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武听他這麼說,不禁笑了笑,起身走到鄭宇彤跟前,「既然這樣,那就借鄭總的球桿一用。」
「好啊,不過我這球桿很重的,是熟手才合用。你既然之前沒打過,我建議還是換一根輕點兒的球桿。」鄭宇彤笑道。
「沒關系的,反正我又不是為了要贏球,不過是玩個樂子而已,干嘛要那麼講究呢。」許貫武擺了擺手,接過鄭宇彤的球桿來。
「許先生,你要這麼……這麼……這麼樣,不用看球,用力揮桿就可以了。」鄭宇彤幫他調整姿勢道。
許貫武一一接受,然後按照鄭宇彤介紹的辦法,用力的揮出去一桿!
「哇!都沒影兒了啊。」許貫武手搭涼棚,遠遠的看去,球都飛的沒了蹤跡,好遠啊!
……
「許先生,你沒有打到球啊。」鄭宇彤滿頭黑線的提醒道。
「啊?!不好意思,再來一次。」許貫武也有些尷尬,連忙再度揮桿。
……
白淨的高爾夫球還是停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不信打不到你了。」許貫武咬牙切齒的說道。
「許先生,不用著急,慢慢來。」鄭宇彤笑道。
許貫武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掄圓了球桿,砰!
一聲脆響,地上的那只高爾夫球被他遠遠地打了出去!
「哇!好遠啊!」鄭宇彤拍手笑道,「許先生果然出手不凡啊。」
許貫武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尷尬的笑了笑,揮桿七次才擊中球,有什麼可出手不凡的。
「鄭總,果汁也喝過了,球也打過了,該說正經事了吧。」許貫武笑著問道。
「許先生倒是快人快語,好,很久沒有看到像你這樣痛快的年輕人了。」鄭宇彤笑著道,「老實說吧,我想買下你那20棟物業。」
「呵呵,果然是這樣。」許貫武笑道,「鄭總,我最近不缺錢,那批商業寫字樓,我也不會賣的。」
「可是,我听說,許先生你最近像匯豐銀行貸款呢。」鄭宇彤笑道。
許貫武看了看鄭宇彤,發現他的消息果然靈通。這件事本應該除匯豐、梁淑儀、大哥與自己之外,無人能夠知曉的。
沒想到鄭宇彤竟然會知道,果然他與匯豐銀行的關系密切,這樣的商業機密都搞得到手。
「不錯,的確有這種事。不過,我貸款並不意味著我缺錢。事實上再過兩個月,我就有大筆錢進賬了。」許貫武笑道。
「哦?!許先生這麼有把握,又是賣座的電影麼?」鄭宇彤笑問道。
許貫武點了點頭,「我這部電影會是本年度最賣座的電影,兩個月之後,不僅能還清貸款,還能夠讓我有資金再購買二十棟這樣的商業寫字樓。」
鄭宇彤驚訝的看著他,如果照許貫武這麼說,那豈不就有超過一億美金的收入,那那部電影的票房得有多高?
鄭宇彤雖然不懂美國電影票房是如何分配的,卻也知道如果許貫武能分到一億美金,那麼總票房至少也要兩億美元以上。
一部電影賣到兩億美元?!
鄭宇彤不禁眼前一陣迷糊,兩億美元,他的新世界地產總市值也不過如此而已。
到底什麼電影,會如此賺錢?!
