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愛,絕情戀 第一章 喜憂交加的來信

作者 ︰ 江詩淚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在秦家背後不遠處的高山上有一個山洞,人們取名神奇的山洞。听說它深不見底,有一股驚濤駭浪神奇的龍卷風。每當初一十五它就會出現。

從老一輩相傳下來,到現在已經有幾百多年的歷史了。到了初一十五人們都繞道而行,不敢靠近。

當然到現在二十一世紀,那個山頭已經變成旅游景點了。山洞仍然叫神奇的山洞,只是周圍的奇觀異景早蓋過了它的風頭。

它也不是深不見底,在二十米處有一堵堅硬的石頭牆,附近的人們過年都會去那里拜拜,視它為鎮村之寶。

到這里的游客十有**都會進去逛一逛,里面裝飾起各種各樣的燈,一路敞通。不少人在里面擺起了地攤。

它現在只有讓人涼爽的功能,一進去就會有一陣風把你的頭發、衣服吹得飄起來。置于那股神奇的風從來沒有人遇到過,因此人們也開始漸漸淡忘了這個傳說。

清晨,太陽公公冉冉升起,天邊的白雲染上了淡淡的霞光,像披著嫁衣的仙子降下凡間。剎那間,萬丈閃耀的晨光籠罩上這個寧靜的小村莊。

此時此刻的秦言正在夢鄉

奏家大門的門鈴「叮咚叮咚」地響了。奏媽媽正在廚房煮早餐,奏爸正在客廳看報紙。

倆老退休快三年了,奏媽是個為人伸張正義的名嘴律師,平時吵架都辯不過她,家里的地位就是不得民心的‘女王’。奏爸是為國為民的好警察。所以他倆的職業是緊緊相連的,當年就是你來我往察出了愛的火花。

此時奏媽手拿著湯勺分貝極高地喊著,「奏八,去開門,看看是誰?這一大早的,別家的還在做白日夢呢。」

還不忘諷刺一下隔壁鄰居那一大家子好吃懶做的人。平時一天到晚只會打麻將。當然是奏媽經常輸錢給他們,所以心里有根刺,有事沒事就想踩他們。

奏爸悠悠地放下報紙,拿下老花眼鏡,拖上拖鞋去開門了。

奏爸排行老八,所以好多人都喜歡叫他奏八。他老娘,也就是奏言的女乃女乃生了十個孩子。十幾歲結婚幾乎是一年一個的速度。幸好不是現在,不然會罰到眼楮月兌眶。奏爸常笑說如果不是他爸過世得早,可能會生兩支足球隊來對踢。

打開門,一位年輕的郵差小伙子站在那,黝黑的臉頰上掛著甜得過分的笑容,一口白牙整整齊齊地露出來。手里拿著一封信。見到秦爸,很有禮貌地向他點頭。

「請吻(問)你是奏言嗎?這里有他的信。」可能是個業余的,那普通話混合了不知哪個地方的方言。听得奏爸是一愣一愣的。

奏爸憨憨地笑了笑,不得不重新戴上老花鏡,終于看清信封上面的字了。

「奏言是俺閨女,你給我就行了。」

郵差小伙子笑著遞給他一支筆,「烏龜你簽收下。」

奏爸臉色變了變,這句他听懂了。轉頭叫來了奏媽,奏媽一向說話犀利,道要給他來個下馬威,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一大早罵他烏龜,這一輩子都沒人這麼罵過他呢。奏爸死抓著那支筆不肯簽字,他要等老婆來給他報仇。

郵差小伙看著表,眼神焦急。「大薯,火趕時間,烏龜(謝謝、麻煩的意思)你快點。」

奏爸看著他,目光如炬,眼神銳利,就連當年看情敵都放不出這樣的狠勁來。

奏媽終于趕到了。

「你系廣東人?」奏媽大老遠就听到這夾著白話的普通話了。

郵差小伙尷尬地笑了笑,「母系(不是),我系廣西人,普通話母系好好。」原來他自己也知道呀,別人听得可辛苦了。

「我系廣州人,我自系半個老鄉呀。」奏媽拿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熱情聊起來了。奏爸只能低頭默默地簽上了字,看了他們一眼又默默走了回去。

---廚房里---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愛呀愛呀郎呀

……。

一首你儂我儂的情歌被奏媽用吊絲般的嚎聲哼出來,比流行一時的綿羊音是有過之而不及。恐怕停在窗外電線桿上的麻雀早被嚇得魂飛魄散遠走高飛了。

這是爺爺女乃女乃的訂情曲,平時家里一般都哼這首,女乃女乃會很高興。只有奏言偶爾會插進一兩首流行歌。

其實他們這一家子是一年前搬回湖南的,女乃女乃在爺爺過世的那一年帶著全家老少離開了老家,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女乃女乃思鄉心切歸心似箭。她說落葉歸根,想留在離爺爺最近的地方,下輩子方有緣再相遇。

于是孝子奏爸就出錢重建老家,一家子搬回來,其它的兄弟姐妹都不願回這山區麻雀小的地方。所以奏媽難得遇到能聊天的人,這不一個小郵差把她高興了半天。

不出意料,女乃女乃一听到這歌就起床了。拄著拐杖走出來,蒼老的面容依然泛著紅光,滿臉的笑容。

「奏言,小天。兩個懶蟲太陽曬了。你看今天女乃女乃起得比你們早。」奏媽邊盛早餐邊喊。早餐有米粉、蔥油餅、油條。听說是湖南特色小吃,她專門跑去學了。

「就讓他們多睡會吧。」女乃女乃心疼孫女僧孫。兩個小孩自從上學就沒法睡到自然醒,周末還要送去學才藝。平時她都是全家起得最早的,只是躲在房間看書,不讓奏媽有理由趕他們起床。

