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不知流傳著多少神話傳說,其中常提到神仙妖魔斗志斗法,常是精彩非常,令人神往。
仙法魔功不但奇異玄幻、炫麗璀璨,且都威能驚人,常有摧山斷河之威,更有大能者實已達到了毀天滅地、渺視蒼生的無上境界。
神仙世界令人向往,但如何到達卻無從可知。
我常幻想,上古洪荒時期神州大陸上必定有場修仙求道的熱潮。在此期間,各門派初步形成,奇種異族開始繁衍,門派種族之間經過千百年的殺伐血戮之後,各自的法術神技基本形成,各大勢力的領土也趨于穩定,世人于修仙歸真一途也基本明了。
這便是整個故事的背景。
時間︰上古洪荒時期。
地點︰神州大陸。
神州大陸最東端是一望無盡的雪嶺,相傳在雪嶺深處有神帝墓穴,開啟墓穴之人不但可以獲得上古神帝遺寶,更可學到不世神功,從此無敵天下。
為了這個傳說,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大能者進入這無邊雪嶺探險,但卻全部葬身于此,無一幸免。從此世人便將此處化進大陸八大禁地之一。
久而久之,這原本就無邊荒涼的雪嶺更加淒清,在人們的腦海中漸漸暗淡,最後終于被世人所遺忘。
冰封雪嶺雖是令人談之色變的禁區,外圍卻還有少數部落居住。雪嶺外圍雖也是天寒地凍,條件極其惡劣,但幾個部落卻也活的安穩,生活雖不及內陸人的繁華,卻也好在安寧平靜,部落人把這片地方叫做大雪山。
故事的開始便發生在大雪山。
今年大雪山的冬天來的特別的早,雪下的更是尤其的大,茫茫雪野,一望無垠,天地皆白!
巴赫,巴氏部落的族長,身披一件厚重的灰色大裘衣,裘衣襯托出他那雄偉的身軀,渀佛在告訴人們「他雖然年邁,卻仍然很有力量」。
巴赫坐在帳篷里的破舊凳子上,手里舀著一桿長煙帶,正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濃眉下的一雙虎目,正望著自遠天緩緩飄落的雪花。
「又是一個好年頭啊。」巴赫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滄桑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巴氏部落扎根在大雪山已上百年,主要靠每年冬初進山挖人參過活。
巴赫擔任族長已經有二十多年,豐富的經驗告訴他,這樣的雪意味著今年挖參必定獲得一個大豐收。
「若是能挖到百年以上的老參,那整個部落全年的糧食都有希望了。」想到這里,巴赫的臉上更是煥發出一道喜悅的紅光。
但喜悅只在他的臉上短暫的停留一刻,便被憂慮和擔心所取代。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有著絕對家世和勢力的敵人,歐金寶。
大雪山並不是只有部落人居住,同樣生活在這里的還有一些修仙門派,首屈一指的要數歐金寶所在的鑄劍山莊,鑄劍山莊平日便在大雪山地區作威作福,仗勢欺人。
歐金寶不是別人,正是這鑄劍山莊的少莊主,據說他修煉的烈火訣已經到了練體中期。
修仙人在巴赫眼中都是神靈般的存在,是他萬萬招惹不起的。
不幸的是,他不去惹人,這個作威作福的大少爺偏偏盯上了自己。
歐金寶曾放言「我一定會光顧巴氏部落的雪參的。」
在大雪山,關顧的意思就是搶!
巴赫緊緊攥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狠狠的咬著牙︰「我絕不能讓部落的財富斷送,絕不!」
但面對強大的鑄劍山莊,他又能做什麼呢,反抗就意味著死!
可他怎麼甘心?他應該怎麼辦?