「許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鄭宇彤強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了,是不是我在吹牛,過兩個月結果自然揭曉。」許貫武自信的笑道,「多謝鄭總的款待,我心中的愁事消減了許多。今天就到這里吧,告辭。」
「這……」許貫武的果斷離開,大大出乎了鄭宇彤的預料,他本想再深入探討一下,沒想到許貫武竟然不給他機會。
啪!鄭宇彤將球桿重重的丟在了地上。
他之前從隱秘渠道得知政府修建地下鐵的線路,然後想佔據先機將地鐵沿線,尤其是地下鐵出口周圍的樓宇買下來。
這樣等地鐵建成的那一刻,它周圍地段的樓宇,價格至少要翻數倍。而許貫武那二十棟樓宇,則立刻就入了他的法眼。
在鄭宇彤看來,許貫武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年輕人罷了,冷不防拍了部賣座的電影,馬上就搖身一變,從一文不名的窮小子,瞬間飛黃騰達。
不過對于這樣的年輕人,鄭宇彤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年輕人大都見識不深,尤其是窮人乍富,沒有絲毫根基,還不任憑自己揉圓搓扁。
但想不到許貫武會直接拒絕,然後非常干脆的就離開,簡直讓鄭宇彤沒有發揮的余地。
「媽的,踫上這麼個軟硬不吃的生瓜蛋子。」鄭宇彤罵罵咧咧的道。
……
許貫武離開清水灣高爾夫球場,坐車回公司,一路上他都在琢磨鄭宇彤這件事。
對于一口回絕他的收購協議,許貫武沒有絲毫後悔。
那20棟商業寫字樓都地處繁華地段,一旦香港經濟恢復過來,馬上價格就翻番兒的漲。根本就不愁賺不到錢。
所以他對鄭宇彤的收購並不感興趣,尤其鄭宇彤請他到清水灣高爾夫球場,而不是深水灣高爾夫球場,雖然只是相差了一個字,卻也表示鄭宇彤對許貫武持的輕視的態度。這讓許貫武耿耿于懷,就算之前還想同鄭宇彤合作,現在也沒有任何興趣了。
「全香港的華資地產又不只有你一家,新鴻基地產也好,長江實業也好,將來的發展都要比你好。我何必非要上趕著和你合作。」許貫武在心中冷笑道。
……
回到公司之後,梁淑儀過來請教《廟街皇後》的上映事宜。
這部片子之前午夜場試映的時候,曾經引起軒然大波,後來又被多家報紙嚴詞批判,把許貫武鬧了個灰頭土臉。
現在又到正式上映的時候,許貫武不禁心中有些惴惴。
說實話,出錢投資拍攝電影他倒不心疼,但是明明自己一番好心,想扶持香港的電影事業,但卻被不明真相的影迷痛罵,這就讓許貫武有些灰心喪氣了。
如果當初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如此得不償失的話,許貫武寧肯不投資了。
反正香港電影的死活也不干他的事兒,幾萬人的飯碗被砸,又與我何干?
「瑟琳娜,你覺得現在這環境,適合這部電影上映麼?」許貫武猶豫著問道。
「沒有辦法啊,如果再不上映,那我們的藝美院線就沒片上映了。」梁淑儀說道,「現在上映的那部片子,已經連著放了一個半月了,上座率不足一成。我們現在已經虧了很多錢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這部片子上映吧。」許貫武嘆了口氣,「我當時一定是吃撐著了,閑著沒事搞什麼藝術院線,現在搞得連片源都弄不到。」
「香港藝術片本來就不興旺,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引進法國、意大利、美國等地的藝術片。他們的藝術片拍的還不錯,可以用他們來培養香港的觀眾,在間接提升觀眾們的口味。」梁淑儀建議道。
「這個想法不錯,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安排吧。」許貫武舉雙手表示贊成道。
……
《廟街皇後》隨後在藝美院線上映,不出所料的是,票房依舊慘淡到不行,人對這種講述平淡生活、柴米油鹽的電影並不欣賞。
在他們看來,自己本來就過著這種日子,每天都能看到這些事情,又何必還要花錢去影院坐上一個半鐘頭?
《廟街皇後》放映了一周時間,上座率最高時也不滿一成,讓許貫武連本錢都沒有撈回來。
倒是梁淑儀隨後引進的法國藝術電影,票房賺了個盆滿缽滿,它的名字叫《艾曼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