拉守護者以及加藤岩的圍攻,怎麼可能還有生還之路。不過即便如此,結緣也是沒有絲毫的後悔。
「給我滾!!!」
戒緣怒吼一聲,狂莽無匹的偃月大刀,橫掃而至,瞬間逼退了八名安拉守護者,但是與此同時背後的攻擊卻是已然降臨,因為德安德列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沒有余地去閃躲,背後又是被那個可惡的家伙刺上了一刀,臉色,也是更加顯得蠟黃。
原本命懸一線的陳瑯琊,猛然睜大眼楮,看到的,卻是已經滿身傷痕的師傅,心中一疼,臉色也是更加難看。
「師傅——」陳瑯琊叫道。
「快走,不想我死不瞑目的話,就快點走!」
戒緣聲音低沉,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里說出來的話,陳瑯琊心神一沉,緊緊的攥著拳頭。
「你留下來,也是跟我一樣,送死而已。死一個好過死兩個。」戒緣怒吼道。
「師傅——」陳瑯琊眼眶微紅,雖然這不到半個月的相處,但是戒緣對他可以說是仁至義盡,而且為師之道,也讓的陳瑯琊明白了戒緣對自己的良苦用心,這一刻,陳瑯琊心亂如麻,如果繼續留在這里,或許真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也會成為陪葬,師傅最後的希望,就是以死相搏,為自己搏一線生機。
輸了,無怨無悔,但是如果有了機會,那麼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想走?在我這,可沒那麼容易。戒緣,你位面想的也太過天真了一般。這半個世紀讓你逃月兌了無數次,我已經對穆罕默德掌教愧疚無比,若是連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也解決不掉,或許我就真的該月兌下這身衣服了。」
德安德列拉淡笑著說道,手中的斷刃,卻是依舊在不斷的滴著鮮血,是戒緣的鮮血。今日,殺戒緣,就是他的最終目的,而且斬草不除根,根本不是他的性格,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
「想要殺我,那就看你的本事。」戒緣冷笑。
陳瑯琊沒有繼續猶豫下去,再這樣下去,也只能是辜負了戒緣的一番心意,而且留下來也是死,不如現在就逃。如果戒緣真的身隕,至于他們的師徒緣分,也只能是相聚短暫了。但是戒緣的舍命相救,陳瑯琊卻是難以忘懷,有此師傅,夫復何求?
「我絕對不能夠辜負師傅的舍生之恩!」
陳瑯琊心中想到,若再拖延下去,也只能是徒增一條人命而已,陳瑯琊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力,即使是師傅,也是如此。他並不是迂腐之人,頭腦一熱,說什麼也要與師傅共患難,一起赴黃泉;相反越是這樣的環境,他便越是冷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並不是每一個貪圖生還**之人的借口之詞,有時候更是一種識時務者的聰明選擇,既然已經無力回天,能逃走,何必留下來送死?
陳瑯琊轉眼一望,縱身跳越,向著茅草屋之後的山谷方向,逃離而去。
「師傅,保重!」
陳瑯琊的聲音響起,戒緣渾身一震,旋即臉上便是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這個小子,還不算太傻。
「還看什麼,給我追!」德安德列拉沉聲說道,八個安拉守護者領命,也是向著陳瑯琊所在的方向追去,但是戒緣卻是大笑一聲,冷聲道︰
「想要追人,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不遲。」
「看來,你這條老命,是真不打算要了。」德安德列拉眼神一縮,殺一個老的,有機會再殺那個小的也不遲,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哪怕是這半個世紀,他都是沒有找到如此合適的機會,今日戒緣必死無疑。
陳瑯琊奔騰而起,馬不停蹄的向著山下跑去,不一會的時間,便是來到了山下,雙眼一閉,回首望去,已經是眼眶血紅,陳瑯琊怒目凝視︰
「伊斯蘭教,我陳瑯琊有生之年,必定讓你雞犬不寧,永生難安!」
反觀戒緣,已經是身重十幾刀,血肉模糊,拄著偃月狂刀,單膝跪地,眼神之中,卻盡是不甘之色。自己為了抵擋八個安拉守護者,加藤岩以及德安德列拉的追捕,獨自一人扛下。
