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宰相府後園,百花爭艷,奼紫嫣紅,鳥兒啁啾,美麗不已。
一個身著淡粉色羅裙的女子正坐在石凳上,手捏繡花針,正在專注的刺繡,古代的千金小姐,因為日後要相夫教子,對于女紅這種事都必須擅長。
她的臉微微側著,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整個人看起來安詳而又恬靜,讓人不忍驚擾了這副春意美人圖。
「小姐小姐,路公子來了。」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地闖入,氣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跟前。
「你說真的嗎?」女子听到這消息,不禁喜出望外,連忙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十分急切。
「是啊,他現在正和老爺在大廳呢。」
女子一听這話,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刺繡,整了整衣衫,匆匆往大廳趕去。唉,春天啊,果然是個容易發情的季節。
小丫鬟口中的路公子,乃是風宰相的得意門生路溫文,他出生于偏遠小鎮,父親乃是私塾的教書先生,所以他從小就熟讀經書,擅長詩詞歌賦,頗為有才,並且武藝卓絕,簡直是文武雙全,在經過鄉試,會試,殿試後,一舉奪得狀元之位,被召入翰林院,後又被風宰相收為門徒,因此,也經常來宰相府走動。
來到大廳,見到路溫文正在和風宰相相談甚歡,風宰相對他也似乎特別滿意。
「爹。」女子朝風宰相欠了欠身,隨後又轉向路溫文,「見過路公子。」
路溫文看著她,也對她抱拳微微一笑,算是回禮。
「霽兒,你怎麼來了?」風宰相見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竟然來了,不禁有些驚訝。
「女兒听說路公子來了,所以想來把上次他借給女兒的書還給他……」說著,風秋霽有些害羞地看了路溫文一眼。
她第一次見到路溫文,是在宰相府的後園,那時候路溫文和風宰相正在亭中對弈,她見他風度翩翩,氣定神閑,即使和當朝宰相談話也談笑自如,頗有一番做大事的風範。
風秋霽從小深居簡出,獨守深閨,從小見過的男人也就是府中的下人而已,而這時,也到了她該出閣的年齡,爹娘給她介紹了多門親事,對方皆是王孫貴族,但她卻都不滿意,總說要自己挑,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她也想自己選合適的郎君。
而那天見到路溫文,風秋霽幾乎是對他一見鐘情,從此便神魂顛倒,腦子里都是他那日的風姿,也漸漸去留意打听關于他的消息,知道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且能文能武,于是心中更加歡喜,整日都期望著他能再來府中,好見他一面。
第二次見到他,風秋霽主動上前去和他討論詩詞歌賦,當時路溫文對她印象也頗好,因為他覺得像風秋霽這般的才貌雙全的女子世間少有,所以心中也對她有些敬仰之情。從那以後,他對風秋霽是有問必答,也經常拿些自己喜歡的書籍詩詞給風秋霽,兩人也因此熟絡了不少。
「風小姐不必太過著急,留在府中慢慢看便可。」路溫文笑了笑,寬慰她道。
「我已經看完了,只不過還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要請教路公子。」風秋霽听他這麼說,不禁又有些臉紅了,她原本也是一個好學的人,自從認識了路溫文,就變得更加勤學好問了,導致筱卉常常說她太強了,懂得太多,以後可能嫁不出去了。
每次筱卉這麼說,風秋霽都只是抿嘴一笑,因為在她心中,路溫文就是最佳人選,無論是從樣貌還是才華,只不過他家里可能差了些,不過這也沒關系,他現在已經高中狀元,又有風宰相的幫忙,日後必定平步青雲,前途一片大好。風秋霽一直覺得,如果是路溫文的話,爹娘肯定也會同意這門親事,所以她準備等她和路溫文互訴心意後,便把這事告訴爹娘,讓爹娘為她做主。
「這倒無妨,等溫文和老師談完了政事,便為風小姐答惑解疑,這樣可好?」
風宰相看著他倆這樣,再看看自己女兒那副嬌羞的樣子,心里卻涌上了一絲不安。他雖然覺得路溫文是個人才,日後前途大好,但始終覺得路溫文出身寒門,與宰相府門不當戶不對,所以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路溫文或者什麼,因為風秋霽是讓他最為得意的女兒,既乖巧又有才氣,他是想讓她入宮為妃,而不是跟著一個小小的狀元。
待到路溫文和風秋霽去後園討論問題了,風宰相便把筱卉叫到了一邊。
「小姐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筱卉不明白老爺指的是什麼?」
「小姐最近可有經常說起什麼人?」
筱卉十分不明白風宰相為什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想了想後答道,「有啊,小姐最近經常提路公子,說他人又好,又有才。」
