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乃是張家家主的老爹,也就是張允文和張允禮兄弟兩人的爺爺,也就是想如今滎陽郡郡守的老爹,在滎陽郡這一畝三分地上,還真沒人不給老者三分薄面的。
此時王志在哪里**果的打張家的臉,並且還是當著自己和身旁好友的面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這如何不令人惱怒?
老人名叫守禮,乃是如今張家最有權勢的人。張允文和張允禮兄弟兩人是長房嫡出子弟,更是得到了老人的喜愛,不然也不會放下老臉找自己的好友為這兩個孫子貼金。
如今被王志攪了好事,若說老者心中沒有惱怒,誰也不信,本來以張守利的身份和地位,犯不上和王志這個弱冠少年一般見識,所以便讓自己的兩個孫子去將王志「勸」走,不曾想那兄弟兩人不僅沒有在自己的好友面前表現,反倒是被那外鄉人幾句話便給說的著急上火,並且還將兩人當做空氣一般,發出的聲音更加大了。
眼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好友就要起身離去,張守禮趕緊伸手拍了下好友的手臂,自己親自起身向著王志所坐的桌位走去。
張允文兩兄弟本來被王志再要一碗橡子涼粉的舉動給搞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站在那里尷尬,不想就在兩人準備上前將王志手中的碗筷奪走的時候,卻是听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兩人太熟悉了,不緊不慢,萬事在握的那種沉穩,不是自己的爺爺張守禮還會是誰?
張守禮上前,對著兩兄弟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到一旁,自己親自上陣。
兩兄弟見到自家爺爺親自出馬,頓時低著頭推到了一旁,為自家爺爺讓開了道。
張守禮上前,也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直接自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扔到了王志面前的桌子上,便好整似暇的等著王志向自己低頭認錯,然後在灰溜溜的離開這家店。
王志听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也知道來人定是剛才張允文兩兄弟所坐桌子中的兩位老者之一。
本來王志吃了兩碗橡子涼粉後,已經過了吃第一碗時候的新鮮勁,便準備等著林婉兒吃完之後和林婉兒一起會酒樓去,沒想到自己之前把前來找事的兩兄弟當空氣之後,卻是惹出了老的,看樣子這一家子人真是眥睚必報的x ng子。
王志不想找事,但也不怕事情來找自己。之前若不是張允禮說話雖然客氣,但還是有種頤指氣使的感覺在里面,所以王志才會不爽的,後來再加上張允禮那番不客氣的話,直接就惹惱了王志,所以才會更加的不給面子。
不想如今這老的出來更過份,一句話不說便將一個東西直接丟在了自己吃飯的桌子上,看那樣子是準備讓自己看過丟過來的東西後直接認錯滾蛋,這一下可就使得王志不干了。
滎陽是一個郡,最大的官也就是一個刺史,並且還是一個中州刺史,頂天了是個正四品的官,在這滎陽郡可以一手遮天,但到了長安,一抓便是一大把。
王志如今雖然是正四品下的左諫議大夫,但如今身負聖人的敕令,那便相當于是出來巡查的欽差大人(可能唐代沒有),並且還是一個隨時可以面見聖人的官位,所以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被地方官當做祖宗供著,生怕得罪了來人,回去在聖人面前說上幾句自己的壞話,那就等著被罷免吧。
王志雖然不喜歡借勢壓人,但也不喜歡被人壓,如今之所以對桌子上的東西無動于衷,實在是兩者不在一個檔次上,沒必要。
本來以為自己掏出自家老二給自己的刺史令牌後,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弱冠少年定會趕緊捧到手中觀看,然後向自己磕頭認錯,沒想到對方連看都不看,這可是大不敬之罪了。
「年輕人,某勸你還是拿起桌子上的物什看上一看,免得一會兒後悔。」張守禮見王志如此囂張,心中更是肝火大赤,但還是忍著x ng子想要讓王志自動過來認錯。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中州刺史令牌嗎?某雖然沒有見過,但還是知道一二的,不知道老丈扔出這枚令牌是為何事呀?難道是準備代本州的刺史行使權力?可如今這里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呀!」王志早在那枚令牌被張守禮扔到桌子上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了上面的字,更是認出了這是本州刺史的令牌,但自己如今只是在這里吃個飯,有沒有觸犯大唐律例,所以才會好整似暇的不去關注,再說了,就這一個中州刺史,王志還不放在眼里呢。
一旁正在洗耳恭听的四名老儒听到王志的這句話,卻是開懷大笑了起來。這些人都認得張守禮,也知道張守禮的二兒子是本州刺史,平時張守禮沒少拿自己二兒子的令牌狐假虎威。
身在本州之內的那些世家、家族,平時也都會被這枚刺史令牌壓著,沒有辦法,畢竟人家是官,自己是民,所以也就忍一下便過去了。不想如今竟然有一個外鄉的弱冠少年竟然不把張守禮手中的這枚刺史令牌當回事,並且還出言消遣張守禮,這一下倒無形中替眾人解了氣,所以眾人才會開懷大笑。
「笑什麼笑?是不是想某哪天拿著這枚令牌去你們家中轉上一圈。」張守禮此時被王志的一句話氣得七竅生煙,平時這些老學究雖然擠兌自己,但還沒人敢當著面取笑自己,沒想到現在竟然敢當面取笑,這可就讓張守禮的火更加大了。
「怎麼?某和諸位好友發笑也犯法?不就是有一個當刺史的兒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好話的是四名老儒之中的一人,看那模樣還真不把張守禮的話當回事。
「是呀!某自己想笑就笑,就算是聖人在此,恐怕也不會怪罪的。」
「不錯,某看到了開心事,想笑便笑,哪里需要節制。」
「……」
四名老儒你一言我一語,直說的張守禮老臉都快掛不住了,但這些羞辱都被張守禮化作滿腔的怒火,準備散發到王志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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