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天下劫 第二十四章築基期

作者 ︰ 崛起的豌豆

()山陰的小溪中流著清澈又涼爽的水,流無情就泡在這清澈見底的溪水中,幾片孤零零的黃葉漂浮在水面上,緩緩的流過流無情的身邊,又被溪水沖走了。

溪水緩緩,發出淙淙聲響,猶如無數清脆的鈴鐺在空中搖曳。溪水旁是濃密遮天的樹林,透過樹林斑駁的的空隙可見頭頂蔚藍的天空。

除了偶爾的鳥鳴和流水的奏響外,一片寧靜。

流無情就泡在這溪水中,一邊沖洗著寇十三娘噴在他身上的惡臭,一邊凝視著天空。此刻的流無情渀佛又變成了那個溫和、善良、俠義的流雲。也許在他心底深處他還是流雲,不是流無情,可只要舀起嗜血劍的時候,他的整個人就立刻充滿了仇恨、惡毒、陰冷、無情,他就會變成那個嗜血狂魔般的流無情。

上天似乎總在作弄人,老天總喜歡硬生生的去改變人們本來的面貌,硬生生的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流無情的眼楮望著翠鸀的葉子和碧鸀的藍天,眼眸中一片空明,既沒有往日那種非人的死寂,也沒有對大自然、對生命的熱愛。

他凝視著,思考著︰「要想個辦法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練體期在大雪山中還可以,一旦走出大雪山則變成了最低級的存在。」

寇十三娘和常書庸事件就像是警鐘一樣在告誡著他︰「在這片大陸上,弱者就只有死!」

他從來沒有感到對實力是如此的渴望。

流無情又握起那柄嗜血劍,手掌上傳來一陣陣溫暖,暖流一**的游走全身,舒服極了。

每次舀起這柄劍,他都會感覺到心中的殺意猛烈增長,「這柄劍的殺氣實在是太重了」他悠悠的嘆息著,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常書庸臨死前的畫面。

常書庸原本紅潤秀氣的臉,和失去精血時瞬間干癟枯萎成骷髏的樣子,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這畫面流無情一輩子也無法忘記,只因為太過恐怖,也太過惡心。

流無情再不願意去想這些惡心的畫面,他在水底抓了一把沙子使勁的在手臂上搓了起來。

原本被溪水沖洗的干干淨淨的沙子,在手臂上摩擦了一陣後竟然也變成了爛泥般的黑色,散發著令人聞之欲吐的臭氣。

流無情的手臂由于劇烈的摩擦已經流出血來,鮮紅的血上散發著惡臭,直到流進溪水中奇聞才慢慢的淡了下去。

「看來除了找到解藥,否則是沒有辦法除去寇十三娘對自己下的毒了。」流無情悠悠的嘆息著說道。

可他要去哪里找解藥呢,難道去陰葵派總部麼?那幾乎等于自殺。

這標記一定是陰葵派中特有的記號,並且一定是極其容易發現,流無情想到這里甚是苦惱︰「看來是不能進城了,以後只有找一些人煙稀少的地方行走,否則遇見陰葵派的人,必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流無情站起身來提起嗜血劍,臉上那輕松安靜的氣息一下子全部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他特有的陰寒、冷血。

他要修煉,他必須盡早的突破練體期達到築基期,完成自己在修真路上的最要一步。

可冥王並沒有給他任何心法或者秘籍,他自己對嗜血魔道更是了解甚少,修煉嗜血道對他來說更是不知從何開始。

但冥王說過︰「你要牢記嗜血兩個字。」

流無情知道︰「看來這兩個字就是嗜血道的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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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初夏。

老掌櫃的小酒店西面是千百座高聳入雲的山川,巍峨嚴峻的高山頂接霄漢底臨怒江,山川中除了虎豹才狼外,還有不少異種妖獸,妖獸們各自佔地劃界,佔山為王,群妖中以熊妖最為凶力,只因其修煉最為久遠,傳聞熊妖已有近千年的修為,實力堪比人類元嬰期老怪。

也許是因為這只熊魔的存在,這片山川叫做魔熊嶺。

魔熊嶺這樣的深山老林普通人自然是不敢越雷池半步,但一些修為高深的大能者則常常孤身一人潛入嶺中深處探寶,相比之下那些小能小修則常常組隊入山,或采些罕見靈藥,或捕殺幾只低級妖獸,為自己晉升仙途打下基礎。

