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許貫武正擁著老婆酣然大睡,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猛然間就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許貫武從睡夢之中驚醒,呆怔怔的愣了兩秒鐘,隨後一把就將電話抓了起來。
「阿武,什麼事啊?誰打來的電話?」趙雅芷也被電話鈴聲吵醒,邊揉著惺忪的睡眼邊問道。
「什麼?!好,我馬上就到。」許貫武只說了幾句話,就利索的將電話掛掉,然後起身就下了床。
「阿武,出了什麼事情?這麼晚了還要出去?」趙雅芷疑惑的問道。
「九龍油麻地的皇城影院失火了,我要馬上趕去看看。」許貫武邊穿衣服邊說道。
趙雅芷听了不禁臉色一白,「失火了?!怎麼會這樣呢?是有人放火,還是它自己著起來的?」
「暫時還搞不清楚,要等警察調查才知道。」許貫武搖搖頭道,「我現在趕去看一下,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胡思亂想。」
「那阿武你一定要小心啊,水火無情,千萬不要出事情。」趙雅芷關心的道。
許貫武點了點頭,「好了,我現在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要千萬小心一些。如果害怕的話,就打電話,讓元湫她們來陪你。」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趙雅芷點了點頭道。
……
許貫武穿好衣服,立刻跑到街上打出租車。
他雖然有輛奔馳車,但是因為他個人有些怕死,覺得自己開車技術始終比不上老練的司機,自己開車上路會有危險,所以許貫武一直都沒學習開車。
現在站在街頭,半天等不來一輛出租車,許貫武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學開車了,現在也不用站在街頭候車了。
好半天之後,許貫武終于才搭上出租車,火急火燎的往火災現場沖去。
……
離火災現場還有兩三百米遠,許貫武就看見遠處一片紅光,而且幾輛救火車停在那里,車頂紅燈閃啊閃的,讓人格外的心亂。
「先生,前面有火災,路已經封死了,我看你要下車步行才能過去了。」司機把車停下說道。
許貫武連忙付了車錢,然後下車向火災現場沖了過去。
「先生,前面正在救火,很危險的。你還是繞行吧。」負責封路的警察見許貫武要進現場,連忙阻攔道。
「我是那棟大廈的老板,我必須進去看看。」許貫武大聲說道。
「你會是那棟大廈的老板?!」那封路的警察上下打量了許貫武一眼,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鄙夷的目光,「老板會沒有自己的車,還要坐出租車才能趕過來?」
「我真的是這兒的老板,你必須要放我進去。」許貫武無奈的說道。
沒想到自己因為坐了回出租車,而被警察這麼的鄙視。
香港,果然是先敬羅衣後敬人!
「你不用裝了,我已經猜到了。你大概是哪家報紙的記者,想混進現場拍幾張照片吧。信息倒是滿靈通的,警隊有你的線民?」那警察冷笑道。
許貫武見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正打算把身份證掏出來,表明自己的身份。正在這時,卻見皇宮影院的經理吉山正一頭大汗的站在那里,不斷催著警員滅火,連忙沖他喊了一嗓子,「吉經理,我在這里!」
「嘿,瞎喊什麼,里面忙著滅火呢。」那警察呵斥道,「耽誤了救火,你負責嗎?」
許貫武正要說話,皇宮影院的經理吉山听到有人喊自己,循聲一看,卻見大老板正站在封鎖線外,連忙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長官,這是我們的大老板,你讓他進來吧。」吉山說道。
「他是你們的老板,別看我玩笑了。」那警察指著許貫武道。
「警官,這不是玩笑,他真的是我們的老板。我騙你這個做什麼呢?」吉山听警察說話的語氣,充斥著鄙夷之情,明顯是不相信許貫武,不禁大聲為許貫武分辯道。
一邊同警察爭辯,吉山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許貫武的表情。見他臉上微露不悅之色,吉山呵斥的就更加厲害了。
他心里琢磨的明白,罵警察一頓頂多罰點款而已,但是維護了大老板的面子,日後升職機會卻是大大增加,屬于有賺無賠的好買賣。
「算了,既然是你的老板,那就進去吧。不過還是要小心,水火無情。」那警察見吉山越講越大聲,唾沫飛濺,睚眥俱裂,好像恨不得把他吃掉的樣子,不禁心中有些嘀咕,連忙讓了一條路出來。
許貫武沖警察點了點頭,大步的走進了救火現場。
雖然進了救火現場,但距離大樓還是離得很遠。
許貫武看著從店里竄出熊熊火舌,不斷炙烤著牆體,離老遠都能感受到它強烈的溫度。
「老板,我們只能站在這里看,前面也有警察設的警戒線,我們絕對不能靠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的。」吉山大聲說道。
「吉經理,現在火勢控制住了麼?有沒有人員傷亡?」許貫武關心的問道。
「火勢開始的時候,火苗直接燒到二樓,現在已經控制住了。暫時還沒有人員傷亡。」吉山匯報道。
「燒到二樓還不打緊,別燒到三樓就行了。」許貫武點點頭說道。
一樓二樓,都是皇宮影院的所在,三樓往上才是出租的寫字樓。燒一二樓,頂多許貫武有損失,但燒到三樓影響鄰居就不好了。
「是啊,多虧有人打電話報警,救火車才來的這麼及時。」吉山擦了擦額頭的汗道。
「有人報警?!那位良好市民在哪呢,等回頭我一定好好謝謝他。」許貫武感激的說道。
「等下我去問問。」吉山連忙應道。
許貫武點了點頭,站在那里看著警員救火。
過了一會兒,院線經理梁淑儀,許氏老板許貫文等也陸續趕到。
「怎麼會搞成這樣的?到底是不小心失火,還是有人故意放火呢?」兩個人一到現場之後,都憂心忡忡的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等就完活之後再說吧。」許貫武向他們二位說道。
兩人都點了點頭,陪著許貫武站在那里,看著警員陸陸續續將火撲滅。
當大火完全撲滅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當警方的警戒線一撤,許貫武一行人立刻走上前去,就見之前裝修一新的影院,已經徹底燒成了破瓦窯。
到處都是被烈焰吞噬過的痕跡,那些座椅、裝飾、上品、熒幕、放映室等等等等,全部都被烈火焚毀,只留下大堆大堆熔成一團的垃圾,泡在兩寸深的污水里面,顯得格外破敗。
許貫武見到自己一番心血被燒成這個樣子,不禁感到一陣心痛。
這些被燒毀的東西起碼值百萬港幣,之後還要重新裝修,又要耽誤賺錢的時間,至少又是半個月不能營業。以一天收入五萬港幣計算,又是近百萬港幣的損失。
「媽的!」許貫武忍不住一陣肉痛,他連忙找到警官詢問道,「警官,這起事故到底是人為縱火,還是其他原因失火所致?」
「我們的隊員在火場聞到了非常濃重的汽油味道,初步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詳細的失火原因我們還要繼續調查。」警官回答道。
「濃烈的汽油味?!有人故意縱火?!」許貫武听他這麼說,眼楮不由的眯了起來。
是誰和我有這麼大的仇怨,竟然不惜縱火燒我的影院?!是邵氏、嘉禾,還是哪間被我擠兌的經營不下去的報館?亦或者是毒梟馬氏兄弟?!
許貫武眉頭皺成了一個大疙瘩,將自己所有敵人想了個遍,感覺每個人都有下手的可能。
「老板,我打听過了,那個報火警的人找不到了。」正當許貫武努力猜測的時候,吉山又跑過來說道。
「找不到了?!」許貫武眼楮猛地睜大,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