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一陣微風吹來,袈裟便如長了翅膀,緩緩往佛堂門口飛去。徐真大吃一驚,見門口站了兩人,一個身材嬌小,臉上坑坑窪窪,長滿青ch n痘。另一個白發彎腰,正是薩老頭和宛兒。
薩老頭伸手一抓,將闢邪劍譜抓到手中,神s 間極是興奮,身子微微顫抖,呼吸粗重,一眼看到袈裟上的字,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宛兒笑道︰「你這人真是瘋的可以,若是少林派的人听到你剛才那番話,定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小徐真,你在這里找什麼?是不是想偷人家東西?」
徐真眼看到手的劍譜被薩老頭拿走,驚怒交集,但知薩老頭武功高強,不說他了,僅一個宛兒自己就萬萬打不過。而薩老頭得到此物,為防走漏風聲,肯定要殺自己滅口,這些人都是江湖人,還跟你客氣什麼?此刻不是如何將闢邪劍譜要回來,而是如何保命。听宛兒出言取笑,慢慢退後一步,靠在供桌之上,笑道︰「我要偷東西也去福威鏢局,現在他們那里一個人都沒有,值錢的東西肯定不少,不如我們倆去瞧瞧,要是有什麼古董古玩之類的,就一股腦兒全拿走了,賣的錢我們平分,你看怎麼樣?」
宛兒道︰「你這小賊賊心不死,林家小子對你那麼好,你還要來他們家里偷東西,簡直恩將仇報,照我爹爹的話說,就是人人得而誅之。」說到最後幾字時,臉s 一沉,配著那副坑窪的面相,著實唬人。
徐真一驚,知這兩人已動殺機,更不遲疑,右手一揮,將佛團擲向二人,反身往佛堂後竄去。他瞧的清清楚楚,佛堂後是兩個破爛窗戶,料想這里破爛無比,窗戶定然不會堅固,自己這麼一撞,定能撞破,逃入院中,便有保命之機。
窗戶距離極近,徐真一頭撞上, 的一響,窗戶並未裂開,反而是他,眼前金星亂舞,頭昏眼花的踉蹌退後幾步,只听宛兒嘻嘻笑道︰「小徐真,你怎麼啦?咱們也不是要捉你去見官,何必自尋短見?你就算要一頭踫死,往牆上撞啊?撞什麼窗戶?」
薩老頭此時道︰「這人不能留!」
話音甫落,只听宛兒叫道︰「你做什麼!?」呼呼聲響,顯是動起手來。
徐真一頭撞的自己險些暈去,耳听風聲呼呼,凝神瞧去,一灰一青兩條人影穿插來去,快如閃電。徐真從未想過一個人的動作可以如此之快,看的他頭昏腦漲,比適才一撞更加厲害,當即低頭不看。但佛堂只有一個出口,惡斗二人擋在門口,徐真如何能從二人身邊過去?此時想來,想必是薩老頭突下辣手,宛兒反而救了自己。心下大奇,這宛兒不是薩老頭的孫女嗎?為甚麼幫著自己?
忽听薩老頭道︰「小師妹,這人知道我們得了東西,出去亂說一通,從此我派不得安寧,難道你想置其他師兄弟的生命于險地麼?」
宛兒功力不濟,無法開口說話,出掌更快幾分,意思很明白︰不準你殺了這人。
薩老頭不听回答,掌力加重,忽然掌法一變,啪的一聲輕響,宛兒左臂中掌,她臂膀麻木不仁,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躍開兩步,退出門外,驚道︰「你你這是嵩山派的潘陽鐵掌,你怎麼會嵩山派的武功!?」
薩老頭哈哈一笑,背也不駝了,道︰「小師妹見聞廣博,說的不錯,到了此刻,我也就不隱瞞啦,家師其實就是左冷禪,數年前讓我加入華山門下,本意查探華山虛實,不料竟能得到闢邪劍譜,此番實乃天授,小師妹,你好好上路罷!」
薩老頭實言相告,自是將二人都當做死人,存了殺人滅口之心。
院中平平踫踫,又惡斗起來。徐真听到他說︰「家師其實就是左冷禪。」忽然想到一人,記得原著中提過,華山派第二弟子勞德諾奉了岳不群之命,來福州監視福威鏢局。這個薩老頭定然就是勞德諾,那麼宛兒自然就是岳靈珊了。
轉念又想,此刻勞德諾得了闢邪劍譜,自然回去嵩山給左冷禪,段不能容徐真等二人出去胡說,今r 此處,難道真是徐真喪命之處?他冷汗不禁流下,自己來到笑傲世界,立刻改變劇情,倘若勞德諾當真殺了岳靈珊和自己,那麼以後會發展呈什麼樣子?
今r 佛堂之中,勞德諾武功高強,便是加上徐真,也不過數十招之敵,他走出佛堂,身上痛的厲害,眼看岳靈珊不住閃躲,荊發散亂,敗象已成,徐真當機立斷,往門口走去。有心邁開大步飛奔,奈何痛的厲害,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勞德諾一直注視徐真,見他出門,焦急起來,刷的一聲拔出長劍,劍光閃爍,刷刷刷連刺三劍,岳靈珊閃避不及,右腿被他劃開一道寸余長的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徐真眼看岳靈珊頃刻之間便要喪命,情急生智喝道︰「勞德諾,快住手!否則老子大喊一聲你得到闢邪劍譜,只要有一個人听到,你就等死吧!」
這句話無比有效,勞德諾當即後躍,林家佛堂左右均有鄰舍,尚時不時有人路過,如徐真果真大叫一聲,此事便棘手許多。
岳靈珊撲地摔倒,左臂無法舉起,痛得她緊咬嘴唇,目中淚光盈盈,低聲抽泣。
徐真暗暗好笑,心道︰「會武功了還是女人,讓人揍一頓就蹲著哭,都不知道現在能不能保命呢,還不想辦法。」笑道︰「剛剛還在奇怪,你這孫女兒為什麼跟你作對,原來你們不是祖孫。你是嵩山派的勞德諾,今天明說了吧,你現在放我們走,我保證讓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你要是不肯,不妨試試,能不能在我喊叫之前殺了我。」他離勞德諾約莫兩丈,見岳靈珊摔倒也不去相扶,所倚仗者,便是勞德諾無法一縱兩丈,能在瞬間殺了他。
勞德諾神s 不定,此人老謀深算,片刻之間,縱身離去。
徐真一怔,不料他如此干脆,爽爽快快的就走了。又等片刻,確定勞德諾是真的走了,這才上前去扶岳靈珊。
大雨下個不停,岳靈珊腿上傷口血流不停,露出雪白肌膚,徐真不敢遲疑,扯下衣衫,替她包扎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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