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秋霽听他這麼說,心中一陣感嘆,這年頭,果然是人心不古啊,看看,一個四五歲的小孩都敢如此狂妄自大了,竟然敢說寫作業沒意思,真是太有前途了。
不過在這里不能忘記阿諾身體里的靈魂其實已經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了,對于他這個年齡來說,他確實是太天才了一點。
但是就算是天才也不能如此狂妄,「阿諾,做人不可以這麼妄自尊大你懂不懂,你別總以為你好像很厲害似得,滿招損,謙受益,你應該小學就學過了吧,不能忘了這些道理懂不懂……」
一听到風秋霽又開始碎碎念,凌舒諾十分無奈,打了個哈欠道,「我好困,先回房睡個覺。」
「等等,」風秋霽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為什麼這麼困,晚上沒睡覺去做賊去了嗎?」
「你才做賊去了,」凌舒諾白了她一眼,「最近晚上我老是失眠,然後白天又困。」
「失眠?」風秋霽有些懷疑地看著他,隨後目光落在了他的雙腿之間,雖然這身體是五歲,但是這十六七歲的靈魂,似乎正是血氣方剛,騷動不安的年齡啊,難道凌舒諾晚上在干什麼解決生理沖動的事嗎?
「你能不能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凌舒諾看她那麼猥瑣,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所以又不滿地白了她一眼,「這個身體可是才五歲,就算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
「這麼說,你確實有這個心?」風秋霽頗有些同情他了,在古代,像他這個十六七歲的年齡,早就已經娶妻生子了,特別是他是皇子,應該是從十二三歲開始就要接觸這些事情了,可惜啊可惜,現在他附在一個五歲的小孩身上,五歲的小孩呢,是萬萬不能做出什麼異于這年齡的事情的。
「你能不能讓我去睡個覺?」凌舒諾實在不想再和她說了,直接走人,進房睡覺了。
留下風秋霽一個人在錦繡宮里各種托腮各種想,這個到底要不要告訴凌澤天呢?說了好像不太好,但是萬一他問起來該怎麼回答呢?總不能說因為阿諾是天才,所以也比較早熟,現在有點思春了吧?
風秋霽回到書房時,凌澤天還在批閱奏章,不過讓她頗為滿意的就是,凌澤天把她做的點心都吃完了,她十分高興,「既然你這麼喜歡吃,以後我經常做給你好不好?」
「不用了,」凌澤天頭也不抬地回她,「以後你給朕做飯就好了。」
「哦。」做飯,她可真的是不會做飯。
「阿諾是怎麼了?你了解清楚了嗎?」就知道他會問這個!
「嗯,那個,」風秋霽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他說他最近有點失眠,所以整天都顯得沒精神。」
「失眠?」凌澤天放下了筆,「那意思是要讓御醫開幾副安神的藥給他嗎?」
「應該要吧。」風秋霽才懶得管那麼多,直接坐到一邊,從懷中拿出一包瓜子,蹺著二郎腿開始嗑起來,「現在的小孩啊,心思都特別難懂。」
凌澤天看著她這副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國之母,哪有半點母儀天下的氣質?簡直是比市井流氓還要市井啊。算了,不管那麼多了,他繼續低下頭開始工作。
「 擦,呸, 擦,呸, 擦,呸……」接下來,風秋霽嗑瓜子的聲音就一直在他的耳邊各種圍繞,那陣勢頗有些繞梁三日不絕的勢頭。搞得他完全無心批閱奏折,腦子里都是風秋霽嗑瓜子的聲音。
其實以前風秋霽是不喜歡嗑瓜子的,因為總覺得很麻煩,磕了半天才那麼一小顆種子,但是最近,她的生活頗為無聊,十分需要一件事來打發一下時間,于是嗑瓜子就成了一個很好的事,既可以鍛煉,又可以吃,何樂而不為呢,而且她覺得嗑瓜子越嗑越有意思了。
「風秋霽。」凌澤天實在忍無可忍了,「你到底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你說你這副樣子被別人看到了成何體統,簡直是毫無形象可言,丟臉!」
風秋霽听他這麼說自己,頓時拉下了臉,她平時最討厭有條有理的生活了,皇宮規矩這麼多,真讓人討厭,吃飯要守規矩,走路要守規矩,講話也要守規矩,這還能不能愉快地生活了?
