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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買，你等等……」
這個時候，呂勝艱難的吞咽喉嚨，然後直接伸手在大腿內側軟肉狠狠一掐，剎那間一股鑽心的疼痛讓他熱淚盈眶，這是幸福的淚花。這是依稀在夢里出現的場景，現在居然在現實生活出現了，怎麼不讓他激動萬分。
「先不用急著自殘。」就在這時，包龍圖笑眯眯道︰「我們只是有這個意向而已，具體還要洽談協商。」
「對對，協商，要協商。」呂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身體卻在顫抖，激動得直哆嗦，根本不可能保持鎮定。
「我覺得這事你應該不能做主。」方元好心提醒道︰「是不是該向上頭匯報一聲？」
「……我馬上匯報。」呂勝下意識地一模口袋，卻發現身上沒帶手機，當下急忙道︰「等我，我去打電話……」
「用我的也行。」包龍圖拿出手機遞過去。
「謝謝，謝謝老板！」呂勝也顧不上客氣了，接過手機之後正準備輸入電話號碼，但是在這一瞬間，他卻停滯下來，頭腦一片空白。在關鍵時刻，他居然掉鏈了，不記得電話號碼的具體數字。
還好呂勝急生智，急忙回頭道︰「不用打電話了，我直接帶你們去找經理！」
「這主意不錯……」包龍圖比較認同，其他人自然沒意見。當下走到附近街道攔車而去。在呂勝的指點下，車經過一番輾轉之後。慢慢的在一棟摩天大樓底下停了下來。
「咦，是這里。」
乍看之下，方元等人頗有幾分意外。畢竟這棟大樓也算是泉州城比較出名的地標建築，在落成之際還請了許多名人剪彩，熱鬧了好一陣，大家想不知道也難。
與此同時，包龍圖笑逐顏開︰「感覺這趟行程應該很順利。」
「沒錯。」熊貿深以為然。
「三位快請跟我來。」
適時，呂勝急忙招呼。一路過來，他也慢慢冷靜下來了，但是心頭卻一片火熱。只要促成了這筆生意，那他不僅可以擺月兌現在的困境，甚至前途一片光明。
一時之間，呂勝仿佛看到美好的生活正向他招手，升職、加薪、白富美、CEO……
不過在呂勝沉醉于暢想之的時候。一只手臂忽然出現在他身前，直接把他從夢幻拉回了現實，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這是員工通道，閑人免進！」攔在呂勝前面的卻是保安大哥冷酷的外表，以及不怎麼客氣的聲音。
「呃……」呂勝呆了一呆，忽然暴跳如雷道︰「我就是這里的員工。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門卡！」保安直接伸手。
呂勝語塞，無言相對，門卡什麼的，他還真拿不出來。
「呂勝，你又來這里做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年保安走了過來，皺眉說道︰「又來這里瞎胡鬧。不怕主管看到了，直接讓我們把你扔出去。」
「我不是胡鬧，我是有正事。」呂勝急忙示意道︰「我是陪這三位老板過來談生意的，我要見業務部經理，快讓我們進去。」
「你？談生意？」年保安一怔，一臉狐疑的表情︰「該不會是想找個借口進去，然後趁機跑到人事部門鬧事吧。」
「我說的是真的。」呂勝驚急道︰「你就相信我一回吧，不要讓三位老板等急了，要是攪黃了這筆生意，你我都擔待不起。」
「是嗎？」年保安看看呂勝，又看看方元等人，表情立時有幾分遲疑。
「千真萬確，如果我有半句假話，讓我一輩窩在恆源物業，永世不能翻身。」呂勝賭咒起來，這絕對是毒誓，十分惡毒的詛咒。
「這麼狠……」年保安多少有些了解呂勝的狀況，听他這樣詛咒自己，又立即相信了幾分。他想了想之後，才點頭道︰「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不是讓你們進去，而是幫你給業務部遞個口信。說說看，他們來談什麼生意？」
「大生意。」呂勝臉上浮現一抹興奮的紅潮，聲音透出難以掩飾的激動之意︰「他們想把恆源商場買下來。」
「恆源商場？」年保安眨了眨眼，忽然驚覺︰「就是那個鬼……咳咳。知道了，我立即就去通報。」
年保安表情古怪，臨走之前不忘瞄了方元等人一眼，神態十分復雜，有驚嘆，有佩服，更多的是濃濃的憐憫。
「我琢磨著，那個大叔肯定知道商場的風水不好。」包龍圖低聲道︰「看我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冤大頭，大傻二愣似的。」
