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雲想了想,便從床頭邊上的一個篋中拿出一粒光滑圓潤,流光四溢的珠子來,用紅繩縛住了,幫林浮雲系于頸上,說道︰「這是離雲宮寶庫里的‘闢毒珠’,為師現今送于你,常人佩帶了它可以百毒不侵,你佩帶了卻正可以壓制自身體內的毒性,總之以後你就隨身佩帶罷,至于它能不能解你這十年之期,為師也說不好,但反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林浮雲由衷地謝過了師傅。
于是師徒二人又再敘了幾句,之後林浮雲又專程去了大師姐林縴雲的住處,央她暫時管理宮中事務,再隔了兩日,林浮雲帶同玄月,林海雲帶了花姨和丫環碧月,都一起離開了離雲宮,出了大青山之後兩行人便分道揚鑣了,林海雲自去尋訪那名醫駱集風的下落,有花姨和碧月一路照顧著,就此不提。
只是她們都不知道,她們才一出宮,馬上便有人飛鴿傳書將這個消息傳到了趙公子的手上,而那趙公子也暗地里指示讓人一路跟著她們,千萬不要被發現。
而她們更不知道的是,方青菱才一出離雲宮便被那趙公子的人發現,然後接了趙公子的命令將她抓了回去,她根本就沒有去成金陵。
卻說林浮雲此次出宮後,仍然以輕紗覆面,一路帶了玄月卻往淮州而去,玄月有些奇怪︰「姐姐你為什麼要去淮州啊?你不是應該去金陵嗎?陸公子是在金陵呀。」出了宮,玄月與她仍然以姐妹相稱。
林浮雲听得玄月提及陸展鵬,心中頓時一陣悵惘,心想道,自己原以為必然是在離雲宮終老的,卻不想此次解了師傅的心結,以後自己的事情竟然可以全權做主,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畢竟是好事一樁,可是卻不想,因為練就了毒功,自己的性命竟然只剩十年,十年時間彈指而過,若此時便難分難舍,他日自己性命不保之時,他又該如何?頓覺有些心灰意冷,罷了罷了,陸展鵬身邊沒有了她,總還有個方青菱,以後見不著了自然也就淡忘了,江湖之大,哪里能夠輕易見得著的?想當年師傅一路追尋李傲天的足跡,不是總也尋不著嗎?長痛不如短痛吧,只是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想為他做一點事情。
于是便說道︰「青妹必定是去了金陵,難道還要我再巴巴地趕去與她鬧別扭不成?我只是想去淮州看看,那里是展鵬的故鄉,見見也好,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發現呢。」
玄月聞言大驚,一把用手捂住嘴,小聲道︰「宮、宮主,你什麼時候管陸公子叫、叫展鵬了?叫得那麼、那麼。」本想說還叫得那麼親熱,愣是沒說出來。
林浮雲一愣,是啊,當初他說讓她叫他做展鵬的,好象自她答應之後便一直不曾再叫過他,不想今天叫出來竟如此順理成章,于是便道︰「也沒什麼呀,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轉而指著玄月道︰「還有哇,你剛才又喊我喊錯了。」
玄月道︰「哦,姐姐,下次玄月不敢了。」說完吐了一下舌頭,林浮雲不禁被她逗得笑了起來。
午時,二人到了了家小鎮上,上得一間酒樓來,點過了菜,二人便在一邊落了座,玄月忽道︰「姐姐,你好象變了。」
「哪里變啦?」林浮雲道。
「越變越漂亮啦,還有,笑容也越來越多了。」玄月道。
林浮雲道︰「李太白有句詩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所以呀,我們就應該活得開心一些,不要總是愁眉苦臉的。」
玄月正要接口,卻听得一人接話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李太白果然好詩啊。」只見一青年男子,臉如冠玉,瘦長的身材,著了一身灰布長衫,竟緩緩走到她們面前來,又道︰「姑娘好豁達的心性啊。」
林浮雲尚未接言,那玄月已道︰「這位公子好酸啊。」眼前這人無緣無故便來找她們搭訕,很為她不喜,故而出言。
林浮雲道︰「這位公子有禮了,小妹剛才出言無狀,還請公子恕罪。」
那位公子笑著回禮道︰「無妨無妨,在下無非是剛剛听到姑娘吟了一句李太白的詩,料到姑娘必是胸襟豁達之人,故而搭了句腔而已,在下乃江州人氏,姓李名仲秋,敢問姑娘芳名?」
林浮雲道︰「原來是李公子,幸會幸會,在下林浮雲,舍妹玄月,不過是偶爾路過,隨說了幾句玩笑之辭,倒讓公子見笑了。」
卻听那李仲秋道︰「林姑娘與舍妹二人便能獨自出門?不知道姑娘想去何處?林姑娘,你大約不太清楚吧,這路上不太平呀。」
林浮雲道︰「多謝李公子提點,舍妹有些武功在身,且我二人循規蹈矩,應不會與外人起何沖突吧。」
李仲秋聞言搖頭道︰「你不犯人,但不表示人不犯你呀。林姑娘你雖以白紗覆面,但身姿曼妙,就怕那些之徒會聞風而來,更何況,你發間這支珠釵,怕是能值百金,那好財之人又豈能不動心?看姑娘的衣飾應是出于富貴之家,只是不知為何卻不攜僕從?」說完看了玄月一眼,說道︰「舍妹身形靈動,若僅是保命可堪無虞,若是想護衛姑娘平安,可有些難處。」
很不幸,寫作遭遇瓶頸,已經近一周都沒有寫《遺世風雲錄》了,全部都是用的前面的存稿,後面更新可能會有所減緩,只能說盡量能夠做到一天一更,先給大家說聲對不起~~
另外,新開了一個坑《滄海遺珠》,現只上傳了三章,是上周《遺世》瓶頸後開始寫的,歡迎大家指導,不過,這個更新會更慢一些,一天一更是不可能的,估計一周內1-2更,大家可以遲些再去看,以免追文追得太辛苦,不便之處,敬請原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