風宰相一听這話,頓時明白風秋霽是喜歡上路溫文了。他雖然看重路溫文,卻也不可能因此斷送了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的一生,從那以後便開始疏遠路溫文,也不常讓他到宰相府了,直到有一天,風秋霽發現了這個問題,于是便去書房找他詢問。
「爹,最近路公子是有什麼麻煩事纏身嗎?為什麼都沒來府中了?」
看著自己女兒那副急切的樣子,風宰相的臉卻沉了下來,有些嚴肅道,「霽兒,爹有話和你說,你是不是喜歡路溫文?」
風秋霽听他都知道了,頓時又喜又羞道,「爹,原來你都知道了,女兒還打算和你說這件事呢。」她原本打算等到和路溫文互訴心意,既然風宰相已經知道了,她也不想再隱瞞了。
「不行。」誰知還沒等到風秋霽開始說,風宰相就直接打斷了她,「你是爹最寵愛的女兒,爹不會把你嫁給那種人的。」
「可是爹你不是也很器重他,說他很有才華,日後必有前途嗎?」風宰相竟然不同意,這倒是大大出乎風秋霽的意料,她頓時慌了神。
「爹是很器重他,可是他根本配不上你,你既然看不上那些王孫貴族,爹打算讓你入宮為妃。」
「我不要。」風秋霽听到「入宮為妃」四個字,頓時就開始鬧脾氣了,她雖然對後宮的事知道的不多,卻也知道後宮妃子眾多,讓她和眾多女人一起伺候一個男人,她又如何肯甘心呢?哪怕那個人是皇上。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必須參加今年的選秀女,你要還是爹的女兒,那就乖乖听話。」
「爹!」風秋霽還想說什麼,風宰相卻打發她回去了,因為他知道,風秋霽的性子,雖然听話,但是倔強起來也是沒人能勸的動的。
風秋霽見此情景,憤怒地跑回房,伏案大哭起來。
筱卉看到她這樣子,頓時被嚇住了,連忙安慰她,不停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風秋霽卻只是伏案大哭,也不開口,最後還是筱卉請來了風秋霽的親娘,這才把她勸住。
風夫人見自己的女兒哭成這樣,也很心疼,她又豈會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幸福,于是便答應了風秋霽去和風宰相好好說說,勸風宰相同意她和路溫文。
風秋霽滿懷希望地等著她娘的好消息,卻沒想到風夫人也被風宰相罵了一頓,不敢再出聲。眼見著沒人能幫自己了,風秋霽決定向以前看過的書生和大家千金私奔學習,她要讓路溫文帶她私奔!
于是她便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表達了自己對路溫文的愛意,並約他三日之後在東街的石橋邊見面,然後派筱卉把信送到了路溫文府中。
當路溫文看到那封信時,心中頗為驚訝,因為他對風秋霽一直以來,只有敬仰和贊許之情,並沒有男女之情,敬仰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師傅風宰相的女兒,贊許是她一個女子,卻如此好學有才,所以也願意與她多接觸,沒想到風秋霽卻對他產生了愛意。
他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赴三日後的約會,當面和風秋霽說清楚。
三日後,風秋霽好不容易躲過家中下人的監視,在筱卉的幫助下翻牆出去。等到她到了石橋邊的時候,看到路溫文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路溫文今天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袍,身形頎長,溫文儒雅,他在石橋邊不停地走動著,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風秋霽見他已經來了,不禁砰然心動。
「路公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她這一聲十分突然,倒是把路溫文嚇了一跳,路溫文抬頭一看是她,笑了笑,隨後有些不解地看著她背著的包袱,「風小姐你這是……」
「你帶我走吧,我已經準備好了銀兩。」風秋霽這幾天把自己所有的金銀首飾,包括以前剩下的零花錢通通搜羅一空,當作和路溫文私奔的路費,她覺得只要能和路溫文在一起,哪怕每天只是粗茶淡飯,過著平凡的日子,心里也是幸福的,這才是她理想的愛情,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為此,就算是忤逆父母,就算是不孝,就算是辜負父母多年的養育之情,她也覺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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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五了,殘陽最喜歡周末了,希望各位親也能過個愉快的周末,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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