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呢?」听到無憂的問話聲,楊明月趕忙出門迎接。請使用訪問本站。
「姐姐,」楊明月滿臉笑容,「不知姐姐來了,妾身方才正在屋里小憩,姐姐快些進屋里來。」說著親熱的上前,扶著無憂進了屋。看著楊明月這幅殷勤的樣子,無憂的心里著實別扭。
論年歲,楊明月要虛長無憂兩歲,這聲姐姐,喚的二人心里都膈應。無憂的別扭是楊明月的這聲「姐姐」硬生生的讓她想起了前世的光景,不論是在秦王府還是後來入了宮,不論自己後來是秦王妃還是皇後,只要不是正式場合,楊明月總是這麼喚著自己。
只是如今再別扭,這名分在那里放著,無憂也只能受了。
「打擾妹妹休息了,其實我來也並未有何要事,只是想著妹妹剛進門,怕妹妹有些不習慣,所以才想著過來看看。」無憂現在的心里就只打算將她好吃好喝的供著,既不想為難她,也不想過于親近,不動神色的將胳膊從楊明月的手里收了回來。
近看無憂,更能清晰的看到無憂眼下一片青色,這抹青色的來歷,楊明月心里自是清楚,心里如同被小蟲子咬了一口。
「姐姐有心了,」看著無憂面不改色的喚自己妹妹,楊明月心里更是別扭萬分,再加上心里又妒又忌,也沒留意無憂的舉動,臉上笑容一滯,陪著無憂進屋,道「妹妹初來乍到,府里的規矩還有很多都不明白,日後在姐姐身邊,還望姐姐能夠多加提點。」
「不急,來日方長,這些規矩倒也不用著急去學,妹妹在府里若是下人有哪里侍候不周到,或者需要用度上有什麼需要的,可以使人來跟我說一聲。」無憂進了屋,立刻有丫頭將茶水點心奉上,端起茶水略沾了沾口,便擱在一旁。
「那妹妹先謝過姐姐了。」楊明月笑的親切,臉上真誠一片。
無憂細細打量了屋子一番,順著無憂的目光,楊明月趕忙笑道「這屋子里的擺設,听說都是姐姐吩咐人布置的,妹妹甚是喜歡。」
「你喜歡就好。」無憂聞言轉過頭,看了楊明月一眼,也笑了起來。
「喜歡的,自是喜歡的。」楊明月連連點頭,如同搗蒜。
無憂笑的越發溫和了,「我同娘商量了一下,考慮到你剛入府,一切都還不熟悉,所以每日里就無需到正房立規矩了。」
「這恐怕」楊明月滿臉難色「妾身已經嫁入了李府,這該守得規矩應該要守的。」听到無憂說她無需去正房立規矩,楊明月的心里又是開心,又是猶豫。作為現代人,楊明月的心里自然是對侍奉她人那一套是很排斥的,來到這里以後,她的身份讓她無需去侍奉他人,現在不用她去無憂跟前侍奉,她心里自是高興,可是她的心里又有些猶豫了,這麼一來,自己豈不是就少了很多見到李世民的機會了?
正猶豫間,抬眼看到無憂溫和的笑著,她頓時心下亮堂,她怎的忘記了,以長孫無憂聞名後世的賢德「威名」,自己哪里會沒有機會和李世民親近?就算自己不去李世民跟前晃悠,她也會主動讓李世民過來的。終于不用去侍奉的喜悅佔了上風為了不讓無憂看出自己的心思,楊明月皺著臉推諉道「萬一被郎君知道了,恐會責怪妾身不懂規矩的,再說,我也想通姐姐多親近親近。」
「這是我的意思,也是娘的意思,」無憂微笑著看著楊明月,「妹妹無需擔憂,再說來日方長,妹妹有了這份心,日後咱們姐們多得是時間。」言語間頗有安慰之意。
听到無憂的話,楊明月心里都快嘔血了,誰願意立那破規矩,怎的說的好像自己迫不及待要去伺候人一樣,但是這份不滿卻不能表現出來,暗暗咬著牙根,勉為其難的接受了,「既然是老夫人的意思,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本就從心里不願去遵那勞什子規矩,現在被無憂一激,楊明月的脾性也上來了。
無憂點了點頭,又客套了幾句,就帶著人走了。
待無憂一走,愛夏立時湊到楊明月身前,「殿下,你說夫人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楊明月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故意來向您示威,故意不想讓您去親近郎君啊?」愛夏見自家主子這麼不開竅,一時有些著急了。昨晚上李世民沒留在自家主子這里,反而去了夫人那里,現在又來告訴自家主子不讓她去正房,那豈不是更少了機會親近郎君?若是夫人一直霸著郎君,那自家主子還有什機會啊?