「我知道了。」風秋霽不耐煩地說道,一說起規矩,她就特別煩躁。
「今晚扶桑國的木村公主就要到了,你最好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不然朕不會放過你的。」他現在發現風秋霽這人不能寵著,一寵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只有板著臉教訓她她才會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一听到又有公主到了,風秋霽就開始頭疼,公主到了說明什麼呢?說明又要開晚宴了,說明她又要面對著一堆吃的卻要裝作自己一點都不想吃的樣子,並且吃的時候還只能吃一點點就不能再吃了,真不明白這皇宮的規矩到底是誰定的,吃飯都不讓人吃飽,留下那麼多飯菜多浪費啊,一點都沒有環保意識。
「既然知道了,那你現在就回宮去收拾一下吧。」
風秋霽十分不滿地走出了朝雲宮,沒走幾步,凌澤天就听到一聲慘叫,他連忙出去一看,原來是風秋霽不小心撞到樹上了,撞得腦袋起了一個大包。
「受不了。」凌澤天無奈地搖搖頭,把她弄進屋里,然後叫御醫來替她診治。
御醫替風秋霽診治後,拿出一瓶藥膏給她,並和凌澤天說風秋霽並無大礙,只要每天好好上藥,過個兩三天就沒事了。
等到御醫走後,凌澤天就開始給風秋霽上藥了。
「哎呀,疼啊,你能不能輕點。」見凌澤天如此粗魯對待自己的傷口,風秋霽不禁開始大呼小叫起來,真是受不了了,「這是人肉不是死豬肉好嗎?」
「你既然知道疼,那你還撞樹上,你能不能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既然這麼喜歡大家閨秀,你干嘛要娶我?」風秋霽一听他說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為什麼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真是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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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一如既往地盛大,文武百官紛紛參加,場面十分熱鬧,而那位木村環奈公主,風秋霽特特留意了一下她,長得還是挺漂亮的,舉止溫文爾雅,大方得體,頗有公主風範,看到木村環奈這樣,風秋霽想起來了下午凌澤天說她的那番話。
不就是裝淑女嗎?她也會啊。
整個晚宴,風秋霽坐在凌澤天身邊,只是偶爾拿起筷子夾了幾個自己附近的菜,吃了幾口,就優雅地放下筷子,不再動口了。然後優雅地看著其他人,面帶微笑的听他們講話。她額頭上,還貼著一片膏藥,為了不影響形象,所以今天她特地梳了個劉海,好蓋住那塊膏藥。
凌澤天看到她這副樣子,十分訝異,今晚的風秋霽怎麼像是吃錯藥了,以前她吃飯都是恨不得把菜全部都倒在自己碗里,吃得自己方圓十厘米之內都是飯菜,簡直就像是台風掃過一般,吃飽之後還會用衣袖擦擦油光 亮的嘴,模著自己的肚子一直叫著吃得太飽。
可是今天……這完全是兩個人,就算是在他人面前裝面子,也沒到這種程度吧?
吃過飯後,風秋霽早早就對凌澤天行了禮,輕移蓮步,一步一步挪出了凌澤天的視線。
「皇兄,皇嫂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嗎?」凌澤昕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捅了捅凌澤天,小聲道,整個晚宴,他一直都覺得風秋霽不太對勁,現在果真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了。
「不知道。」凌澤天也皺起了眉頭,今晚回朝雲宮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哪根神經不對了。
「她不會是又靈魂出竅了吧?」凌澤昕突然想起了一年前風秋霽的魂魄被擠出去了的事。
凌澤天也一直很在意這件事,但是風秋霽現在這個身體,應該是她自己了的,按道理來說是不會被別人擠出去的才對。此時听凌澤昕這麼說,他心情也有些凝重了,他得早點搞清楚這件事,若是真的,那就麻煩了。
其實今天在席間,風秋霽還發現了另一個小細節,那就是,今晚她看到阿諾一直盯著那位木村環奈公主看,眼神中頗有好感,她估計凌舒諾那小子是喜歡上那位木村環奈公主了,不過他倆這事啊,能成的幾率可以等于零。
風秋霽今天在席上本來也是想給木村環奈物色一個好的王孫貴族的,凌澤天的妃子她肯定是當不了了,凌澤昕的小妾她也當不了了,如今,也就只有找那些朝廷一品大員的兒子了,從門當戶對說起來,其實木村環奈當凌舒諾的妃子還是可以的,但是問題就是,凌舒諾那小子才五歲,而這位木村公主少說也也有十五歲吧,年齡或許不是差距,但是身高真的是差距。就算她想為凌舒諾做媒,這事也成不了,所以她已經放棄了,改天也應該去勸勸阿諾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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