魔熊嶺邊緣地帶,雜草叢生,荒無人煙。

這是一處積了雨水的山窪,六月的暴雨天氣,雨水在這里匯聚成一片不大不小的水潭,長草和矮樹叢被潭水淹沒了頂,正隨著水波自由搖曳。

一只麋鹿正在這潭水邊悠閑的飲水,就在這寧靜如畫的場景中,深林黑暗處突然穿出一只獠牙猛虎。

猛虎自林中撲出,兩只巨爪鋒利如刀,猛虎閃電般將麋鹿撲倒後,張開獠牙大口,一口咬在麋鹿的脖子上,鹿兒在譚水邊抽蓄了幾下後便死去了。

鮮艷、鮮紅的血液緩緩的流進潭水中,將整片潭水都染紅了。

獠牙猛虎,魔熊嶺中極其少見的妖獸之一,傳聞它們擁有最饑饉的警惕性,在進山修煉的修士心中,獠牙猛虎是最難捕捉的妖獸之一,並不是因為它們實力恐怖,而是因為他們太過于謹慎,往往修士們還沒有靠近它們,猛虎已經發現不妙離去了。

這只獠牙猛虎的獠牙約有六寸長,這說明他的實力應該在築基期。

一只築基期妖獸通常要兩個築基期修士才能夠完全活捉。

猛虎飽餐過後,在水邊悠閑的喝了口水,就在它優哉游哉時,頭頂的摻天大樹上突然撒下三片黑網。

黑網就像是天邊的烏雲一樣將整片天空都遮住了。巨網陣撒下的同時,樹林中飛射出幾十道鸀光,竟然是一根根削尖的長竹,長竹破空,聲音甚是尖銳刺耳。

眼看這只猛虎就要被尖竹刺穿,就算不被竹子刺穿,也要被三面黑網中的任何一面網住。

可誰知那猛虎猛吼一聲陣嘯山林,虎威凜凜。只見它凌空一躍向著一面大網沖去,跟著雙抓猛烈一撕,那看似牢固至極的大網竟然應聲而破,當場碎成兩半。

猛虎撕碎大網後,向著潭水邊的大樹上猛吼著,顯然他已經發現樹上藏著數名敵人。

眼見猛虎破了網陣,潭水邊的一棵大樹上發出一聲無奈的惋惜,跟著一個少年模樣人探出頭來,對著身邊大樹上的人物說道︰「四叔,它發現我們了,怎麼辦?」

那大樹上的四叔道︰「別動!老虎不會上樹,我們等安全了在下去。」

原來是進山捕獵的一家修行人。想來他們是早就藏身在樹上等待妖獸走進全套,雖知道竟然遇見一只最難對付的獠牙猛虎,猛虎破了他們的網陣正在極度憤怒中,他們只有等到猛虎離開才敢下樹了。

稍遠處的大樹上,一名中年模樣人探出頭來道︰「小安,你們身上帶著繩子沒有?」

那名叫小安的少年對他道︰「父親,我身上沒有」他又探過頭去問他的四叔,然後又對他父親道︰「四叔身上也沒有帶,怎麼辦?」

小安父親似乎很少著急道︰「我恐怕只這妖虎會撞斷大樹,你們看身上有什麼能用的上的,趕快離開那樹吧。」

小安听後心中一驚,對身邊的四叔問道︰「四叔這怎麼辦?」

這四叔看上去老態老氣的,不像是頭腦聰明之人,他嘆息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啊。」

這時候猛虎一聲怒吼,咆哮聲響徹山林,渀佛是在抖擻它獸王的威風。猛虎怒吼過後,一個猛沖,‘哄’的一聲巨響,竟然撞在大樹上,築基期妖獸的一撞之力何等巨大,豈是一般的老樹能夠承受的住的。

小安只覺大樹渀佛要倒了一般晃動,稍微平穩了一會後,猛虎再次撞擊上去,又是一聲轟隆巨響,小安的手都有些陣麻了。

遠處大樹上的父親看著兒子就要葬身虎口心中焦急萬分,但他只有練體期修為,又怎麼敢下去與妖虎一搏。

猛虎看著已經是歪斜的大樹,眼光中似乎閃現出幾分得意,他搖動著尾巴,緩緩的退後,巨大的腳掌踩在潭水中,直到潭水快要淹沒它巨大的虎背時,它才停下腳步,身體緩緩的向後蓄力,正準備做最有力的最後一沖。

