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損壞他人財務屬于民事糾紛,並不會被入罪。根據《民法通則》,不小心導致一輛帕加尼幽靈之子被砸成柿子餅的盧圓,需要將這輛車恢復原樣或者折價賠償。
在意外出現的第一時間,原本處于暈車狀態的盧圓瞬間就j ng神了。他對車了解的不多,雖然喜歡看那些外形酷酷的跑車,但他也是在事後才知道,這輛車是稅後價格一千四百萬的怕加特幽靈之子,而且不幸的是這輛車連個車牌都還沒上就賣出去了,雖說有保險不過沒車牌的車保險公司是不會理賠的,所以……
盧圓現在被壓在派出所,他身前是這輛車車主的律師。車主已經看過了當時現場錄像,不追究那個胖工人的責任,胖工人也很有風度的沒追求盧圓搞得他掉下來摔得渾身痛的責任。
現在擺在盧圓面前的路有兩條,第一,老實還錢。如不然,他身前的律師將不無威脅似的說道︰「我們會要求法院接入此次糾紛,強制盧先生您還款。強制還款的流程在這里,您可以先看一下。」律師說著,抓了兩頁紙放在桌子上。
「得了,別忙了。」盧圓擺擺手,「你說吧,我要賠多少錢。」
律師苦笑,又從公文包里抓出幾頁紙,最後一頁印著那輛豪車的總價,後面一大竄的零看在眼里有些驚心動魄。律師能夠理解此時盧圓的感受,但他無能為力,只好盡量在表情上表現得友善一些讓對方心情能好一些。
「盧圓先生,我的當事人弓小姐雖然對此事很生氣,不過剛才我們听電話她特意跟我說,不想將一個運氣不好的您逼入絕境,破壞您的人生。就目前的車損狀況,需要返廠維修,維修價格暫時我們還不知道,不過以為的經驗來看應該不會少于一百五十萬人民幣,車輛因損毀維修導致的價值減低,這個錢我們弓小姐就不準備問您要了。所以,盧先生需要承擔的份額只有這單純的維修費用。」
「一百五十萬?」盧圓現在真是哭都找不到調門了。他往派出所門口的方向指了指,對律師道︰「不好意思先生,您過來的時候看到那兩個在派出所門口等我的兩個漂亮女孩子了嗎?」
律師點點頭,「我看了筆錄,那兩位小姐似乎是您的朋友,好像是叫做嚴香夭和周蝴蝶。都是好名字。」
「嗯,名字是不錯,那你知道我一個南方學生來到這邊為的是什麼嗎?」
律師搖了搖頭,「盧先生,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但是我想這個問題與我與我的當事人弓小姐的主張之間沒有關系。」
「是沒關系,我就是想告訴律師你听一下。外面的兩個女孩子的妹妹得了個非常罕見的病,會死人,治療需要很多錢。我手里有些錢,這次過來就是想要用這錢來替那孩子治病的,如果這些錢被拿去賠給車主,對她們的妹妹來說意味著什麼你懂嗎?」
這律師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中年人,听了這話發自真心的深深嘆氣。
「盧先生,這件事我可以跟弓小姐談一下。咱們可能生活都相對富裕一些,有能力做善事,但是跟弓小姐還是不能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人家弓小姐的一輛車可以買那孩子好幾條命,這確實不合理,但我們無力更改。」
這律師大概是有女兒的人,雖然一進來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過盧圓能夠看出他對攤上這倒霉事兒的自己很是同情。
「謝謝你律師先生,我想要和車主小姐見一面,聊一聊,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轉達一下。」
律師二話沒說掏出電話,直接打給了車主弓弦歌。
弓弦歌,地產界龍頭生命地產總裁弓萬張的女兒,三個月前剛剛全面接手公司事物,屬于國內第一批轉正的富二代。這個名字盧圓听過不下一萬次,屬于經濟人物中非常具有話題x ng的一位,以重來不做善事而聞名,在外界爭議頗多。
這個女人最出名的一句名言是︰‘慈善,剝奪了貧困者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
她為地震捐過錢、為海嘯捐過錢,兩者數額加起來龐大到可以讓所非議她的人閉嘴,可她相信救急不救窮的這句話,對于窮人死活她從來都是置之不理。
盧圓現在是恨死那個把他給繞暈車的出租車死機了,尋思著以後要是踫到那人,說什麼也要在他過馬路的時候推一把。
聰明的盧圓第一時間就跟律師打起了悲情牌,他的運氣很不錯,遇到的是個有血x ng的律師,只是不知道車主弓弦歌x ng子如何。
嚴香夭和周蝴蝶在盧圓被j ng察帶走後才算是了解,他攤上大麻煩了。小蝶此時正左手瓜子右手汽水的等著盧圓被放出來,然後嘲笑他,以慰藉自己的八十萬和**的仇恨。
本來以為找到妹妹醫藥費出路的嚴香夭現在則是一陣頭痛,對這節外生枝的事情不知如何處理。