就在這絕望與無助的時候,巴赫想到一個人。
流雲,除了流雲沒有別人。
也只有流雲可以幫他,也只有流雲願意幫他。
想到流雲,他的心里就會暖洋洋的,就會充滿希望了陽光。
「去,取出最純的金子,取出最好的布匹,牽上最肥的牛羊,去請雲大俠來。」巴赫向外面的族人大聲吩咐道。
立馬有兩個小伙子恭敬的跑進他的帳里,低垂著頭準備听他的吩咐。
巴赫卻突然戰起來,自言自語的道︰「不,我要親自去請雲大俠。」說罷大步邁出,連帽子也沒有帶,便沖進了漫天的飛雪中。
那兩人中較年長的一個,大著膽子追問道︰「還要準備金子麼?」
凌亂的風雪中,遠遠傳來巴赫的一句話「不必了,再純的金子在他看來也只不過是石頭罷了。」
巴赫知道,流雲一定會幫他的,他也知道,流雲幫他絕對不是為了金子,只因為他是個老實淳樸的部落人,所以流雲一定會幫他。
流雲就是這樣一個熱心的人,一個善良的人,一個永遠願意為別人真心付出的人。
這樣的人,生活在這樣野蠻血腥的時代,注定經歷無數坎坷磨難,也注定了他的不凡!
一個月後。
夜,殘星仍存,夜幕依舊,太陽的光輝還沒有照耀到這片雪地來,天地一片陰冷、死寂。
巴赫帶著族中的青年,披著寒星出發了,今天是巴赫帶領族人入深山挖參的日子。
隨同巴赫一齊出發的除了二十五個部落青年外,還有一個身背長劍的修士,正與巴赫並肩走在雪地里。
這人便是巴赫請來的雲大俠,流雲。
流雲並不算英俊,但無論是誰看見他都會不禁對他產生好感。
一身玄青道袍,一柄長劍,一雙睿智但又溫和的眼,他的嘴角總是帶著笑容,顯示出他對世界的熱愛。他的人溫和而又瀟灑,任誰看見他都會忍不住去與他交談,去和他結交。
流雲確實是個既溫和又睿智的人。他願意幫助別人,只要對方有誠意並且是個值得幫助的人。
所以當巴赫舀著一壺羊女乃酒翻山越嶺找到他,說出自己的請求時,流雲便一口答應了。
在某些人看來,流雲簡直就是一個傻子,對抗鑄劍山莊,只因為一壺酒!不是傻子是什麼?
但流雲自己對此只是付之一笑。
冬日的太陽高高掛在中天時,巴赫和他的族人已經遠離部落近百里,雪原艱苦的環境磨練了部落人的堅強和勇敢,也賜予了他們長途跋涉的耐力。
流雲與巴赫走在隊伍的最前邊,背負長劍的他瀟灑而神武,步子更是平穩有力,雖然不過二十出頭,卻給人一種精明強干的感覺。
巴赫對這位雲大俠既尊敬又羨慕,年紀輕輕便有練體中期的修為,這在大雪山里無疑是個天才。更何況流雲還是雪山派的開山大弟子,地位何等榮耀。
在大雪山地區,能夠與鑄劍山莊抗衡的,只有雪山派,而且雪山派的地位猶在鑄劍山莊之上。
據傳,雪山派掌門人落大師已經修煉至築基中期,儼然成了大雪山第一高手。
落大師便是流雲的師傅,落天涯。
對于巴赫來說,那無疑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想到這里,視乎有一些惆悵,畢竟他已經是年過半百,他遠望天邊,見層層疊疊的山巒鋪滿銀白的雪,一直延伸到天邊去,最後與天色合而為一。
流雲轉過頭來,微笑著對他道︰「不知巴族長有何心事,為何如此長吁短嘆呢?」
巴赫苦笑一聲,心想這位雲大俠年紀雖輕,卻有一雙明察秋毫的眼楮,我這點心事也被他看透了。
隨即嘆息一聲,回道︰「實不相瞞,老朽此趟實是最後一次出山了,我這把老骨頭已再不堪勞累奔波了。」
流雲見巴赫懷憂感傷,心中甚是同情。這老人苦苦經營本族部落,曾經也是風光一時,現在年老力衰,卻也讓人心痛,但想想人生在世又有哪個不是這樣,生老病死是在所難免的。
流雲安慰道︰「老先生不必傷感,您用一生換來部落今日的安定太平,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巴赫的眼楮閃著光,嘴上掛著驕傲的微笑,很顯然,流雲的話已經徹底將他心中的抑郁打消掉了。
巴赫看著流雲,看著這個青年慧心的道︰「老夫萬萬沒有想到,雲大俠不但修為高深,還如此善解人意。」
流雲听著,然後微微一笑。對于別人的贊美他從來都是如此。
隊伍在行進,在翻山越嶺,在跨越一道又一道雪嶺雪谷、一片又一片積滿皚皚白雪的樹林。