奏媽向奏爸使了個眼色,她不允許自家有懶蟲。奏爸自然心領神會。

咚咚咚,奏爸扶著木扶手上樓去了。家里一直是實施‘妻管嚴’的政策。

他們家是一棟三層樓的小洋房,女乃女乃身子骨不太好,自然住的是一樓,所以人們一進大門就會覺得這是很有歷史的一棟房,其實大家都被騙了,一樓只是屬于女乃女乃的地盤,全是她那年代的設置。二樓是奏爸跟奏媽住,就像一所辦公廳,很正派的那種。三樓就讓你大跌眼鏡了,整一所幼兒園,連牆都是粉紅色的,自然是住著家里兩個年紀最小的奏言和她可愛的七歲佷子小天。

「奏言,有你的來信。」奏爸不好意思直接打擾女兒的清夢,拿著那封信上來了。

不一會,門砰的一聲打開了。奏言披頭散發,穿著一身海棉寶寶的卡通睡衣出現在門口,像個軟骨娃靠在了門上。她不是正宗的湘妹子,她不出生在這個地方,只是女乃女乃的老家自然也是她的。

她有一雙大眼楮炯炯有神的那種,圓圓的女圭女圭臉,笑起來依稀看到兩個梨窩。學校的人都說她長得像黑澀會妹妹里面的丫頭,除了聲音不像外,其他都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當然奏言並不這樣認為。

所以她有好多外號,如︰丫頭、丫丫。‘丫頭’是最多人叫的。叫著有抬高自已的感覺,大家肯樂滋不疲嘍。‘丫丫’奏言覺得還行,只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出口不遜。「呀呀,你個呸,被人了嗎。」在那種學校不彪悍是不行的。

「我看看。」奏言接過信,拆了開來。‘錄取通知書’幾個字瞬間震醒了她。她跟奏爸對視了一眼。

這是上個月她跟奏爸在背地里偷偷干的事。這又得扯上家里面那位女王奏媽了。奏言和大哥讀大學主修什麼?都是奏媽說了算。

大哥不必說了,比奏言大了八年。讀大學那時正是奏媽更年期旺盛的時期,主修法律是逃不掉了。

到了奏言,奏媽稍微客觀地听得進一點意見,讓她學醫。奏言對這門課也沒什麼興趣,不過不讓她學法律已經阿彌陀佛了。

大學才是奏言狂瘋的叛逆期,學醫不到兩年偷偷換到了警校。當然這里有奏爸暗地里做她的後盾。迷茫時期完全是因為外界因素選擇學奏爸的職業。

電視劇有木有、電影有木有。大學有些空余時間就讓電視、電影、明星偶像轟炸了她的世界。豪不猶豫選擇改行做警察。

本來半路出家連她自己也不太看好自己,成績一路平平。直到近期日本小鬼又耍花樣,再加上各種新聞,各種外界因素,就一股血充腦門,懸梁刺股、臥冰求鯉之勢,熬出了頭,立誓要把全世界的壞蛋抓光。奏爸說如果把她放在古代,以她的沖勁和智商,和珅這個貪官早該蹲牢房了。當然這只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夢想。

這不,上個月讓學校寄了封推薦信到鎮上的警局,這事就成了。

奏爸一把搶過通知書,收到了口袋里,緊張地說︰「這事先不能跟你媽說,必..須從長計議。」

奏爸今年六十有三了,他而立之年才結婚,剛過了珍珠婚,他還要跟奏媽過金婚、鑽石婚呢。這事一戳穿有離婚風險,畢竟是騙了這麼久。

一開始奏言就預測到有這麼一天,結果奏爸卻說,「人不能讓她全搶走了。」他指的是奏媽搶了大哥當律師,所以他要搶奏言當警察。其實奏言心里明白不管她選什麼,奏爸都會支持她的。不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早餐桌上,大家各懷心事,只有小天在喃喃自語。平時吃飯都坐在奏媽旁邊的奏爸,今天挨著女兒坐了。心神不寧的樣子,就怕奏言說漏嘴什麼。

氣氛卻是女乃女乃先打破的。她慈祥的臉上多了份寧靜。轉頭看著奏爸,「上次跟你談墓地那件事安排得怎麼樣了?」

奏媽和奏言手中的筷子都停在了空中,詫異地看著女乃女乃。她們是什麼也不知道的。

奏爸臉有難色,大口吃著手中的油條,有點含糊不清地說︰「一大早的說這事做什麼。」反觀女乃女乃都能坦然面對死亡的問題,奏爸卻說她言之過早,不必談。

女乃女乃是想她過世後要和爺爺葬在一起。當年這附近的深山上有老虎野豬出末。听說爺爺就是被老虎給叼走了,連尸體都沒找到,當時家里窮,女乃女乃就亂找了個地方把爺爺的衣物埋了。現在她已到花甲之年,想找塊風水好的地等她過世後把他們葬在一起,這是她的遺願。

氣氛有些尷尬,大家不約而同都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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