律師當著周書的面打完了電話,他敘述的很詳盡當時作為一個律師,他並沒有去刻意煽情說好話,只是普通的講述事實,表示盧圓來沈是為了做好事的,結果卻因為暈車腳下不穩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弓弦歌覺得自己才是最倒霉的那個人,好不容易把r 思夜想的車弄到手,這是她接手公司後做過的最任x ng最大額的交易,在公司內外引起了很大爭議。現在可好,她好不容易頂住壓力買下了這車,結果卻要返廠修上至少兩個月。
她沒氣急敗壞的找人修理盧圓一頓,已經足夠彰顯她的貴族涵養了。現下听到自己的律師說的事情,弓弦歌似乎完全沒把這個當回事兒。
「媽的,讓他賠錢,少廢話。還想見老娘,叫他滾蛋吧。老娘就是無血無淚,他愛咋罵咋罵,不見!」
律師听著自家大小姐在電話里罵人,苦笑著點開手機擴音讓盧圓去听。罵人的話說完,弓弦歌突然聲調變得揉和了一些,話鋒也是突然一轉。律師連忙關掉擴音器接听,一邊听著電話里的交代,一邊在派出所單間里點頭哈腰的。
放下電話後,盧圓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以前以為弓弦歌是個挺有修養的大家閨秀的,我記得她應該是留學英國的啊,就這個素質?」
律師知道眼前的倒霉家伙想說什麼,也是一陣莞爾,「其實弓小姐人不錯的,盧先生的話我建議你先把賠償協議簽了,然後我們商量一個賠款計劃。剛才她罵完您之後特意跟我交代,說是這個錢您可以慢慢還,讓我不用逼您。你看,她就是一個口硬心軟的人,我估計弓小姐也就是在氣頭上,時間長了或許就忘了。到時候她想不起來主張你還錢,你就可以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反正盡量別讓法院介入就成。」
盧圓也是真的沒見過這麼幫外人坑自己東家的律師,這種吃里扒外的行為叫做什麼?白眼狼?
其實這位律師早就從弓弦歌那里得到了一個相當寬裕的底線,大概就是每個月還上一萬塊,連續還款十二年半。從這個期限來看,足以證明弓弦歌志不在錢,就是想教訓下那個搞得她下周聚會沒新車開的家伙。
盧圓先交了第一個月的賠款後,跟律師一起出了派出所。
嚴香夭在小蝶幸災樂禍之前制止了她,擺出基店時那種羞怯的樣子,詢問盧圓和律師有沒有協商成功。
盧圓發自真心的伸出手和那律師握了握,提出請他吃頓飯,被對方以婉拒了。兩方告辭,嚴香夭恢復成平時的樣子,抱著膀子詢問情況。
「怎麼樣,我妹妹的事情你還有余力出手相助嗎?」
被叮囑不準說話的小蝶在一旁用鞋尖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把它們當成那個坑害了她的人來出氣。
「還可以,每個月還一萬塊,剛才的律師每個月初都會給我發一條催款短信。如果我連續三個月沒有還款,他就會申請法庭介入。那律師說了,讓我先還個一年半載,到時候他假裝忘記催款,我就可以不用還了,他說弓弦歌不會在意存折里五位數上的數字是多少的。」
小蝶听到這話整個人頓時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嚴香夭那邊也是y n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真是世間處處有真情,看來生命地產的那個富二代還挺仁義的,你的運氣真不錯。」
盧圓心說我要運氣不錯,就不會遇到那個坑人的出租車司機。幸好今天的事情沒想象中嚴重,他決定繼續實施自己的計劃。
「沒錯,弓弦歌意外的是個好人,先不管她了,我們先去看看你的妹妹吧。」
嚴香夭和周書打車一路往醫院開去,盧圓確定司機不是之前機場那個之後才肯上車。在車里,他把局子里听到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听說那弓弦歌要用那車下周五晚上開派對,在你們沈市,也不知道她們有錢人的的派對是個什麼樣子的。」
小蝶一副很懂行的樣子說道︰「海天盛筵唄。」
「弓弦歌是女人,哪有女富豪參加那東西的。」
「同x ng戀唄。」小蝶今天是不準好好跟盧圓對話了。
嚴香夭听了富豪派對的事情後抱著膀子低頭想著事情,很快她就露出了一副ji n詐的模樣,似乎算計好了什麼。
她回避這出租車司機,湊到盧圓身邊小聲道︰「誒,你不是準備找我當軍師的嗎?我現在給你支一招,咱們去對付一下那個弓弦歌怎麼樣?」
盧圓有些沒听明白,「對付弓弦歌?我覺得她這個人還不錯的啊,我可不能知恩圖報。」
「讓你分期付款就算恩情了,你這是哪里來的奴x ng思維?」
「那按您的意思是?」
嚴香夭撇著嘴,輕笑一聲,「如果你能從律師那里問到弓弦歌參加聚會的具體時間地點,我們或許能干一次讓下半輩子都吃喝不愁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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