小安的臉色已經有些嚇白了。

他的父親則是狠狠的咬著牙,看樣子已經準備下樹與這妖獸做亡命一搏。

猛虎一聲吼叫,後腿猛力一蹬,箭一般的穿了出去。

猛虎穿出的一刻,原本蕩漾在水底的長草叢中突然穿出一柄血紅色長劍,猩紅的妖光猶如劃亮夜空的流星一樣迅疾、醒目。

沒有人知道流無情已經在這水潭中隱藏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十天。

此刻流無情的一劍猶如山洪一般爆發,快捷無比,辛辣狠毒!

小安只見猛虎向著自己飛躍騰空時,水中突然刺出一道紅光,紅光一閃而逝,快如閃電。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原本不可一世的獠牙猛虎已經干枯成一團干尸,干尸旁邊站著的是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青年,這青年全身穿的破破爛爛,但一雙眼楮卻是冷酷、血腥,小安看著他的眼楮心中竟然突然泛起一陣寒意。

小安的父親見到來人一劍斃命猛虎,心中已是大驚大喜,他連忙從樹上爬下來,小跑到這青年面前道︰「兄台好俊的身手!再下安飛龍,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冷冷的道︰「你不必感謝我,這只虎妖早晚我都要殺的。」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小安也早就從樹上下來了,他真心的想感謝這位大哥哥。

見到那人離開,小安急忙跑過去拉住他的手道︰「大哥哥,謝謝你。」他說著話,突然問道這人身上有一股極其濃烈的惡臭。

那人連頭也沒有回,掙月兌小安的手,竟然要離開了。

安飛龍對他吼道︰「閣下是否中了陰葵派的黑毒?」

這人正是潛入深山歷練的流無情,此刻听見對方竟然看出自己中了陰葵派的標記,便停下了腳步,道︰「難道你有辦法除去這毒麼?」

安飛龍道︰「除去我不敢保證,但我有辦法將這毒氣減小到最低。」

流無情轉過身來,用他特有的那種冰冷的、陰寒的、絕望的目光望著眼前三人,道︰「好,我願意跟你們一試。」

安飛龍看著他那陰毒的目光,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但臉上還是強自露出笑容道︰「我們的村子就在前面不遠處,請跟我來。」

一行四人,在這深山老林中緩緩向南前行。

安飛龍當先領路,其後是四叔和小安,流無情跟在最後面。

一路上大家都沒有怎麼說話,可能是因為他們被流無情的冷漠嚇到了,只有小安這個天真浪漫的孩子,時不時的回頭向流無情瞟一眼,然後又馬上轉過去。

小安終于忍不住了,問道︰「大哥哥你叫什麼啊?」

「流無情」聲音冷漠至極。

「那你家住哪里啊?」小安還在問,他似乎對流無情很好奇,也許是他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人。

孩子總是天真的,但他們的話卻常常觸動大人們的傷心事。

家,流無情還有家麼?

自從拉伊雅死後,他就不再有家。

自從拉伊雅死後,他遇見了冥王,也開始變的冷血、冷酷、甚至是沒有人性。

對于小安的話,流無情只有沉默。

安飛龍似乎听出了其中的隱情,他連忙問道︰「流兄弟你是何時藏身在水底的,怎麼我們埋伏時都沒有看見你?」

流無情道︰「十天前。」

十天!他竟然在哪里埋伏了十天,只為等一個機會!

安飛龍突然發現這個年輕人要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可怕,還要冷血。這樣的人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成身體,更不把自己當成人,而是機器,殺人的機器!

小安有好奇的問道︰「大哥哥,這十天你難道不餓麼?」

流無情發現這孩子的話總是特別讓人難以回答,所以他再次沉默。

十天不吃不喝普通人當然會餓,流無情也會餓,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忍耐的,「也許他餓的時候會吃一些水里的野草、蟲子吧」安飛龍這樣猜想。在他眼中,這個築基期修士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冷酷和可怕,現在他已經有些開始後悔不該把他帶到自己的家中。

(今天一更完畢,依然求推薦啊,兄弟們,謝謝啦,明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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