巴赫突然好奇的問道︰「雲大俠,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請指點一二。」
流雲道︰「老
先生以後切莫再叫什麼雲大俠了,流雲實在當不起,若不嫌棄,叫我啊雲就好。」流雲的話是那麼溫和爾雅,叫人難以拒絕。
如果巴赫再叫雲大俠,那簡直就是瞧不起流雲,更顯示出自己的無知。
聊到這里,倆人身後的青年們已經為流雲豎起大母子。
「雲大俠真是好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雲大俠可比那個飛揚跋扈的歐少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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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道︰「那老朽就叫你啊雲吧。」流雲微笑的點著頭表示同意,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和藹可親,足夠讓所有少女為他而傾倒。
巴赫繼續道︰「老朽敢問一句,流雲這二字是從何而來,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听見流這個姓氏。」
流雲搖了搖頭,無奈的含笑道︰「為何每個見到我的人後會問這個問題呢。」然後解釋道︰「我是個孤兒,這個名字是我師父起的,取的是行雲流水之意,師父一直希望我能夠在劍道上有所成就。」
巴赫望了望流雲背後的長劍,點著頭默默的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身後的青年們听到孤兒兩個字的時候,心中都是一顫。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確實要比流雲幸福的多,最起碼他們有家,有父有母。
這個秀氣挺拔的年輕人,這個被稱為雲大俠的年輕人,竟然會有這樣的身世。
他會不會想他的父母,會不會恨他們?
旁晚時候,雪山里開始有風。
遮天蔽日的狂風,夾雜著雪粉冰稜,刮的人臉上生痛,更遮住了前進的視線,叫人睜不開眼楮。
巴赫只好下令停止前進。二十七人找了一處山洞,暫且躲避風雪。
山洞外面是呼嘯的狂風,像是一群肆虐的洪荒凶獸。
山洞里已經點燃了火堆,雖然不夠溫暖,卻足夠照亮這小小洞穴的每一片角落。
部落人開始舀出酒肉,奔波了一天,所有人都已經感到十分疲憊,吃飽了都趴在各自的角落,睡著的說著夢話囈語,醒著的看著篝火發呆。
流雲來到洞口,坐在巴赫身旁,道︰「按照我們的速度,再過十天便可抵達老參山了。」
巴赫抽著他的長煙桿,緩緩的吐了一口煙霧,道︰「到時候一定會遇到鑄劍山莊的人,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流雲正色道︰「歐金寶雖然行事狠辣,卻不是我們這次擔心的對象。」
巴赫奇怪道︰「哦?」
流雲繼續道︰「真正讓我擔心的是雪怪妖獸。」他的眼楮里閃現出一絲冰寒殺意。
「雪怪!」巴赫驚呼道︰「雪怪不是很少走出冰封雪嶺的麼?」
流雲嘆了口氣,解釋道︰「原本是這樣的,但最近雪山中經常發現雪怪的足跡。我想一定有修為精深的高手潛入雪嶺尋寶,才會將冰封雪嶺邊緣的雪怪妖獸趕了出來。」
冰封雪嶺,大陸八大禁地之一,傳聞雪嶺深處有無數奇珍異寶,千百年吸引著無數絕頂高手冒生命危險探尋,但卻全部有去無還。
千百年來無一列外。
流雲的目光凝視遠方,喃喃的道︰「只有絕對強大的修行者,才敢冒險一試。也許是金丹期高人,或者是元嬰級老怪吧。」
流雲嘆息著,無論是金丹還是元嬰級。都不是他現在能觸模的。
修真境界最低級為練體,之後是築基、結丹、金丹、元嬰、太虛、渡劫。每一級又分為高中低三等。
修仙之路何等漫長,也許要經過幾百年的修煉自己才能到達那個境界,流雲不禁感嘆︰「現在的自己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