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冤枉呀!小弟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斷然不會不听從大哥你的話,上次大哥不讓我派人刺殺二哥,我不是都听你的了嗎?況且三r 後便是二哥的死期,小弟那里還會在這關鍵時刻,壞了大哥你的大計呢。」李元吉見李建成一來便將矛頭對向了自己,趕緊辯解道。
「當真不是你?」
「不是,小弟敢用項上人頭擔保。」
「若不是你,那會是誰?」李建成見李元吉說的斬釘截鐵,在聯想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在心底相信了李元吉的話,但不是李元吉做的,那會是誰呢?
李建成皺眉沉思了起來。
「殿下何須皺眉,我們只需要將今晚的那些宦官、小廝聚在一起,看看誰不在場,那作祟的人便知道是誰了,哪里需要在這里猜測。」王志真的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腦子了,都不知道那些古代的發明是如何做成了,這麼簡單地事情,都要思來想去,累不累呀。
「對呀,某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王詹事的辦法多。」被王志一提醒,李元吉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了。
「來人,去將今晚所有宦官、小廝、宮女為某聚在一起,某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狗奴才,敢在某的筵席上搗亂。」
「是。」一旁早已戰戰兢兢的宦官總管趕緊馬不停蹄的去聚集那些宦官、宮女和小廝,免得一會兒被太子殿下降罪。
「王詹事、魏冼馬,你們說這次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是不是有人想要謀害某,或者是這事情是秦王演的戲?」
「太子殿下,看地上的血跡和秦王當時的樣子,這件事情不是演戲,十有仈ji ,秦王果真中毒了,我看殿下還是快些進宮面見聖人為好,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只要殿下爭到了主動,一切便都好了,了不得被聖人臭罵一頓,別的倒是無傷大雅。」王志沒想到歷史上真有李世民中毒這件事情,這一下,倒使得王志措手不及了,但好歹也是唐代歷史的高材生,那里不知道李世民中毒,李建成被罵這件事情。
既然史書上都說高祖皇帝只是將李建成罵了一頓,那李建成的太子之位斷然沒有絲毫的動搖,因此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大不了直接將這個史書上的牛逼皇帝干掉便是。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王志倒是絲毫也不著急了。現在困惑王志的倒是那個在幕後c o縱著一切的幕後黑手,李世民中毒斷然不是李世民自己干的,十有仈ji 是他手下的哪個人干的。
到底是誰呢?
王志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所有今晚服侍的宦官、小廝、奴婢都已經聚集齊了,王志陪伴著李建成對這些人開始了盤問和觀察。
與此同時,那名投毒的小廝卻是早已慌里慌張的回到了自己在長安城的居所之中。這名小廝也是個明白人,因此在投毒之後,便早已逃之夭夭了,此時回到居所中,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自己的幾件衣衫和一些碎銀子一收拾,便奪門而去。
就在這名小廝剛行到門口的時候,卻是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此人而立之年,腰間懸著一柄寶劍,身著一身寬袖儒衫,頭戴銀冠,鄂下有須,面目頗為和善。
「小哥這是準備去哪里?某欠小哥的十兩金子還未償還,小哥怎如此匆忙就要離去?」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前來請這名小廝向李世民投毒的長孫無忌。
那小廝見是長孫無忌到來,心中頓時暗叫一聲不好,但臉上仍然掛著卑賤的笑容,上前向長孫無忌見禮道,
「小人見過上官,只因小人鄉下老家出了點狀況,遣人捎來口信,因而小人才會匆匆想要回鄉下去,倒是不記得上官什麼時候還欠小人十兩金子了。」這小廝也是聰明人,一見勢頭不免,趕緊打起了馬虎眼,
「況且上官乃是貴人,小人豬狗一樣的東西,那里會和上官有所交集,怕是上官走錯了門第,認錯了人,小人與上官何時曾有過會晤,小人怎麼不知道呢?」邊說著,這小廝便皺眉沉思了起來,若是古代有什麼奧斯卡之類的,怕是這人便是當之無愧的影帝級人物了,那表情當真是惟妙惟肖,絲毫看不出破綻來。
若不是長孫無忌一直在門外的一間小茶肆等候,連他自己都要相信是自己走錯了地方,認錯了人。
但長孫無忌一直在這里等候了幾個時辰,此時就算是這名小廝再怎麼演戲,也無濟于事,因為這人必須得死,不然事情敗露之後,死的就不僅僅是一個兩個人了。
長孫無忌雖然心中為那名小廝的表演暗暗喝彩,但手中緊握的劍柄卻是沒有絲毫的松動。
「看來真是某走錯了地方,認錯了人,倒是耽誤了小哥回家的時間,小哥請。」
那小廝等的就是長孫無忌這句話,此時長孫無忌剛剛說完,那名小廝便迫不及待的向著門口方向走去。
初時那小廝還很緊張,隨時做著防備,但卻直到和長孫無忌錯身而過時,仍然不見對上有別的什麼動作,那小廝原本緊繃的心神,不由得為之一松,臉上的緊張卻是逐漸被一抹喜s 取代。
就在那小廝臉上的喜s 剛剛擴散到一半的時候,身後卻是猛然間寒意逼人,大熱的天,硬是讓那名小廝感到如墜冰窖,渾身上下盡是寒冷的感覺。
小廝緩緩轉過身來,只來得及說一句為什麼,便倒在地上,不知在何時,小廝的後腦勺部位,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直到那小廝倒地,那傷口才緩緩冒出一縷鮮血。
那血如西方的那片紅雲一般,嬌艷似火。長孫無忌手中的長劍在小廝身上擦拭了幾下,便挽起衣袖,開始動手將這小廝拖回屋中,然後自懷中掏出一只火折子,點燃了小廝家中僅有的兩間木屋。
在一片火光中,長孫無忌面帶微笑,略微整理了一下唯有褶皺的衣衫,便向著承乾殿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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