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話,劉氏就不光是震驚了,。誰要是娶了她,肯定是要暴富了,要是能從她手中把嫁妝給騙過來,那榮瑟微就不會為手頭沒錢而發愁了。
榮瑟微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我沒想過,你可別忘了,我那三叔可不是吃素的。」誰要敢打他亡妻嫁妝的主意,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何況,連昭麗妃都沒謀到,那嫁妝最後肯定是要留給榮素央的。
「若是誰娶到了五小姐,豈不是嫁妝也要跟過來?」劉氏在旁邊暗示著,若是她肯拋棄前嫌,讓太子把榮素央也給娶進來,那就不用為銀子發愁了。
「你什麼意思,要我許她進門?」要她跟榮素央共事一夫,還要她去牽線搭橋。雖然她知道榮素央打小就喜歡太子,但她好不容易才把太子搶過來,怎麼能拱手送出去︰「不行!」
劉氏勸道︰「太子妃先不要著急,听我把話說完。您可是太子的正經妻子,而五小姐就算進門了,那也只是個妾,以後想怎樣拿捏她,還不都是您這個主母說了算!」
榮瑟微聞言眼珠轉了轉,然後又面帶憂色︰「且不說是安國公府,就算是平常人家,也沒有讓嫡女做妾的道理。」
「正常情況下是沒有,您說要是有意外呢?」劉氏奸笑起來。
榮瑟微頓時明白了起來,只要榮素央和太子鬧出點風聲來,由不得她不嫁進來。何況她那麼喜歡太子,上次讓她扮成自己去替太子擋槍都同意了,讓她嫁給太子做妾沒理由不願意吧。
何況眼下在太子府,就是極好的機會。
當見到負傷歸來的車夫和翡翠時,榮瑟微一面埋怨兩人不該丟下小姐獨自在大街上,一面派人抬了頂軟轎去把妹妹給接回來。
榮素央從轎子上下來的時候,太子妃親自去扶了她,關切慈愛的還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生離死別後,姐妹再次相見,榮瑟微不由得認真打量起妹妹來,只見眼前的女子穿著紅色金枝牡紋裙,挽了個垂馬髻,斜插枝銀簪。這身裝扮雖簡單,反而比往日更顯得出挑,也更符合她豆蔻如花的年紀。
見榮素央神情冷淡,也不再學自己穿著了,可見是真離了心!心里冷笑聲,面上卻熱忱的迎過去︰「讓五妹妹受驚了!」榮瑟微親自攜過她的手,盯著她扭傷的左腳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長姐好!」榮素央也不客氣,順勢將身體全傾了過去。榮瑟微本來只想裝腔作勢,沒想到她來這招,一個不慎被壓到在地做了沙包肉墊。
「太子妃!」劉氏大驚,忙和丫鬟七手八腳擁上前去扶人。榮素央哪里會讓她們得逞,幾番拉扯後,不僅幾個小丫鬟被扯翻在地,劉氏也被扯亂了發髻。
看著坐在太子妃腰際,妝容發髻不見一絲凌亂的女子,劉氏心里打著鼓卻不敢靠近,只听得榮瑟微大喊道︰「都干站著作甚,快扶我起來,把這個小…!」
想到什麼,到口的話生生憋了回去,笑道︰「勞煩五妹妹挪個地方坐。」
榮素央回道︰「我只因腳痛如注無法挪動,便想讓人來扶,只是長姐這屋里的人也太不濟了,那婆子生的人高馬大的,連人都扶不穩,還留著作甚?」
一番話,說的劉氏面紅耳赤,無法辯駁。想她還未及三十,豐臀肥乳風姿猶存,雖委屈在屋里做下人卻無人敢惹,此刻被人斥責為不中用的婆子,卻是一聲都不敢吭。
丫鬟們都掩嘴偷笑。
榮素央伸出手去︰「翡翠,扶我!」
站在門邊的翡翠趕緊過去,輕松的就將人扶了起來。
榮瑟微滿臉狼狽,但想著要討好妹妹,只能咬牙不發作,收拾下妝容,說道︰「這趟接五妹過來是我疏忽,還好只是扭傷了腳,要是有個好歹,還不知祖母會怎樣怪罪呢?」
酸溜溜的調侃,榮素央笑了笑︰「長姐多慮了,縱是上次出了那種事,祖母也沒埋怨過長姐一句,倒是周媽媽在旁邊多嘴,被祖母給訓了一頓!」
連德高望重的周媽媽因為你都挨了教訓,可見榮老太太多疼愛你,就知足吧!
榮瑟微僵硬的笑了笑,「祖母向來慈愛,倒是我心思狹隘了。今日特意為你備了酒席,等你姐夫回來我們一起吃。」
留她一起吃飯,真有那麼好心?
榮素央正要開口拒絕,卻見一個鵝黃衣衫的妖嬈婦人大步踏了進來︰「听說姐姐這邊來了客人,也讓我見見傳言中那位嬌媚可人的五小姐!」
來人正是側妃徐氏,她性子囂張跋扈,仗著太子的寵愛,又有娘家撐腰,已經不把正妻給放在眼里。
劉氏氣得不輕︰「我家太子妃在待客,徐側妃此刻貿然闖入是否不妥?」
徐氏倒也不是傻的,行了規矩道︰「今日還沒過來請安,我是過來伺候姐姐的。」
也進門就沒給她立過規矩,今日倒想起請安了,榮瑟微冷哼聲道︰「府里的銀子不是白花的,我跟前有婆子丫鬟伺候,需要時自會傳喚你!下去吧!」
徐氏一雙杏眼直溜溜的盯著榮素央,女人對比自己美的事物都有天生的敵意,此刻更不願走了。
榮瑟微見徐氏在眾人面前掃她面子,正要拍桌大怒,就听到榮素央搶先道︰「想必這位花容月貌的姐姐就是徐側妃了,我是太子妃的五妹榮素央,請恕我不能起身行禮了!」
听到夸贊之詞,徐氏難免有些得意,索性坐在下首︰「早听人說過安國公府的五小姐才貌雙全,沒想到還是個能說會道的。」
听起來也不像什麼好話,榮素央淡淡的笑了笑︰「听說側妃姐姐的祖上不是楚夏人?」
徐側妃聞言,面色一緊蹙眉沉思。
榮素央笑道︰「我不過是隨口說說,倒是讓姐姐多慮了。」
徐側妃松了口氣,她的祖籍曾是楚夏周邊的游牧民族的,當初先帝征戰至此時,雙方還爆發過激烈的交戰,雖然現在已經歸一,可周邊還不時有挑撥之人。
見榮素央不是要用此事拿捏她,倒也放松警惕。
「前些日子祖籍已經遷出來了,以後我們徐家給那些蠻子毫無瓜葛。」
再改籍換代,也換不掉骨子里流出來的野蠻血統,榮瑟微冷笑著,卻也不答話,只看著兩人對弈。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端莊賢淑,拿出太子妃的派頭來。
「那真是可惜,我手頭有些生意,還想著跟那些邊關的商賈做些交易卻不知從何下手,本想找姐姐討教些經驗,如今…我看算了。」榮素央有些惋惜。
徐側妃一听噗呲聲笑出來︰「都說那些蠻子的錢好賺,照我說都不如駐守銅門關那批紅衣軍頭腦簡單!」
「哦?!」榮素央朝半掩的窗外睨了眼︰「也不知是怎樣個簡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