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不笙南 【022】無權千涉,無可逾越

作者 ︰ 陸堇衫

沈南諍唐季季一陣恍惚地想起自己剛才同意了離開陽台後,寬敞的陽台周圍頓時讓唐季季覺得清靜不少。

這算是放過自己嗎?給自己喘氣重獲新生的機會嗎?外面的陽光曬得愈發溫暖,讓她忍不住往向陽處微微一笑。

唐季季同意留下來後,卻對簡藜抱有極大的歉疚,抱歉自己耽誤她那麼多時間,錯過了國外開學報道的時間,以至于之後唐季季狗腿兮兮對簡藜大獻殷勤討好不已,簡藜則瀟灑地擺擺手說用不著道歉,這樣善解人意的閨蜜著實把唐季季狠狠感動了一把。

幾天後的機場惜別現場,唐季季盯著簡藜拖著大大行李箱的身影她矯情了一把,抱住簡藜不讓她走︰「簡藜,我舍不得你怎麼辦?你不要走好不好?」

簡藜也配合唐季季擠出幾滴眼淚︰「我也好舍不得你,不過我的夢想是留學德國,但你的夢想是留在你南京,不過放心,我們會經常聯系的,對了,網店的在這里代理的那批貨就交給你處理了……」簡藜剛矯情一分鐘又開始不忘交代網店的事宜。

唐季季︰「……」

「啊喂!唐季季,你快放開我!」簡藜沒想到唐季季更是用力地抱住她不放,急忙沖一直站在她們身後的沈南諍大呼道︰「沈南諍!快把你家唐季季領走,我快要過安檢了!」

沈南諍正要走過來,唐季季立刻放開簡藜,一副巴不得簡藜趕緊滾的模樣︰「趕緊滾吧你!」

「滾就滾!到了德國再好好用電話騷擾你……」簡藜似乎一點都不訝異唐季季的翻臉,反倒自然地拖起箱子往安檢處走了。

她們兩個都知道,都是在害怕分離,都是以這種姿態掩飾不安。唐季季一直目送簡藜過了安檢處,機場又是一片人流熙攘,又是處處可見的惜惜分別,她咬著唇轉過頭往回走出去。

「你在傷心難過?」沈南諍寸步不離地跟上她的腳步。

「我饑餓難耐唐季季沖他嚷道,硬生生把眼淚吞回去。這個混蛋,她去哪兒他也去哪!

「那我們回家吃飯

「……」

……

唐季季下午早早地整理好行李箱離開了沈宅,當然,是在沈南諍和沈母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坐出租車終于抵達南京大學正門旁,下車後拖著藍色的行李箱抬頭望了眼正門牌匾上金燦燦的四個字︰南京大學

像是一瞬間找到了失落已久的歸屬感。

現在才三點多,來來往往的人在正門里出入,三五成群地穿著不同系服的人並肩走進校門。隱約可見校門後是佇立著郁郁蔥蔥的常青樹木。唐季季站在原地剛要走進去,被一陣打情罵俏聲驚得側頭注目。

一個男生載著女生騎著輛雙人腳踏的單車向校門這邊騎來,兩人穿著情侶短衫。他身後是緊緊環住他腰的大眼女生,女生毫不在意周圍行人的注目將頭靠在男生肩上,嘟著嘴撒嬌道︰「杜維,你怎麼還是騎得這麼慢,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男生似乎在行人側目下有點靦腆︰「溫樂你別鬧,一直都是我踩自行車,是雙人的你怎麼也不踩?」

「哼女生冷哼一句沒再說話,男生似乎是怕她生氣般急急地加快了速度騎進校門,卻在轉頭的一瞬不小心與唐季季注視的眼神相對,杜維的臉無可避免地紅了。

「哼,你看見美女你就臉紅……」溫樂的臉有些氣鼓鼓的,甚是可愛。這輛自行車離唐季季愈來愈遠,她隱約可以听到那個叫杜維的男生在不斷道歉誘哄,可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唐季季看不見他們,听不見兩人的聲音。

這些相似熟悉的場景在唐季季腦海里繞來繞去,回到了高二這年,唐季季也是像剛才那個女生一樣喜歡讓葉寧信載著她騎著單車進入校門,她也是極享受周圍同學紛紛側目的艷羨目光,像是在向世人炫耀她的幸福。

算了,她拍拍自己的臉恨鐵不成鋼似的對自己道︰「你想葉寧信有用麼?他都說了兩個人自己顧好自己的生活

無權干涉,無可逾越。這八個字唐季季會永遠記得是葉寧信送給她的這句話,卻在每每念著時心口一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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