愛樂聞言瞥了愛夏一眼。
「撲哧~」誰知楊明月竟然笑了起來,「不會的,夫人不會這麼做的。」若是她不了解長孫無憂,定會如愛夏所想的那般,可是,長孫無憂是誰?那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長孫皇後啊,以賢德聞名後世的皇後,從未傳出有苛待李世民其他女子的事情,不僅將李世民的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一團和氣,又受朝里朝外上下愛戴,又怎會在第一日就給自己這個妾室臉色瞧?所以,楊明月相信,無憂是真心關心她,也是真的體恤她,希望她無需去請安侍奉。
「可是,殿下和夫人才見過幾面,殿下這麼相信夫人,奴婢擔心」愛夏有些心急還欲再說。
「好了,一切我自有分寸,你們下去吧,我想歇一會。」楊明月不想再多說,她又不能同愛夏她們解釋,自己對長孫無憂的了解是從後世的史書中的記載。
愛夏見狀,只好同愛樂退了出去。
一出房門,愛樂瞅著沒人留意,便扯著愛夏的衣袖,低聲說道︰「你方才是糊涂了不成?怎的能在殿下跟前饒舌?」
「我哪里是饒舌了,我們是殿下的人,自當為殿下分憂,斷不能讓別人欺負到殿下的頭上來!」愛夏理直氣壯的瞪著愛樂,「我又不似你,做事畏首畏尾,什麼都不敢說,你別忘了,殿下和我們是一體的,我們的榮辱全系在殿□上,殿下受辱,我們也逃不開。」愛夏一直是最得楊明月歡心的貼身侍女,可是從要嫁入李府開始,不知不覺間,楊明月對愛樂慢慢地倚重起來,讓愛夏的心里頗不好受。
「我從未忘記,」愛樂搖了搖頭,「可是咱們才入府,這府里上下都不熟悉,殿下根基未穩,若是和夫人起了嫌隙」
「就是因為殿下在府里根基未穩,所以才要早早得了郎君的寵愛,有了郎君的疼寵,殿下在這府里的地位才會穩固,到時候,夫人也不會拿公主怎樣。」愛夏信心滿滿的說道。
愛樂見狀也不再言語,算了,只要自己看著點愛夏,讓她別胡亂惹事就好,看自家主子方才的模樣,似乎並未將愛夏的話放在心上,她們畢竟剛入府,還是不要輕易樹敵的為好。
回去的路上,無憂想著方才楊明月的模樣,恭敬謙卑,將心事掩藏得好好的,和自己幾年前見得模樣已經大相徑庭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使得楊明月有了如此大的轉變,說起來,無憂更懷念原來那個嬌縱任性,說話做事直來直往的楊明月。
「夫人,四郎君已經將人送過來了。」剛進屋,秋雲出去了一圈,便回來回話道。
「已經來了?」無憂正被秋水服侍的換衣服,「那就先找個差事讓她們干著。」
正說話,外面侍候的丫頭雲在門口稟告,秋雲過去一問,才知李世民有事,晚上不回來用晚膳了。
「那兩個丫頭,您要不要見見?」秋雲繼續問道。
無憂換好常服,得知李世民不回來用晚膳了,听到秋雲的問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點了點頭「一會用過膳將她們帶過來我瞧瞧。」
眾人忙擺桌服侍著無憂用過晚膳,秋水便帶了那兩個婢女進了屋來。
「奴婢春草見過二夫人。」「奴婢春葉見過二夫人。」輕輕柔柔的,甚是好听。
無憂看著眼前這兩個妙齡女郎,身子綽約,從身材上,可以隱約看出那名喚春葉的要年長一些。
「你們二人抬起頭來。」
兩女緩緩地將臉抬起,眼眸低垂。
春葉生了一對桃花眼,眉眼帶媚,春草年紀小些還未長開,眉眼倒也精致不失柔美,舉止之間頗為得體,應是出身不錯。
一見之下,無憂只覺得分外面熟,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春葉春草是你二人的原名?」無憂開口問道。
「回夫人,奴婢二人原不叫這個,進了府後,郎君給賜的名。」春葉答道。
「那你二人原來的姓名叫甚?」
「奴婢姓尹,名柳絮。」春葉答道。
「奴婢姓楊,名娉婷。」春草回到。
尹柳絮?無憂登時恍然大悟,終于明白這份熟悉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了,尹柳絮,這不是李淵後來最寵愛的妃子尹德妃的閨名嗎?眼前這人,不正是尹德妃年輕時的模樣嗎?據她所知,尹德妃是孤兒,在伎館中長大,後來不知怎的被李建成看中,獻給了李淵。不曾想在李淵之前,竟然先派來服侍李元吉了?
這麼一想,無憂轉而看向春草,也就是楊娉婷,可是任她如何打量,都無法將她同前世的那個楊婕妤聯系到一起,眉眼雖然有些相似,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不過一般尋常百姓人家是不會給自己女兒取名「娉婷」。
「娉婷二字甚妙」無憂贊道,「不知這名字是何人所起?」
「是亡父所起,家父原是童生。」春草恭恭敬敬的答道。
「原來如此,」無憂點頭道,「不知春草家里還有哪些人?」
「奴婢家中還有一老母和一幼妹。」春草恭敬地回答。
「你幼妹年約幾歲?又喚何名?」無憂繼續詢問道。
似是覺得無憂對春草格外上心,秋雲秋水一頭霧水的同時,也暗暗地打量起春草來。
「小妹名喚輕盈,今年方十二歲。」
楊輕盈!沒錯,就是楊輕盈!李淵最疼愛的楊婕妤,尹德妃,想不到這一世誤打誤撞的竟然都讓她遇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本來8點左右就會發上來的,結果一個工作上的電話害的我的心緒難平,所以才會這麼晚發上來。
真是人心難測,好好的一句話都能被傳成這樣,本來是安慰別人的話,結果卻被別人把自己拖下水,一個一個領導打電話解釋,今年絕對犯小人,尤其是女人,明天一定要去廟里拜拜!明明在家坐著,都能被是非上身。
給大家的建議,在單位還是和同事保持距離吧,誰都不知道別人會在你背後捅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