德安德列拉帶來的安拉守護者,僅剩四個,加藤岩深受重創,戒緣更是如此,不過德安德列拉,卻是沒有絲毫的傷勢,如果沒有加藤岩跟那些安拉守護者,要將戒緣重創,他恐怕也得受些輕傷。
「斗了半個世紀,沒想到你終究還是沒能斗得過我。戒緣,能死在我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哈哈。感謝真主安拉!」
德安德列拉眼神冰冷的看著戒緣,那股如釋重負的感覺,讓他全身輕松,半個世界的追殺跟被追殺,誰能不身心疲憊?戒緣更是一次次的從他手中逃月兌,都是讓其無比的郁悶,今日,終于可以手刃敵人了。
「哈哈,殺了我容易,若是你有本事的話,再去殺了陳烽火?你遇到他,也只有被追殺的份兒吧。」
戒緣面色陰柔,嘴角譏誚的說道。
德安德列拉瞳孔一緊,道︰
「你是在逼我快點對你動手嗎?」
「無所謂,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了。這輩子,值了。能夠殺掉你們的安拉之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耀,哈哈哈哈!」
戒緣狂嘯不止,笑至癲狂。
「殺了你,想要再殺那個陳烽火,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跟我真主安拉做對,只有死路一條。」
「華夏,可還沒到你如此放肆的地步。」
一個面沉如水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背負大劍,身形如炬,黑暗之中,甚至讓你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那股縱橫捭闔,睥睨天下的氣勢,卻是讓人心驚。他,便如同一柄出竅的利劍,光芒並不璀璨,卻大殺四方。
「你是……浮屠?」
德安德列拉臉色猛然一沉,尖聲說道。華夏浮屠,那便是一個圖騰一般的存在,一劍出萬劍折,縱橫天下誰人解?
戒緣呼吸一滯,眼神也是緩緩縮緊。
「滾出華夏,我可以既往不咎。」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不是浮屠,還能有何人如此霸氣?將天榜高手,都不放在眼中。
「你以為你是誰?真當我德安德列拉是嚇大的?老夫縱橫八十余年,還沒見過你這等狂妄的豎子。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德安德列拉雖然早就听說過華夏浮屠的名字,但是卻從來沒有交過手,他堂堂天榜高手,而且即使不敵,也不至于被浮屠喝退。伊斯蘭教的安拉使者之首,又豈是尋常之人?
浮屠微微搖頭,淡淡道︰
「區區一個安拉使者,也敢在我面前叫囂?你的歲數,恐怕都活到了狗身上了。即使活到一百八十歲,恐怕也強不到哪里去。」
德安德列拉臉色陰翳。
「出劍吧,否則的話,我怕你沒有拔劍的機會了。」
「你還沒這個資格,讓我拔劍。區區老狗,殺你何須動刀槍?」
浮屠的聲音,雲淡風輕,但是這種狂傲到骨子里的話,估計整個天下,也只有他能夠說的出口。好一句殺你何須動刀槍!戒緣渾身顫抖的看著浮屠,內心更是無比的激動。
「那就別怪我倚老賣老,手下不留情了。」
德安德列拉雖然對于浮屠的囂張有些嗤之以鼻,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實力必定不會比自己差,但是他德安德列拉是省油的燈嗎?答案明顯不是。
先下手為強,德安德列拉並沒有跟浮屠繼續廢話,手握斷刃,瞬間出手,強橫的氣勢,瞬間爆發,如同天神附體一般,速度驚人,直逼浮屠。
浮屠雙眼微閉,輕聲呢喃道︰
「臨——兵——斗——者——」
瞬間結印,讓德安德列拉臉色大變。看似毫無攻擊力的手印,卻在一剎那之間爆發出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而德安德列拉的身影,也是隨之倒飛而去,一秒完敗!連劍都沒有拔出來的浮屠,依舊強悍如斯。
德安德列拉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恐懼之色,剛才的那一招,太強了,讓他根本就沒有防御的信心,狂吐了三口獻血之後,德安德列拉也是單膝跪地,難以置信的看著浮屠,那幾個剩余的安拉使者跟加藤岩,也都是被嚇破了膽子,華夏浮屠,果然名不虛傳。
「我不殺你,是有原因的。滾!」
這一次,德安德列拉倉皇如狗,拼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