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為妃 韜居深宮初展角(七)

作者 ︰ 安可優

辛天佑點了點頭,箭射出,便見那草叢中的動物撲騰起來,玲瓏先那侍衛跑去,撥開草叢,原是一只兔子,箭正好射在了兔腿兒上,那兔子草料吃的似是極好,不怪他們都看成了白狐,她想著剛才沒抓著兔子,現下倒有了,便興高采烈的抱著兔子上了馬,拔了箭,雖沒現成的止血藥,卻拿著巾子給包扎上了。

辛天佑見不是白狐,也沒多說什麼,瞧見她喜歡,便道︰「走,再往里走走,我給你抓個鹿崽子。」

「不要,捕多了就不稀罕了,下了山就被皇上賜成烤鹿了。」她擺了擺手,抱著兔子高高興興的夾了一下馬肚子。

牽馬的侍衛差點又沒拉住,心中還暗嘆,這當得什麼差?昨兒因那馬驚了這主子,便被殿下給送去當軍馬了,而那堂堂的大內侍衛,也一同送去了軍營。

這主子竟然還不知,那馬本是畜生不懂事,一時魔怔了也是有的,他看的住馬,卻又管不了這主子的興頭,從上了馬到現在,調戲了多少次這馬,明明是個不會騎的主兒,還非要學那馳騁的樣子。

玲瓏可不知這侍衛的想法,夾了夾馬肚子,見馬又被拉住,她鼓了鼓腮,想著自己也不會騎,便也沒做聲。

兩人往里騎了幾里路,听著不遠處似是一陣吵鬧聲,他兩人納罕,便趕馬過去,見是子安伯府的嫡長子方如柏同伯安侯府的嫡三子程懷寒搶那彩頭。

伯安侯府是二皇妃程嬌的娘家,這程懷寒,則是程嬌的親弟弟,而那子安伯府的方如柏在這世家子弟中也是有名的紈褲少爺,況且,自小便是同皇家子弟一道玩的,自是有些仗勢,玲瓏曾經便因辛佐堯暗意,被這方如柏欺負了一道,搶了她那桂花荷包。

若是擱著前幾日,玲瓏興許會幫著程懷寒,可前兩日辛越澤讓她半跪了那一場,她還記恨著,見辛天佑想上去勸二人,她連忙拉住辛天佑,低聲道︰「天佑哥哥,這兩人一個是頌王殿下的小舅子,一個是慶王自小的玩伴,你現在上去幫誰都不得,先是讓他們吵著,命人找來兩位王爺解決便是。」

辛天佑點了點頭,命後面騎馬的侍衛去找兩位王爺,他二人便騎在馬上瞧著熱鬧。

玲瓏心中冷笑,這漫山遍野的,上哪兒去找那兩位爺,若是影衛的話,倒還可能把辛佐堯找來,那邊給程懷寒一頓排頭,她也樂見其成,不過,若是真能將兩位爺找來的話,倒也更好,兩人也不可能因著這些人物為了這般事兒壞了兄弟情,免不了兩人都要挨一頓的。

想至此,玲瓏嘴角便不由得一勾,笑的比那蜷縮在草中的白狐還狡黠。

她這般想著,那邊程懷寒同方如柏見著辛天佑來了,本是有些忌憚的,便止了聲兒,到他跟前兒爭辯了兩句,辛天佑也不說話,只瞧著他二人,他們一時間又話不對口,兩方侍衛又動起了手腳,也不知誰射出了第一支箭,一時間兩方竟射出箭,大打出手,毫無顧忌,辛天佑怕他們傷著玲瓏,便拉著玲瓏離了幾丈,轉身之際,也不知那箭從哪兒射出,竟朝著玲瓏心口處而來,她一怔,連忙躲去,可那箭,依舊深深的插入了玲瓏的肩胛。

箭入肩胛,那痛感襲上腦子,玲瓏一翻白眼,只想說,怎麼又是自己!

而此刻,辛佐堯同辛越澤趕馬而來,正見那箭射向玲瓏,辛佐堯起身,在馬身上一點,飛身而去,落在玲瓏身旁,一把接住了玲瓏,卻見她臉上毫無血色,而那箭卻深深的陷在她肩胛處。

