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王勿 019 十里、紅妝

作者 ︰ 百莫

我今天起得特別早,看著窗外天灰蒙蒙的,居然下起了小雨。

今個兒便是八月中秋節了……

有點晃神,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從指間流水般滑過。如今我便要成婚,我偶爾也會偷偷回想著我過往的日子,竟然無一使我留戀的……

不一會兒,小環進來,和一幫老婆子為我梳妝打扮……我的大婚之日……

「好了,小姐可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了。」

我靜靜地望著銅鏡里的一抹紅妝。清純的眼楮,白里透紅的肌膚,如瀑布般的長發,毫無雜質的眼楮……這麼細看,原來也是一個清塵美人。

年輕,總是有點迷茫。

我馬上就要為人妻了?

雨都停了,為什麼天還灰呢……

人漸漸多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人,吹打鼓。我素手披上紅蓋頭,由人牽引。一進花橋,我便迫不及待地扯掉紅蓋頭。

哎呦我的媽媽咪啊,快悶死我了……

一只手扇風,另一只偷偷地撩開簾布,望了望一眼迎親隊伍。好長啊,我幾乎望不到前面了……然後,我居然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關君何就跟在隊伍的最後面,十里相送……

「哥哥……」

我喃呢一聲。不知不覺,我已經把他當成我哥哥了……

不知走了多久,轎子終于停了下來。我馬上把紅蓋頭披回去,一雙手伸了進來,我伸手握住。然後我忍不住驚嘆。天啊!那是男人的手嗎?滑的跟雞蛋白一樣。他反手握住,改為托著我的手,掌心相觸。一股暖流從指間抵達我心里。

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原來就是這感覺啊……

「請新娘下轎……」我在他的相扶之下穩穩地下了轎子,往里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我低頭,忽然意識到那雙鞋子有點眼熟,是關君何的。我推測是因為將軍還沒回來,所以只好由關君何代替爹爹的位置。來不及細想,又听一聲︰「夫妻對拜……」我轉身,頭一低。「禮成,送入洞房……」

喧嘩漸漸散去,我一個人坐在床上,一系列的禮儀下來,我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原來古代成親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累死人了!我再次揭下頭帕,尋找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房里空空如也,居然沒有找到一丁點食物!

太另我失望了!太另我失望了……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打開,我神經反射地撈起頭帕坐回床上,翹起耳朵測听,一襲腳步聲由遠及近慢慢傳來。一步,兩步,三步,我的心也跟著嘟嘟地跳……

頭帕落地,我看著夜夕辰那迷離的眼……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心跳加速……

「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夜夕辰慢慢地舉起酒杯,我跟著照做,雙臂交叉,一飲而盡。那些婆娘在床單上撒了一些紅棗和花生,然後帶著邪惡的笑容退下去。

—_—!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夜夕辰慢慢靠近,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總覺得他的眼楮迷離得看不清。他吹滅了蠟燭,黑暗中我的感知更為強烈。一股酒香味逼近,他暖和的身體慢慢靠近來,壓在身上,我連氣都不敢喘,頓時覺得呼吸困難。

好緊張……

他的頭慢慢靠了過來,貼到我的頸窩處,惹得我一陣瘙癢。然後我感覺脖子一陣濕噠噠的,全身立刻繃直,不敢動彈。他軟軟的唇沿著脖子慢慢滑到下頜,再來到嘴巴,吸咬……我雙腳本能地張開,纏住他……

原諒我此時的放縱吧,我的身心不受我控制……

夜夕辰卻在此時停了下來,我疑惑地睜眼。

「夕辰?」

「雪姬……」他在我耳邊輕柔地喃喃,然後抱著我沉沉地睡過去,獨留我一夜費思。

雪姬?

夜夕辰居然把我當做那個叫什麼雪姬的女人?我氣得一把把他從我身上撥開。那個雪姬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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