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賭氣了!賭夜夕辰會不會發火,會不會一怒之下對我做了殘忍的事。我不相信他會是那種人!我不相信我看錯了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我頂不住了,我要眨眼!
「行了,你可以先放開我的手了。有什麼話我們現在挑明了說吧,我也能好自為之。」最後還是我先放下姿態,放軟了語氣。
夜夕辰放開了我那只手,我還沒緩過勁來,他卻抓過我另一只手,放在那只手上面,改扣成兩只手腕。
「你!」我又驚又羞又氣又急。「夜夕辰你這個混蛋!」
「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混蛋。」夜夕辰說完,另一只空閑的手伸過來握住我胸前一覽無遺的柔軟,在手里肆意地蹂躪。我身體輕顫,**傳來異樣的疼痛。這陌生的感覺,讓我羞地無地自容。我忍著不出聲,眼淚卻自己無聲地滑下來。
到現在我還不能相信,夜夕辰……我不能相信……我不相信你會下作到如此!
「這樣就哭了?比我想象的無趣,真沒勁。」夜夕辰收回走,站了起來,往外走。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崩潰地大叫,「我只是喜歡你而已,但我沒有拖著你,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沒有管,也沒有約束你的自由,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夜夕辰沒有轉身,佇立了一秒。
夜深處,方能見夜有多深。
「是你先惹我的!」
「什麼?」
「你自己向皇上請命嫁給我。是你自找的!」夜夕辰已經離開了,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突然很想哈哈大笑。
那不是我,夜夕辰,不是我……
一夜傷痛未痊。清晨醒來枕邊濕了一大片。我睜眼,眼淚不再澎湃,只是再次見到夜夕辰,已沒有以往的怦然心動,只有心有余悸。
我愛的人,他一定也要愛我,寵溺我,包容我,照顧我,關心我,痴迷我,執著于我。在我看來,夜夕辰已經不是我心中的歸宿了。所有的放棄,源于我期望的已經不在了。
夜夕辰又戴上往常的面具,一副似笑非笑的臉孔。
他站在樹蔭下,佇立處,見陰影交錯,一時之間只覺得冷清無比。
我一句話也不想和他交談,便看著劉管家忙乎下人搬弄禮品。不到一會听見有人呼叫,隨即大門敞開,外頭站著模模糊糊的一大群人,而我第一眼只能看見中間那個白衣似雪的男子。那雙淡漠的眼楮靜靜地注視我,一眼猶如萬年。
「哥哥……」
「我來接你了。」關君何淡淡的微笑。
所以的委屈心酸在這一刻浮上心頭,逼近眼楮,我看見整個世界似乎從清晰,在慢慢變得模糊,又慢慢變得清晰……也許我可以給自己一個美好的幻象,把哥哥當成我的精神寄托,讓自己不再憂傷……
「你哭了?」
關君何的眼神有一絲探究,我忙擦掉眼淚,笑著說道︰「不,我只是見到哥哥太開心了……」
這時夜夕辰走了過來,「關兄。」
「今天是回門之日,妹妹我帶走了。」關君何看了他一眼然後拉著我離開。
「哥哥……」我不安地跟在後面,「大姐呢?今天也回家了是嗎?」
「嗯。你別擔心,關離會去接她。」
我回頭望了夜夕辰一眼,他略顯孤獨的身影刺痛了我。真心換真心,兩顆心才不孤單啊……
回到了熟悉的將軍府,看著熟悉的小路,花園,石雕……腦海放映著曾經在這里的時光,那時的我想是多余的,一直提心吊膽卻相安無事的過著。每天跑去關君何的房間,看看書,或是無聊地坐著,或是說著一堆沒營養的話,發發牢騷,蹦來跳去……心無雜念,胸無城府,簡單而快樂。而今非昔比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我已開始變得不是我……
關君何送我回到了我的房間,里面的擺設依舊,而且沒有一點灰塵。我有些感動。
「我走了以後,哥哥每日都命人打掃了嗎?」
「先去歇一下,等會一起用膳。」關君何答非所問,等他離開我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這是哥哥,好溫暖的感覺……
整理好了情緒,我跨出房門,小環已經等候在門外。
「王妃……」
「走吧。」
我知道一切已經不一樣了,然而有一種東西不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它會穿越時間的界限永恆存在,愈發甘醇,那便是親情。無論多久,注定永垂不朽的是那冥冥中無法逃離的羈絆。
「哎呦我的好妹妹,怎麼沒見辰王爺跟你一塊來丫?」這種專門針對我找碴的語氣當然非關之語莫屬了,如今在我听來卻是格外親切。心境不一樣了,心情也會跟著變味。我飛奔過去一把抱住關之語,符合著她的語氣︰「哎呦我的好姐姐,我對你的思念如江水川流不息滔滔不絕永無止境。」
關之語似是沒反應過來,或許她根本沒想到我會是這般舉動。嚇傻了嗎?
「我的姐姐,一定沒有人這麼真誠地抱過你吧。」
關之語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惱羞成怒地推開我,小聲地嘀咕︰「說什麼你……」
我不語,扯著嘴角淡淡地微笑。眼楮一一經過李管家,夜凌軒,關容雪,關離,最後停在關君何身上。
哥哥,謝謝你,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不知道我是否會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我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
「對呀!七哥今個兒怎麼不在?不來了嗎?」
「王爺他可能有事要忙……」
「能有什麼事情啊!再忙也沒有這事重要。」
「呵呵……」我干笑著,也只能干笑著說,「王爺的事臣妾也管不了。」我也不想再管了……
全場忽的一片安靜,我以為是我的傷感感染到他們,而當我抬頭,發現他們都望著門口的方向,我也轉頭望去,不由得驚叫︰「夜夕辰!」
他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