見箭傷了人,原本吵鬧的兩方頓時撤了手,辛越澤瞧見這幅場景,不由得罵道︰「胡鬧!都是世家子弟,為得著這一玩意兒鬧到這般田地麼!」

辛天佑見著玲瓏受傷,當時便跳下馬來,見辛佐堯先一步接住玲瓏,他從辛佐堯懷中拉出玲瓏,看向那箭,臉色頓時一變,吼道︰「方如柏,你給爺滾過來!」

方如柏不知何事,听著平素最好脾氣的六皇子怒氣沖沖的吼著他,他一怔,瞧了辛佐堯一眼,只見辛佐堯面如冰霜般看著他,他心中暗叫不好,卻又不得不走上前。

辛天佑抱著玲瓏準備上馬下山,他走了過來,辛天佑一腳踹在他心口,方如柏「哎呦」一聲跌倒在地,可此刻他仍是沒弄明白何事,便又听辛佐堯道︰「來人,把他綁了!」

「別…」玲瓏慘白著一張臉,眼神都有些渙散的瞧著上方,她低聲道︰「天佑哥哥,刺客恐怕…還在那樹上…藏著…快派人…」

辛佐堯頓時明白了她的話,便派人去找,果然他吩咐一下,那樹上樹杈一晃,有一黑衣人從那樹上躍下,迅速的搶了馬離開。

辛天佑同辛越澤的人馬都去追那刺客,玲瓏眼楮微眯,伸手輕觸到那箭,辛佐堯見她這動作,頓時渾身一僵,下一瞬,玲瓏便將箭拔出,擲于地上。

那箭頭還帶著血肉,她這一拔出,血濺了不少,辛天佑緊皺著眉給她捂住了傷口,她沉著一口氣,說道︰「那刺客若是追不到,便罷了…此事還是不易聲張的好。」

那方如柏雖糊涂,可卻也算是辛佐堯幼時的玩伴了,若是查不出來,也恐會多少連累上辛佐堯,辛佐堯自是不會將此事鬧大,而辛越澤同樣也不會鬧大此事,此事也摻和進了他小舅子,到時候真的要追查起來,怕是也會牽連,而唯一能鬧出來的便是辛天佑。

但若是辛天佑鬧大此事,且不說他兩皇兄會受牽連而產生些隔閡,只單單說這兩家都是這都城的 赫世家,便若是嫡子因著此事出了什麼事,辛天佑便是結了大仇了。

玲瓏此一言,令辛越澤和辛天佑臉色微微一變,而辛佐堯似是早就知道玲瓏會這般抉擇一般,臉上並無太大的波動,他道︰「若是如此,還需委屈你一下,我已命人下山去取藥,待會兒便送上來,你在此敷了藥,稍作歇息。」

玲瓏輕闔著眼眸,卻連點頭的力氣都沒了。

辛佐堯瞧見她臉頰冷汗頻頻,又拿了巾子給她擦了汗,才道︰「去數數,子安伯府的箭可還少了沒?」

辛佐堯這一言頓時令方如柏反應了過來,他連忙掙扎著爬了起來,同那些侍衛一同找著箭。

辛越澤一個眼神看去,也命程懷寒去找。

不多時便統計了出來,連著刺殺玲瓏的那支箭,都齊了。

辛佐堯和辛越澤這才松了口氣。

這次刺殺果真是對著玲瓏來的,若是那箭被拿去刺殺聖上,又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

一時間便听到馬蹄聲而來,原是辛佐堯的人拿了藥上來了。

辛佐堯見周遭人雜,便抱了玲瓏去了一高石後,甚至連辛天佑都沒讓過來,直道是人多怕再給惡化了傷口。

辛天佑本是執意要看著玲瓏,听他這般說了,便不得不罷了。

辛佐堯小心的將玲瓏擱在軟草上,替她輕剝開衣服,見那傷口的血窟窿一般,滲著血,看著著實令人心悸,那止血藥灑在她傷口上,她此刻已迷糊了,只覺那傷口一陣火燒火燎般,便輕嚀了一聲,辛佐堯低聲道︰「我給你上藥,難免疼些。」

他的聲音低緩的在她耳邊響起,玲瓏听著他聲音,便又昏昏沉沉的昏了過去。

上了藥,包扎好,辛佐堯抱著玲瓏出來,只覺她雖看著抽高了不少,可這身子卻不見沉,他一嘆,對辛天佑道︰「我們先走,你帶著她下去,趁著下山口那兒還沒什麼人,趕快回了帳子休息,那藥也不必換了,等那傷口止了血,我再讓人去給她看看。」

辛天佑沉著一張臉也不點頭,便抱著玲瓏上了馬,同那些侍衛離開。

辛越澤瞧著辛天佑離開的背影,輕聲嘆道︰「可惜了,這般通透,卻只得給六弟做一寵兒。」

辛佐堯听不慣,驀然皺了皺眉,轉瞬卻又笑道︰「這事兒誰又說的準呢。」話說完,他回頭瞧向方如柏道︰「把那狐狸送去給老六,說是老六捕的,算是謝他今日閉口不說之事。」

方如柏听著連忙點頭,可程懷寒卻眼巴巴的瞧向辛越澤,辛越澤瞪了他一眼,罵道︰「混賬東西!待會兒回去快將此事細細的同你父親說了,讓你下回子還敢不敢這樣了!」

程懷寒連忙噤口不言,辛越澤稍一思量又道︰「待會兒下了山,去準備些禮,讓你父親帶了你去看看姬家那小子,若不是他,今天你二人都等著完蛋!」

程懷寒連忙允了,辛越澤和辛佐堯這才離開。

余下程懷寒和方如柏二人眼對眼,心中暗嘆,這事兒鬧得,啥也沒撈著,還白挨了一頓排頭。

------題外話------

……。剛剛發現順序錯了,于是修改了昨天的章節,今天發的是昨天的…昨天的是最新的…我這算是劇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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