「同一個公司，知道一些內幕也很正常。」方元微笑道︰「我覺得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們多費唇舌壓價了。」
「也是。」包龍圖點了點頭，然後賊兮兮道︰「其實在我看來，直接找他們老板談算了，這樣更加簡單了事。」
「不急。」方元搖頭道︰「能自己解決，還是自己解決吧，沒必要節外生枝。」
「這怎麼叫節外生枝呢……」包龍圖才要辯解，年保安就匆匆忙忙回來了，然後放行道︰「業務部門的經理讓你們進去。」
「太好了……」呂勝握緊拳頭，忽然有些遲疑︰「對了，業務部門還在三樓嗎？」
「換地方了，在五樓。」年保安好心提醒道︰「記得，經理姓鄭，新上任不久，听說以前也是建築部門的，或許你認識。」
「鄭？」呂勝若有所思，不過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多想，謝過保安之後，急忙回頭招呼起來︰「三位老板，可以了，快跟我來……」
盡管業務部門換地方了，但是公司樓層的布局沒變，呂勝也算是駕輕就熟，帶著方元等人坐電梯上去，看到熟悉的辦公環境，他難免也有一些噓唏感嘆。
不久之後，幾人來到了業務部門，一幫白領正坐在辦公桌前奮斗不息，偶爾有人發現方元等人的身影，最多是好奇打量兩眼，又繼續專注做自己的事情。
辦公室很安靜，但是鍵盤打字的聲音卻頗為清脆響亮，每個白領都在忙，不管是真忙還是在裝忙，反正絕對不能讓自己閑下來。這種緊張局勢，對于業績的迫切需求，正是大公司最平常的氣氛。
穿過這片忙碌的區域，就是經理的辦公室了。呂勝連忙上門輕輕的敲門，不知道為什麼，心里也有幾分緊張。
半響之後，辦公室才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進來！」
「喀嚓！」呂勝急忙擰開房門，然後讓開了位置︰「三位請進。」
方元等人也不推辭，直接走了進去，然後環視一眼，只見經理辦公室十分寬敞，右邊是兩排書架，左邊是待客的桌椅，前方正位置自然就是經理處理公務的地方了。
總而言之，辦公室規矩，很符合部門經理的身份地位。
「鄭坤！」
就在方元等人打量辦公室布局之時，卻听見了呂勝驚喜交集的聲音，這神態，這語氣，好像與高坐在辦公椅上的經理十分熟悉似的。
然而與呂勝滿臉驚喜，笑逐顏開的反應不同，業務部門的經理，也就是呂勝口的鄭坤，他好像沒有多少高興的表情，甚至于臉色有幾分陰沉，輕輕抬頭瞄了呂勝一眼之後，就繼續低頭執筆批閱一份件。
「呃……」呂勝笑容一僵，隨即急聲道︰「鄭坤，是我啊，呂勝，你呂哥……」
鄭坤置若罔聞，繼續低頭寫他的東西，沒有半點理會呂勝的意思。
「嘖嘖……」
見此情形，包龍圖微微搖頭起來，低聲道︰「根據我的腦補，這個呂勝當年肯定十分風光得意，或許還是那個鄭坤的頂頭上司之類。不過可惜風水輪流轉，呂勝現在已經落魄了，而鄭坤卻成為了部門經理。」
「身份地位徹底調換過來，呂勝還傻乎乎的直接叫人家名字，還說什麼我是你哥，鄭坤听了心里能高興嗎？」包龍圖撇嘴道︰「反正一個蠢，一個沒氣度，搞得我們很尷尬，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像局外人似的傻站一邊。」
方元和熊貿笑了笑，覺得包龍圖的猜測多半是事實的真相。
不過呂勝也不算笨得徹底，興沖沖的說了幾句之後，發現鄭坤始終沒有回應，也就慢慢的回味過來了。這一瞬間，他的臉面直接火辣辣的紅了一片，心里更是涌起一股羞怒交加的情緒，好半響才算是勉強壓了下來。
呂勝已經不年輕了，如果再年輕幾歲，沒有經歷各種磨難蹉跎，他或許可以直接和鄭坤翻臉，然後甩袖走人。可是現在他不能，也不敢，所以只能以無上的堅忍之力，把羞怒的情緒吞回肚里，然後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叫道︰「鄭經理……」
「嗯！」
適時，鄭坤眼掠過得意之色，再捏拿一會兒之後，才抬明知故問道︰「你是誰？」
「……我是……呂……勝……」呂勝很艱難的報上姓名。
「呂勝？」鄭坤偏頭想了想，才煞有介事道︰「好像有點兒印象，似乎是恆源商場計劃的負責人吧，直接導致公司損失上千萬，被老總一擼到底……話說你不是已經辭職不干了嗎，今天怎麼有空跑過來了？」
「我……沒辭職……」呂勝額頭迸現青筋，心里怒火燒，眼珠都紅了，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忘恩負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